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憑什麼那麼囂張?”沃爾布加·布萊克憤怒地在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踱步,“不就是有幾個臭錢——”
“彆跺腳了,”霍德爾懶洋洋地癱在椅子上,手裡拿著本攤開的書,“外麵的人魚都能聽見。”
“彆犯賤,佛利。”奧賴恩·布萊克冷冷地警告道,“你真的對於你在院裡多不受歡迎一點數都沒有?”
“是啊,隨便袒護你堂姐吧,奧賴恩。”霍德爾笑了起來,“可惜她都懶得多看你一眼,是不是?說起來,你對你堂姐喜歡誰一點數都沒有?”
奧賴恩的拳頭緊了:“我們走著瞧,佛利。”他低聲咆哮道,“你會付出代價的,為你那張該死的嘴巴,你這純血統敗類。”
“這真是我聽到的最高評價。”霍德爾哈哈大笑,“搞搞清楚,布萊克。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們一樣為自己的投胎技術自豪的。我從來不覺得我父母是誰可以當我驕傲的資本。純血家族有多少敗類?看看克拉布和高爾,他倆簡直就像沒發育完全的大猩猩。而你們看不上的麻瓜出身的格利特尼爾,那個拉文克勞的男孩,哪次考試不把你們甩在後麵?”
“是是是,我們都知道你有多愛泥巴種了。”梅杜薩·蒙太古說,她是個有一頭銀白色秀發的白皙女孩,跟阿布拉克薩斯一直走得很近。西格納斯和奧賴恩笑了起來,惡意地看著霍德爾。
“如果我是你,我會反省一下自己,梅杜薩。”霍德爾也笑了,“從來都沒想過你的男朋友為什麼會得痔瘡,對不對?”
梅杜薩的笑容僵住了。
“你敢暗示——”
“我可什麼都沒說。”霍德爾翻了個白眼,“你要往那個方向想我也沒辦法。”
梅杜薩·蒙太古氣得嘴唇哆嗦。
霍德爾沒憋住,直接笑出了聲:“這就是你們全部的本事了,純血統驕子們?”他合上書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隻會對彆人的出身說三道四?捫心自問一下吧,除了你們那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混過麻瓜的血統,你們到底憑什麼天天趾高氣昂得像發情期的毒角獸?”
“或許憑的是締造巫師界的是我們的祖先。”一個聲音平靜地說,“憑的是我們與生俱來的天賦,我們古老的積澱和傳承,我們不向任何人屈膝的驕傲與自豪。”
輪到霍德爾僵住了。
裡德爾終於來了。
他後麵跟著卡瑟·埃佛裡和臉色還有些蒼白的奧瑞利烏斯·諾特,後者仿佛剛剛被巨型毒觸手抽了一頓,目光仍然有些渙散。
“新口令是‘純淨’。”裡德爾並沒有直接對他說話,他聲音很輕,仿佛耳語一般,但此時休息室安靜異常,顯得他的每句話都非常清楚,“我想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吧,佛利?”周圍有人竊笑了起來,“我承認,我們不再是主流觀點。有人說,偉大的巫師不論出處。他們說,麻瓜也有可取之處——”笑聲更大了,“但是啊,我的朋友們,我們都知道真理隻有少部分精英能掌握。我們孤身奮戰,我們與世為敵,我們在逆境中依舊故我,”他停頓了一下,滿意地發現周圍都是崇敬的專注目光,“我們會向那些愚蠢的‘大多數’屈服嗎?不,我們要他們跪地求饒。”
“說得好,”沃爾布加眼睛閃閃發光,似乎有淚光,“說得太好了,先生——”
裡德爾沒理她:“想想我們能做什麼?我們可以用時間轉換器打破時間,我們可以用福靈劑扭轉時局,我們能用咒語違背麻瓜們稱之為物理的必然規律,甚至,我們可以超越死亡。聖日耳曼伯爵和尼可·勒梅已經做到了。”他俯身直視著霍德爾墨鏡後的雙眼,“現在,告訴我,佛利,我們憑什麼不為自己驕傲?”
他的臉已經不複平常的英俊。殘忍的笑意和燒得通紅的雙眼讓他的臉有一種醜陋的扭曲。霍德爾直視著那雙充血的眼睛,清楚地知道自己沒有能力跟這個能言會道的瘋子對抗。
他試圖張嘴,但喉嚨乾得厲害。他的舌頭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音。
裡德爾笑了起來。
“我們親麻瓜的朋友甚至說不出話?”他繼續用那種耳語一樣的語調,周圍的人已經懶得壓抑笑聲了,肆意的狂笑充斥著公共休息室,“我一直對你很寬容,佛利。你是個出色的巫師,你有著純正的血統。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我以為你會選擇正確的道路——真可惜,我錯得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