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時刻 救命啊~(1 / 2)

景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無數人體組織所包裹住。

當他好不容易推開工作台堵住門口後,原本工作台的位置開始滲出粘液。

他好奇地湊上前去看,驚恐地發現地麵位置出現幾道不太明顯的裂痕。

這個年久失修的建築已經不能承受太多,無論是器具的移動,還是門外守備機器人不休的撞擊。

這幾種不利因素加速了建材的老化,在哨兵還未來得及反應時,便將人一同吞入地獄。

在景策猛然下落的那一瞬間,哨兵的本能令他展現出前所未有的爆發力。

他單腳起跳離開地麵,試圖伸直雙手去抓住頂棚的燈具。

一下未果後,景策又扭轉身體向後傾斜,以手肘用力撞牆,將身體向相反方向推過去。

這一下的力道很重,疼痛從他指尖一直蔓延到肩膀。

但同時也為他帶來幾秒鐘的緩衝時間。

在他整個人即將陷入處理池前,一直束縛在他身體上的拘束帶終於被扭曲結成了鎖,將哨兵搖搖欲墜的身體勉強拉起。

可這個距離太近了…

景策離落入處理池就隻有兩個身位,他無需低頭便能呼吸到最純正的血肉酸臭味。

思索之下,他緩慢地在攔腰勾住自己的繩子上轉身,以麵對麵的方向朝向底部。

這是一個被完整掏空的地下汙染處理池,即使多年過去仍然有未耗儘電量的燈光照明。

在光亮照射之處,都是一片紅花花的物體。

它們被泡在淡藍色的池水裡,還保持著最基本的原型。

即使景策沒有接手景家相關的醫療領域,他也能完全無障礙認出那些被分割成塊狀的人體組織。

軀乾,四肢,器官和一些碎塊…

是最殘酷的域外戰場,也不會出現的如此大規模反人類景象。

汗水從景策的臉頰上生出,順著他的鼻梁,最終凝聚在鼻尖。

被震驚的無法思考的哨兵目光移向那滴汗珠,像思考世界難題那樣凝視著它。

“滴~”

那汗珠滴落,在巨大的處理池中幾乎未激起一丁點水花。

這似乎預示著景策這個渺小的人類,他此刻做的一切事情都一定是無用功。

這種屍山血海的場麵背後,一定有著更大的陰謀和更難以撼動的力量。

如果不是還有人在等自己,景策可能不會有勇氣去獨自麵對一切。

可秦愉辰還在等自己。

作為特種人的一份子,景策理應站出來揭露這場迫害人類的陰謀。

思維是一瞬間的回籠,景策對方才的退縮而感到疑惑。

他有意調整麵頰上佩戴的口枷,在掩住口鼻之後,覺得自己大腦瞬間清明了不少。

似乎剛才那股臭氣中還夾雜著影響神經的藥物,它的存在會麻痹特種人原本靈敏的感官。

在重重危險之下,此地更是不宜久留。

景策像走鋼絲般冒險地半直起身,將拘束帶纏繞在自己腰上幾圈。

在實驗好安全之後,才借力攀上周圍一小塊還未坍縮的空地。

他半跪在空地之上,俯下身探頭朝下望過去。

從他忍著惡心抓取出的組織碎片中可以看出,它們似乎並不是亟待銷毀的瑕疵品。

更有可能的是,這本身就是成品,隻是因為某些意外事件而被下令緊急銷毀。

這也就能解釋通明明沒有任何入侵痕跡,可這座鋼鐵古堡似的實驗室中卻一片狼藉。

那些被打砸過的實驗室,被銷毀的資料,被處理的實驗體,都被毀於創造他的人手中。

會是誰呢?又是那個故弄玄虛的“G”組織嗎?

景策想不通個中緣由,卻在隨手打撈人品組織時眼尖地發現那仿造器官背後似乎刻有字跡!

【由……所捐獻】

下麵是落款的時間。

待哨兵仔細觀察過後,猛地發現其中幾個被做模糊化處理的人名都是他熟知的。

而說到“捐贈”,這個詞出現在此地的意味堪稱驚悚。

如果這些是被自願捐贈過來,那現今活躍在各種政壇機要部門的人類們又是怎麼回事。

他們還會是原本的他們嗎?

=

如果當你有一天,發現所熟悉的人是“被扮演”的假人,那麼他本身就是危險最大的來源。

在學生小隊被趕下飛船時,秦愉辰就給了眾人這種極端的不適感。

他與學生們的溫情不再,與士兵的互動也少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