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女子舉著手裡的袋子,一邊喊一邊朝圍觀的人說著:“就是啊,吃了的人就有事,沒吃的人沒事,明顯的事。”
……
兩個人頭頂的字幕都是歪的,冉鳴看不清楚。
這是一個燒味鋪,鋪裡掛著燒鴨和燒鵝,一個女人站在鋪子的最裡麵,夏爸爸在女人前麵站著,他看起來很生氣,頭頂上頂了一堆的臟話,如果不是被夏一朗拉著,說不定他都已經衝出去了。
沒有打起來,還好,冉鳴鬆了口氣,在人群後麵大聲喊了一句:“鬨什麼呢?”
一群人朝冉鳴看了過去。
好多字!
冉鳴一目十行飛速看了一下。
“這人仰著脖子乾什麼呢?顯擺大金鏈子呢?”
“喝!這大金鏈子!”
“不是管理員啊!”
“這個也帥!”
“看熱鬨就看熱鬨喊什麼啊!”
“找的幫手?這大金鏈子真像真的!”
……
而鬨事的那兩個人在轉頭的那一瞬間字幕消失了。
冉鳴穿過人群走到了夏一朗旁邊,他看了夏一朗一眼,夏一朗什麼也沒說,也沒有怪他多事,隻是輕輕拉了他一下把他拉到了身後。
冉鳴不合時宜地呆住了:夏一朗拉我手了,嘿嘿!
但是鬨事的人並沒有給他太多“嘿嘿”的時間。
“我怕你們啊?說到哪我們都不怕。”
是那個鬨事的男人,此刻他的字幕又冒了出來:這更打不過了啊!我都憋不住了!
女人拍了一下男人的肩:“就是,我老公有理說到哪裡都不怕。”
女人頭上也冒出了字幕:肯定是那一碗菜沒熟!
“你們兩個中午吃……”冉鳴看了一下他們的袋子,又看了看鋪子,接著說,“吃燒鴨燒鵝了嗎?”
女人說:“我跟我老公沒吃,我們剛才還說,沒吃的沒事,吃了的在家裡鬨肚子呢。”
女人頭頂上的字幕又變了:兩家的燒鴨都差不多,應該看不出來吧,隔夜的也查不出來吧。
夏一朗左手攔著冉鳴,右手攔著夏爸爸,沒說什麼。
冉鳴從夏一朗身後伸了隻手出來:“把肉拿給我看看。”
“你看你看,”女人把袋子遞給冉鳴,然後又拿出一張小紙片,“這裡有小票,上午剛買的。”
冉鳴接過袋子打開聞了一下,然後又拿出手機:“你們這是昨天在彆的店買的,不是在這裡買的,我現在報警,咱們找第三方檢測機構檢測。”
女人慌了:“就算檢測得出來是昨天做好的,那也是你們昨天賣剩下的啊。”
“我們從不賣隔夜的,”夏爸爸身後的女人說,“每天做的就不多,實在有剩下的當天就便宜賣了。”
冉鳴說:“你們家誰吃了,咱們去醫院檢查。”
男人喊了起來:“老人一把年紀了再折騰著跑醫院啊?”
“不用你們折騰,就這位大哥跟著——這樣吧,咱們還是先報警再說,如果檢測出來是這家店的問題,所有費用和賠償我來承擔,如果不是這家店的問題,你們也要承擔法律責任。”
“這麼折騰,真是,”女人說著就去拉男人,“算了吃虧就吃虧了,最多多跑幾次廁所。”
男人的臉已經憋得有點紅了:“不跟你們說了。”
冉鳴往菜市場的角落指了一下:“最裡麵就有廁所,去吧,是你們說的你們沒吃燒鴨燒鵝的啊。”
“我這不是拉肚子。”男人說完就往冉鳴指的方向跑去。
女人想要跟上,剛要走又轉回身來:“把袋子給我。”
“這是證據啊,”冉鳴鬆鬆地勾著袋子,“我們找人檢測一下,還能測得出來是哪家做的。”
女人半信半疑:“哪家做的不都一樣。”
“不一樣,檢測得出來,”冉鳴也不懂,但是他知道眼前這個人心虛,“是在這附近買的吧?我就去把附近的燒鴨燒鵝都買上一遍一起去測,看是哪家的,咱們再去問店老板或者是查監控,看是不是你們昨天在他們家買的。”
“我要回去了,這麼麻煩的,”女人說著就上來搶袋子,“你把袋子還給我。”
看熱鬨的人不乾了:“去檢測一下吧,我們也想知道。”
“阿麗啊,你就讓他們去檢測,要不然以後說不清了。”
說話的人是隔壁鋪的一個大哥,冉鳴剛才就注意到了,這位大哥頭上的字幕很穩定,一直顯示: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