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尤隨然在犯案過程中曾飲用酒精飲料,事發時因醉酒缺乏判斷能力,故意殺人罪改為過失致人死亡罪;尤隨然本人認錯態度良好,其父尤顯傑為臨江的經濟生產做出重大貢獻,二審原期兩年徒刑,改為緩刑,由居住地社區矯正機構執行。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涉案的4名被告人均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並對自己犯下的罪行深感後悔,表示願意接受法律的懲罰,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庭審過程中,楊聖羽正在國外參加論壇,並未及時與薑淑敏取得聯係。
二審結束後薑淑敏因精神恍惚,過馬路時被超速駛來的車輛撞死,母女二人的葬禮由薑淑敏的親友操辦。
7月末楊聖羽趕到臨江,10月末“深藍”總部搬遷,由胡同市遷移到臨江。
同年路倩文(時年21歲)加入深藍實習,戚閔(時年23歲)應聘深藍測試員。
……
2021年,深藍科技公司通過“海馬”三代技術,喚醒昏迷七年的植物人。
同年9月起,楊聖羽借助新型“海馬”技術,通過意識殺死八人,其中四人為“嘉揚酒樓跳樓案”的被告。
2022年9月楊聖羽犯下最後一樁命案,殺害被告尤隨然的父親尤顯傑,本人於案發後自儘。”
楊聖羽的資料比較長,信息量也很大,看完商靜水不由得吐出一口氣。
前天從“深藍”出來,後續的搜查工作交給老丁他們,視頻上交給商靜淵帶來的人研究。商靜水則帶著施鬆華,楊宗成,連夜去岐山的爛尾樓尋找尤隨然的屍首。
爛尾樓群很大,建築彼此雷同。
沒有視頻對比,全靠商靜水的記憶,三人開著車轉悠了一個小時,才找到視頻裡尤隨然的墜樓地點。
這個年輕人的屍體還在原地。
隻是周邊人煙稀少,動物相對就多,他的屍首遭到啃噬拖曳,散落得到處都是。
上到十層找到尤隨然曾經的關押地點,除了熟悉的鐵架子床,其他證劇都被清理得乾乾淨淨。
勘察拍照取證,流程走完後通知屍檢中心來拉人,等到屍體搬上車,天也已經亮了。
讓施、楊二人去休息,屍檢完畢後通知家屬,商靜水去跟老丁他們彙合。
同步了一下信息之後,先通知胡同市方麵,然後又去楊聖羽所在社區附近調查他在臨江的活動情況。等幾人把手裡的資料整合完畢,一天時間也就過去了。
專案組休息了幾個小時,等著胡同市警方的消息。
天快亮時郝鵬才被商靜淵放出來。之後商靜淵又出去抓人了,組裡則跟之前一樣兵分兩路。
施鬆華跟著老丁去調查走訪路倩文的詳細情況,郝鵬、楊宗成跟著商靜水留下來繼續審問幾個邪|教成員。
輪換的間隙裡,胡同市方麵的消息正好發過來。
沒有打斷楊宗成和郝鵬的審問節奏,商靜水從監控室裡出來,彙總打印好就率先翻閱了起來。
短短幾頁紙,概括了楊聖羽的一生,輕薄的紙張因承載的文字而變得格外沉重。
目光停留在最後一行“於案發後自儘”的字樣上,商靜水沉默了一會兒,拿起下麵一份文件。
就在這時監控室的門“哐當”響了一聲,不一會兒郝鵬就出現會議室門口。
帶著一臉牙疼的表情,他罵道:“一群油鹽不進的神經病!”
走過來一屁股坐在商靜水隔壁:“這都過了兩天了,這幫人還嘴硬呢!等轉去特事處的審訊室看他們還硬不硬的起來!”
翹著二郎腿拿起桌上的一份資料:“胡同市的消息?”
商靜水“嗯”了一聲,瞥了眼他拿的是戚閔的文檔,又抽出一份楊聖羽的推過去:“還記得當年的‘嘉揚酒樓案’嗎?楊聖羽就是跳樓那女孩的父親……基本可以確定楊聖羽是複仇殺人。”
“我艸!?”丟下手裡那份,郝鵬吃驚地翻過A4紙掃了幾眼:“哎呦!還真是!……06年就離婚了,之後一個在胡同市一個在臨江,多少年沒聯係!要是不去胡同市調檔,對方又刻意隱瞞,還真發現不了這一層關係!”
商靜水摩挲著手裡的紙張:“……而且楊聖羽之前殺的八人裡有四人跟這個案子毫無關聯,乾擾了警方的判斷,讓人以為他是隨機挑選受害者……沒有辦法確定真正的動機,也就無從鎖定凶手。”
看著七年前的判決,郝鵬的臉沉了下來。
“當時這案子判的,這當爹的能不氣憤嗎!又是未成年人犯案,上訴估計也就那樣了,也是能忍啊,七年……”
商靜水:“薑淑敏生前從來沒有提及他這個前夫,連庭審也沒有到場,看起來對此漠不關心,加上時間久遠……就算發現了這四人跟‘嘉揚酒樓案’的聯係,一時也很難懷疑到他頭上。”
郝鵬接話道:“再加上有‘深藍’意識侵入技術的幫助,連證劇都找不到……”
“要不是因為商隊你上門調查,他太著急漏了馬腳,這案子說不準要真成懸案了……”
想到自己跟商靜水接連中招,他的臉都綠了:“這玩意兒太凶猛了,跟個感官武器似的,真正的殺人於無形啊!到了普通人手裡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說到這裡,郝鵬突發奇想:“誒!……你說,這楊聖羽是真的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