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策發誓自己並沒有捉弄觀眾的意思。
當第三名觀眾和他對上視線時,他自己也是同樣慌亂的。
畢竟這副樣子是第一次被顯露出來。
獸耳在景策的腦袋兩側擺動,他還怪不好意思的。
而同樣關注著場內一舉一動的秦愉辰也發現了異常。
秦向導將注意力都轉向那個角落。
在第三名觀眾撲騰著跪在地上的同時,他視線捕捉到的卻是另一個人的目光。
哦,不。
現在應該被叫做獸人了。
身處陰暗角落的哨兵,此時呈現著半獸化的軀體特征。
他的脊背挺得更直,頭兩側像狼一樣支棱起毛茸茸的獸耳,瞳孔逐漸變為橙色,在隨著光線變化豎瞳不斷收縮。
秦愉辰並沒有覺得奇怪,反而是被景策這副樣貌小小地驚豔了一下。
他不由得將目光更加粘著在哨兵臉上,看著他的兩顆獸牙生長延伸穿過止咬器。
獨屬於半獸化哨兵的獸紋在臉上時隱時現,顯出幾分野性的魅力。
但他整個人卻異常的緊繃,從製服下麵鼓出的肌肉形態來看,不知是在忍耐什麼。
“景策,你怎麼了?”
秦向導通過共享的精神圖景將詢問傳遞過去,但他的哨兵顯然已經喪失了語言能力。
不知是淘淘還是景策本人,在精神領域之內嗷嗷嗷吼叫個不停,期間還伴有不太明顯的輕/喘。
這都表明了他現在的狀態不算舒適。
很快,外麵的秦愉辰就明白了這是為什麼。
他看見景策獨自緩了一會,才偷偷後退一步。
繞開倒地不起的觀眾,將自己又朝陰影裡縮了縮,頭還不斷左右搖擺的警戒。
等做完著一切之後,才在沒人能看到他在陰影裡做了些什麼。
等再出現時,狼化哨兵臉頰微紅,後麵還跟了一條不受控製擺動的尾巴。
秦向導看著那搖晃著的尾巴尖,突然覺得有些手癢。
心道原來自己內心也有些毛絨控的傾向。
但除了這種蠢蠢欲動,好像還夾雜著彆的什麼。
在看到景策走出陰影的那瞬間,秦向導本能地轉頭去防備四周。
而首當其衝的,就是剛剛一直與他站在一起的林漾。
精神觸手倏地從秦愉辰身體中竄出,繞著周圍轉了一圈,而後它發現目標並不在原地等候。
知情識趣的林漾才沒有興趣介入“小情侶”間的娛樂遊戲。
在景策露出獸耳時,他就踱步到了觀察室的另一側,風輕雲淡地和遠處幾個手足無措的學生交流起來。
他隻是個努力為組織工作的好員工人設,並不想一舉為自己樹兩個“敵人”。
甚至他還覺得景策對自己的敵視有些莫名其妙。
那可是秦愉辰啊,都不知道到底誰敢覬覦他。
早在白塔學習時,他就曾聽說過這名向導。
畢竟隻一個學年,就將自己從最受哨兵歡迎的x幻想對象,變為哨兵最應遠離的五大向導。
這種戰績不是誰都有的。
即使離開白塔很久,林漾仍然記得自己第一次“見過”秦愉辰的那一天。
在塔組織的一次很平常的水平測驗中,林漾和同伴作為被借調過去當工具人。
他們的任務就是阻止向導們入侵哨兵的精神領域。
但是林漾對這個任務卻印象不深。
因為他是第一個,被那個帶著金絲邊眼鏡,笑得溫和親切的秦向導“洞穿”的人。
年輕單純的哨兵們甚至沒來得及回複一個笑容,再醒來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他們的頭普遍都非常疼痛。
經研究員診斷,是由於對戰向導並沒有遵循先建立鏈接後潛入手法。
反而是硬碰硬地,直接入侵破開哨兵的精神屏障。
這種簡單粗暴的技藝,深深地刻印在許多白塔哨兵的腦中。
所以直到秦愉辰畢業,也沒有多少哨兵敢接近這個長的好看,家境也十分優越的向導。
但他和景策還是很配的,不止林漾一個人這樣認為。
秦愉辰是個很暴力的向導,而景策看起來是個很抗打的怪胎。
他們的結合一舉回答了有沒有哨兵敢接近秦向導和景家的“小王子”到底能不能和向導結合這兩大問題。
這可真是…可喜可賀。
“你說什麼?”
“我說,這可真是可喜可賀。”林漾下意識回答。
卻發現發問的就是秦愉辰。
他尷尬地卡頓了一下,接著才輕描淡寫岔開話題,“直播怎麼樣了?”
還是有人掛念著直播任務的,他這一問也是給這位“搭檔”提個醒。
而秦愉辰也一本正經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