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哨兵…
在此之前,景策從未覺得這個詞彙有著如此的美妙。
作為天生半殘的哨兵,他十幾年來始終不能和向導產生共鳴。
那種僅存在於教科書和彆人口中的精神共鳴,靈魂顫抖都與他無緣,他也故作灑脫地說過自己不需要向導的話。
他曾聽聞有一種黑暗哨兵,他們不需要向導舒緩,精神領域全部封閉,是世間第一等的強大。
所以也有些普通哨兵自願過著苦行僧般的生活,去施行“去向導化”,向黑暗哨兵看齊。
雖然這種人的後半生可能大多淒慘。
景夫人曾經說過,能和哨兵精神共鳴的向導是哨兵的枷鎖也是解藥…
景策以前不能全部理解,甚至覺得成為向黑暗哨兵看齊的人也沒什麼不好。
但現在,他發覺自己可能永遠無法割舍掉秦愉辰這個人。
精神鏈接的締結需要巨大的能量支撐,等景策回過神來時,便發現有汗水滴落在他臉上。
秦愉辰此刻離他很近,兩人以一種彆扭的姿勢互相纏繞在一起。
向導明顯是體力消耗殆儘,在和景策微微調/情之後,便閉上眼睛閉目養神。
這也給了小狗哨兵很好的窺視機會。
他的目光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灼熱,就那樣直勾勾地盯在秦愉辰身上,肆無忌憚的好像在觀察自己的所有物一般。
許是心境不同,景策再看今天的秦愉辰也發覺和以往的任何一麵都不同。
向導周身那股溫潤隨和的氣質不見,反而多了些慵懶隨意。
他的頭發被汗水塌濕,垂下來正好擋住眼睛,整個人都顯得乖順。
隻是細看動作卻是霸道的。
向導如同耍賴般將身上大半重量都壓在景策身上,雙手還禁錮住哨兵不讓人動彈。
“彆動,讓我靠會~”秦愉辰喃喃地說。
也不知景策看沒看出自己的疲憊,反正秦向導心安理得將自己交給了小狗哨兵。
說起來,這種精神交纏後的溫/存還是秦向導曾經幻想過的溫馨畫麵。
為保證戰鬥力,被排上前線的特種人大多是成雙成對的情侶。
他們戰鬥合拍,精神層麵聯通,可以互相扶持也避免被結合熱燒死,可謂是作戰控場的必備良藥。
但偶爾也有秦愉辰和前搭檔那種,因級彆匹配而組隊的。
他們的戰鬥力就要弱上很多,也不能去執行最核心的任務。
就連相互安撫也最多隻能互相握一握手,敷衍的仿佛像對方身上帶了病毒。
秦愉辰的前搭檔是個稍年長些的哨兵,他有一個殘疾的向導伴侶。
這也是他倆身為搭檔卻並不近距離接觸的原因之一。
那兩個人相識於年少,一直結伴而行,夢想著結合後能成為一對無敵的哨向搭檔。
但某星球的意外事故導致部分特種人受傷,其中便有那個向導。
受傷後兩人的實力便逐漸拉大,大到塔和白塔聯合發報告製止他們再過度交往。
“所以,他們倆就私奔了。”秦愉辰繼續閉著眼睛,輕聲和景策說。
景策也放鬆地聽著故事,但對那些事情並沒有實感。
他覺得自己的感情生活還挺順利,即使和秦愉辰還沒有言明在一起,但二人已經先上了婚車。
“那他們私奔成功了嗎?”哨兵接著話問道,他換個姿勢,將秦愉辰徹底摟在懷裡。
兩個人就這樣窩在不算寬大的控製椅上追憶過去,似乎已經忘了還在開放中的校區互動。
這就是雇傭待結合哨兵向導的弊端…
林漾在第三次向秦愉辰和景策發送訊息未果之後,終於認命。
他在心裡罵罵咧咧地控訴這兩個人,但卻不得不去處理他們留下的爛攤子。
如果按正常情況而言,他隻需要關注各個房間的進度即可。
但他知道,學生們最不會搞砸的就是“把事情搞砸”這件事…
鏡頭裡,哨兵星星正在努力給三號做著各種複蘇急救,但從效果來看,距離他將三號折騰死也差不了多少時間。
特種人的身體素質極佳,雖不能如同蟲族般斷肢再生,但加速修複肯定是沒問題的。
所以每個特種人隨身攜帶在空間紐中常備的急救特效藥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藥性大起效快。
幾乎可以說是藥到病除。
而現在,小星正試圖將這些都招呼到三號身上。
小星始終不明白怎麼窗台那麼高的地方會將人摔成這樣,他以為是人類體質特殊。
所以更加用心地從垃圾袋裡一股腦拉出一些“良藥”,捏著三號的嘴就給灌下去。
藥液順著喉管向下/流淌直至到達胃袋,那股說不出的燒灼感,險些讓三號破防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