鷥戴用刀再一次砍斷周身的荊棘開路,衝著另一個方向的暮喊道。
“你這定位地圖靠譜嗎?都找了一個多小時了,到底行不行啊......”
“做這種探索工作最需要的就是耐心了。”
“我們剛剛在雙魚礁石撈休眠艙的時候不就配合的很好嗎?”
“那不一樣好嗎......那東西是個人潛到海裡都能看到的吧。”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在叢林的阻礙下,壓根就不能確定對方的位置,還好通信設備能保證兩人的信息交流還算通暢。不過,就算是設備也出故障了,他們還是可以用精神鏈接交流,隻不過很耗體力罷了,所以他們也不會經常用這個交流。
已經在叢林中搜尋一個星期的鷥戴脾氣越發暴躁起來。
“我真的受不了,再看這滿眼的綠色......我非瘋了不可!”
“我寧願繼續聽那些家夥的冷嘲熱諷!”
“怪不得大家也視這為禁區呢。是個人呆著都會瘋的吧!”
就在鷥戴用砍刀揮砍四周礙事的雜草,發泄著心中的無名火時,暮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從設備中傳來,終於是消停下來了。
“喂?”
“嗯。你說話啊,我這邊聽得見。”
“鷥戴......你剛剛說這是......禁區對嗎?”
“是啊。”
“看來我知道是為......”
“喂,喂?喂!你還在嗎?暮!”
一聲聲野獸劇烈的怒吼從北邊那座白山傳來,看來暮遇到了不小的麻煩,鷥戴頓感不料,用設備已經明顯聯係不到暮了,就算再怎麼焦急的喊也沒有回應。
恐懼感席卷全身,她不顧之前入叢林時與暮定下的約定,強行使用精神鏈接,就朝著暮所在的方位跑去。
精神和體力迅速下降,已經瀕臨極限了,意識開始有些渙散了。
隻見有一道修長的身影立在倒下的巨獸身前,正在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衣服。
鷥戴隻是衝上前將人緊緊抱住,全然不管對方衣服上沾染的汙漬,和正沿著衣腳往下低落的紅色液體。
隻是緊緊抱著,好似在確認對方真的還活著,就站在自己的眼前。
暮默默地環抱著鷥戴,輕聲問道。
“怎麼了?”
鷥戴揪著已經染成深紅的衣角,帶著哭腔說道。
“剛剛怎麼也聯係不上你......”
“你又受傷了。”
“放心,放心,我沒受傷......欸!可彆不信啊。來來,我們都後退一步,看我來給你變個魔術。”
暮這樣哄小孩似的說道,一邊憑空拿出一瓶小巧的噴霧,接著對著自己一按,紅色的汙漬就憑空消失了,就連衣服上受到能量衝擊而產生的破損也恢複如初,如果忽略一旁倒下的巨獸,此情此景就像是再普通不過的小情侶間的打鬨。
“當當!看!和剛剛一模一樣了吧。”
看著暮搞怪的模樣,鷥戴忍不住噗呲一聲笑出來了。
“你可真厲害,竟然一個人就把山鬼打到了。”
“不過,它怎麼從聖山上下來了......我明明記得......彷徨林海中應該出現的是噬心藤和迷失花海才對啊。”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暮一想到在遇到白色巨獸之前,遇到了對人有危害的藤蔓型生物和蠱惑人產生不好念頭的花海,就直接按照星際保護法原則,一把火將它們燒光,進行了無害化處理;他就連忙打著哈哈說道。
“它們很重要嗎?”
“啊?不重要但很危險......每年島上都會有兩三個倒黴的人因此不了了之而已。”
“這樣嗎......那大概它們以後都不會出來了。哈哈。”
這次兩人一路安全的象征聖山前進著,被白雪覆蓋,巍峨延綿的山脈已近在咫尺。
“話說,我們為什麼要來聖山啊?”
“你們稱她為聖山嗎?真有趣......啊,對了,這裡有深空鯨星號的外部殘骸需要回收呢。”
“哪裡哪裡?”
鷥戴左右張望著,但在這山腳下,映入眼簾的,儘是碎石與層層相疊的積雪,這雪已不鬆軟了,每踩一步就會在潔白中留下一串串礙眼的腳印,打破了聖山的寧靜。
“什麼啊......該不會是太小了吧?”
“她就在你腳下哦。”暮笑著搖搖頭,用手揮舞了一大圈。
“不會吧......”
鷥戴看見眼前的景象驚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