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扶指了指三三背對的客棧門口,“方才我見有三個客人進了你家店。”
三三:“……”
她扭頭回自家客棧,門口時又折回,將一籃子送出去的雞蛋挎走,“卦費不算,雞蛋我先拿去炒菜。”
阿扶搖頭笑笑,直至那抹俏麗身影入了客棧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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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裡來個三個買賣藥材的行腳商,看著精壯,像是練家子,衣帽雖不華貴,但要的是上房,還點了三份江湖套餐,花生米牛肉和烈酒。
正兒八經的人,一下來三,小重陽興高采烈給人端菜,綠俏呲著牙花給人上茶,“幾個大哥,冒昧問一下,為何不去隔壁客棧,而是選擇我家。”
滿身腱子肉的大哥端酒乾了,“清淨。”
小重陽放一疊花生米到桌上,“沒毛病,我們店主打一個清淨。”
顧客擔著兩筐人參進來,既要的是上房,服務便要跟上,三三讓霄大將客人的人參搬去樓上客房,被顧客拒絕。
小重陽熱情,跟客人說不要客氣,又吩咐霄大搬筐,霄大的手方觸到筐邊,哪知腱子肉大哥一把握住霄大的手腕,另外兩個顧客亦是風聲鶴唳的模樣。
三三揮手遣散霄大,“聽顧客的。”
三個客人酒足飯飽後,擔著兩簍筐人參上樓。三三跟小重陽小鳥在一樓廳堂圍爐煮茶。
不一會,小花出溜爬上桌,“掌櫃的,三人沐浴之後上床睡覺,未有任何異常。掌櫃的,我要吃栗子和花生。”
三三賞了一碟子栗子一把花生,“小花,吃完花生栗子繼續去上房逮蚊子,當心彆被發現。”
綠俏嚇唬小孩,“當心被三個客人一巴掌呼牆上。”
“放心吧,我爬得可快了,凡人追不上。”
老花小花在上房輪流逮蚊子監視,一晚上風平浪靜,未發現三個行腳商有異常。
翌日,三個顧客又點了江湖套餐,也不出門瞧熱鬨,一直窩在一樓廳堂內喝酒劃拳。直到午後店內走來一身白衣的輕逸公子,來客衣飾簡約,頭上白綢帶挽發,至簡中透著清雅。
小重陽迎上前,“歡迎貴客光臨子不語,這個時辰,貴客可是要吃飯。”
白衣公子被引著坐下,“上一道雕龍戲鳳。”
小重陽懵了,啥玩意?
然後陪著笑臉道:“抱歉貴客,我們店沒有這道菜,建議您嘗嘗彆的,我們大廚最擅長紅燜豬蹄,白玉豆腐……”
旁坐的三位行腳商望過去,腱子肉大哥道:“雕龍戲鳳已失傳二十餘年,這家店的醬牛肉不錯,公子不如來我們桌,共飲一杯。”
白衣公子起身,拱手道一句多謝,竟真的同三個行腳商拚桌去了。
白衣公子不飲酒不食肉,隻點了一蠱子白玉豆腐湯。
豆腐吃一半,吩咐小二開一間客房,便去了二樓休息,三個行腳商亦陸續上樓。
顧客瞬間走空了,小重陽說:“掌櫃的,你不覺得怪怪的,這四人拚桌,竟未說幾句話。”
酒逢知己千杯少,既然一見如故湊一塊拚桌,那必是好吃好喝天高地闊閒嘮著,從未見過湊一塊不說話的,尤其白衣公子滴酒不沾,亦不食一口肉,似修行之人。
三三又讓小花從窗戶口出溜進去逮蚊子。
天色一黯,小花出溜回一樓大堂,“掌櫃的果然有問題,那幾個客人正在做非法交易的勾當。”
小鳥當即拍案而起,“那怎麼成,將我們客棧當臟點了,真沒看出來竟是一幫子斷袖,對了,三對一,怎麼交易。”
……三三一巴掌拍小鳥腦門上,“你最近看了什麼奇奇怪怪的話本子。”
小重陽嘴角抽笑,“應該是賣參,不是賣身吧。”
小花腦袋搖得像撥浪鼓,“都不是。”
幾人打算上樓去窺牆角,不料樓上交易已快速完成,三個行腳商下樓結賬,離開客棧。
人參沒了,筐亦沒帶走,不是交易人參是什麼。
小鳥化作一尾翠鳥,飛去樓上窗戶邊偷窺;三三則端了一蠱子茶,去往白衣公子的禮字號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