埃佛裡的手痙攣地握著魔杖，似乎已經準備給他來一發鑽心剜骨。

霍德爾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你看上去像得了牙關緊閉症。”他評價道。

“夠了。”裡德爾終於發話了，“你對我有意見嗎，霍德爾？”

他的潛台詞很明顯：不準在我這個級長麵前鬨事。

拉倒吧，我對你有沒有意見你看不出來嗎？

他猶豫了瞬間，還是沒把這話說出口。不怕死是一碼事，主動找死是另一碼事。

轉校生本應該加入斯萊特林長桌，同他們一起用餐。但她扭過頭對斯拉格霍恩說：“不好意思，教授，今天我有些疲憊了。我可不可以直接回寢室？”

“當然，當然。”斯拉格霍恩看上去的確對這個新來的女孩十分欣賞，忙不迭回答，“健康第一，歐菲斯小姐。注意身體。”

女孩點點頭，昂首闊步路過斯萊特林的長桌走向禮堂大門。

一堆視線黏在她背後。等大門關上，萊拉·埃佛裡直接把叉子一丟：“她擺什麼譜！”

“你是不是覺得現在誰的蟾蜍打個嗝都是在針對你？”霍德爾發問。

“你去死吧，佛利。”萊拉冷冷瞪他一眼，“你這種人不會老死在自己床上的。”

“我覺得也是。我可不想跟我曾祖父一樣垂垂暮年還死死黏著屁股底下那張椅子，簡直是浪費資源。”

“阿布拉克薩斯呢？”蒂爾德麗·沙菲克問，“怎麼沒看見他？”

“痔瘡。”霍德爾幸災樂禍道，“我親愛的表兄恐怕正趴在床上療養呢。可憐的家夥，跟菲尼亞斯·奈傑勒斯·布萊克一個毛病，那位霍格沃茨最討人厭的校長。不過在討人厭方麵，他倆也是如出一轍。“

“我不這麼認為。”裡德爾微笑著說，“阿布拉克薩斯是個很好的人。”

是啊，你一句話他能去舔你的鞋子，你當然覺得他好了。霍德爾咬咬牙，看著湯姆·裡德爾那張永遠掛著禮貌微笑的臉，非常想給他一拳。

他想了想阿布拉克薩斯盛氣淩人的麵孔。提到他這位表兄，他最先聯想到的總是倆黑黝黝的鼻孔，因為這家夥總是要一臉鄙夷地看人（裡德爾是例外，當然）。他實在沒法勉強自己讚同裡德爾，隻能選擇把話吞進肚子裡專心切他的鱈魚排。

斯萊特林最懟天懟地的嘲諷小能手閉嘴了，晚餐幸運地在和睦的氣氛中結束。

五年級的斯萊特林男寢有五個人，霍德爾、卡瑟·埃佛裡、奧瑞利烏斯·諾特、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和湯姆·裡德爾。阿布拉克薩斯沒回來，他可以少聽一個人的純血統廢話了，畢竟這家夥很健談，而且十句話有八句與該死的血統有關。

“你說女寢會怎麼樣？”埃佛裡問諾特，“萊拉不太高興，我怕她給新來的一個惡咒。”

“如果教授們對她的評價是客觀中肯的，你該擔心明天你妹妹會不會進校醫院。”諾特回答。

“我不認為一個級長會那麼沒分寸。”裡德爾說，正在預習《中級魔藥學》，“剛進校第一天就把同學送進校醫院對她的名聲沒什麼好處。如果鄧布利多都那麼欣賞她，那她必不會乾出這種蠢事。”

“或者她會，隻不過不會被抓住。”霍德爾涼涼接話。

三個人都看向他。

“乾什麼？”他一臉無辜，“我以為這件事我們是有共識的——違背校規不算什麼，被抓住就很蠢了。”

“你被抓住過多少次？”埃佛裡挑釁。

“沒您多。”霍德爾反擊，“飯桌上差點發起決鬥的人可不是我。”

“霍格沃茨真允許決鬥的話，你早死了千八百遍。”

“霍格沃茨真允許決鬥的話，你已經是個瓦罐了。”

“先生們。”裡德爾再次抬頭，目光含有警告的意味。

霍德爾一頭栽進了枕頭：“明天早上就一目了然了。是新來的一打四馴服那幾頭母龍還是被她們吃得渣都不剩，早飯就知道了。”

“‘馴服’？”諾特思考，“這個可能性小得可以忽略不計吧。”

“那就明早讓斯拉格霍恩去收屍。”霍德爾伸了個懶腰，“我要睡了，明天還要跟格蘭芬多上黑魔法防禦術，我可不想被打得狗吃屎。”

第二天，斯萊特林的長桌再次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