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倒是沒跑。
拿著“啊!”,冉鳴若有所思。
這個“啊!”是貼在臥室門右邊的那幅畫上的。
冉鳴是學藝術的,眼光超前,這套房子的裝修是他自認的得意之作:跟牆麵看似一體的門,門的旁邊被他親自給畫上了一個門簾,這個門簾本來是用來作記號的,提醒他真正的門就在這幅畫的左邊。
冉鳴推測,昨天屋裡進小偷了,但是最終,這個人跑了,身體力行地打印了個“啊!”字就跑了。
小偷他不怕,冉鳴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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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1點。
冉鳴頂著一頭微濕的頭發,穿著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和一條大短褲,老實地坐在沙發上。
夏一朗坐在沙發的另一端。
“不好意思,”冉鳴是真的不好意思,他沒想到夏一朗說的會晚一點這麼晚,“你肯定很累了吧?”
“沒事,”夏一朗問,“確定沒丟東西嗎?”
“沒有,“冉鳴指了一下沙發前的茶幾,“昨晚我錢包一直在這裡放著的,沒丟,大金鏈子在書房裡也沒丟。”
“最近你得罪過什麼人嗎?”夏一朗問。
“沒有吧,沒吵過架,肢體衝突更加沒有了……”冉鳴停了片刻,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就是幾天前在酒吧門口跟彆人磕碰了一下,不過我很有禮貌地道歉了,人家也沒生氣。”
“扔下了一個字就走了?”夏一朗拿著那個“啊!”研究著,字是鏤空的,感歎號跟“啊”的一橫是連著的。
“嗯!”
冉鳴眨眨眼——請看我單純無辜的眼神,一看就不像在說瞎話。
“行,準備休息吧。”夏一朗言簡意賅。
“啊!”冉鳴突然不知道手該往哪裡放了。
“我先去洗漱,”夏一朗站起來,“你房間能打地鋪嗎?”
冉鳴沒回答,不合時宜地想:“床腿高興了,夏一朗要睡床腿旁邊。
不過他很快又反應過來:“不,那怎麼能行,本來你就挺累了,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夏一朗也有點尷尬,看了看沙發上的包,“你說了以後,我不放心,把換洗的衣服也帶上了,想晚上在這守著看看。”
“啊!”冉鳴幾乎要懷疑自己被那個“啊!”上身了,要不然怎麼老在這啊呀啊的。
啊!夏一朗真好,他說他不放心,他在擔心我!
冉鳴握拳:我一定要保護好他。
“不,這床很大,你躺裡邊,我躺外邊,我也不放心,”冉鳴說完又補了一句,“我睡覺輕,能隨時起來反擊,你聽到動靜起來幫我報警就行了。”
夏一朗笑了起來。
直到夏一朗去洗漱了,冉鳴還在分析著那個笑,他覺得挺對不起那個“啊!”,那麼奇怪的一個“啊!”,隻被他分析了那麼一會兒。
冉鳴早已經洗漱過了。
他在門後設置了很多機關,確保能保護好夏一朗。
就在他誌得意滿看著那些機關笑的時候,又一個“啊!”響了。
冉鳴趕快打開門衝了出去。
穿著老頭衫大背心大短褲的夏一朗正捂著額頭站在那副畫前。
冉鳴扶著額頭蹲下,好像被碰到的是他。
“對不起對不起一朗,”冉鳴又站起身,目光飄忽著不敢看夏一朗,“我,我一緊張,忘記跟你說了。”
“沒事,彆害怕。”夏一朗放下手,穿著個老頭衫也像是要走時裝秀。
冉鳴想說我不是害怕,我是緊張,緊張不等於害怕……這都什麼這!
“對不起對不起,”冉鳴跑到門外比劃著,“這邊,這幅畫是假的,不是真的門簾,這邊,這個猛一看跟牆長得很像的,一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