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精神體塑像很可愛,是你們特地為新婚準備的嗎?”
評審團的考察員們在狹窄的宿舍中走來走去,其中一位女士輕輕擺弄著展示台上那一對小小塑像發問。
她眼中帶著對憨態可掬的塑像的喜愛,就連秦愉辰也不得不承認其中一隻小狗的表情很是可愛。
但問題就是。
去哪兒給找出一隻狗。
秦愉辰回瞪了身旁的景策一眼,示意他上前去解決這個麻煩。
景策在哨兵小星家時的興奮,已經被突然上門來訪的評審員們所打滅。
他看著那對講不清緣由的精神體塑像想了又想,果斷從精神領域內將小狼崽子掏出來。
被掏出的一刻,幼狼還有點懵懵的。
它耍賴似的將四肢都貼伏在地麵上,尾巴在身後一搖一擺的。
“是很可愛。”
注意力被吸引過來的女評審員一見便笑道。
她半俯下/身體,溫柔的和小狼互動,而幼狼終於在景策的怒瞪之下直起身。
它無視了試圖撫摸它的人類,隻委屈地朝著秦愉辰走過去,用頭輕輕撞著向導的小腿,尾巴向上使勁兒搖動,然後很沒出息地配合主人…
“嗚汪~”
在小狼學狗叫的一刻,秦向導無助地捂住臉不讓笑容露出來。
“它有名字嗎?”另一位女性評審員隨口問道,她的目光轉向秦愉辰的方向,似是不經意地做了解。
“淘淘。”
“它叫淘淘。”
被“點名”的秦向導迅速撈起小狼,在它尾巴上不輕不重地捏了下,提示它這個新名字。
而景策的精神體可比這個傻子哨兵要上道得多,“嗚汪汪~”
就在這詭異的狼學狗叫中,評審員們總算逛完了秦愉辰和景策的新房。
不得不說,這對新時代哨向的結合是他們意想不到的熱烈。
平素更愛淺色的哨兵和矜貴冷淡的向導竟能將房間裝點像一片紅色花園,可見是下了一番大力氣。
剛推開門時,評審員差點沒被門框上隨機掉落的紅色飄帶嚇到。
更彆提那些被男主人之一的景策拉著介紹的古文字和祥瑞圖樣。
“你們的婚房果然…彆出心裁。”組長卡頓一下,還是堅強地誇了下去。
然而,接著卻話鋒一轉。
“隻是…在不久前,我們曾追蹤到有一隻強效舒緩劑被秦向導使用。”
“這種情況下,我們很擔心二位的身體狀況。”
他話說得冠冕堂皇,但其中的意思卻不難被聽出。
要麼就是疑問這段關係不實,要麼就是在猜測秦愉辰或是景策中有一方“不行”。
畢竟哨兵和向導之間的吸引力是無儘的。
在結合熱之中,隻一個對眼就能讓原本陌生的一對哨向滾到床上去。
疑問被提出後,剛剛友好的氣氛逐漸消散。
隨隊而來的評審員們也紛紛變了臉色,開始用嚴格挑剔的眼光繼續巡視。
他們從外客廳繞道臥室內。
在發現屬於哨兵的拘束帶、止咬器都大咧咧地和向導的衣物被胡亂放置在一起時,才稍顯緩和。
在室內有限的空間中,明顯帶有兩人不同風格的物品都混在一起,尺寸不小的床麵被攪得一團亂…
明顯經過一場糾纏大戰的痕跡,還有幾件被蹂躪撕扯的衣物也很符合一般哨向激烈急促的風格。
還是剛剛那位溫柔的評審員,在經過衣櫃時,瞥見裡麵那身皺得不成樣的純白色西裝,不禁會心一笑。
“打舒緩劑這件事…我們可以解釋。”
秦愉辰身體緊繃地關注著評審員的表情變化,表麵上不急不緩地開口,暗地裡卻一直在用眼神示意景策接下他的話。
他還沒想好什麼說辭,但哨兵已經大步邁到他身旁,理不直氣也壯地開口:“是由於我們雙方身體的原因…”
“我們…”
景策的臉慢慢變紅,旁邊人沒等來後半句話,但卻都本能地結合實際開始發散思維。
最終是組長率先沉重地點頭,他理解景策作為未覺醒哨兵的“先天體弱”,所以便將目光轉到秦愉辰身上。
仔細打量著這位在塔中有名的向導。
這個“有名”不光是因秦愉辰能力出眾,同樣也因他身為向導卻不太尋常的體/位取向。
“放心,我們可以理解的,也祝你們未來生活順利。”
組長和評審員們悄悄討論了一陣,才得出結論。
再看向秦愉辰時,果然目光中就帶出了些對他的同情和對“不中用”的擔憂。
而渾然不覺自己暗示了什麼的景策仍然微笑著。
還在沒人注意他時偷偷朝自家向導擠眉弄眼。
隻是秦向導現在就很想掐死這個傻子哨兵。
幸好那位溫和的評審員將景策從作死邊緣拉了回來。
她在好奇地看過所有裝飾物之後,終於得出了個自認為很有道理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