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餐桌上。蘭登坐在主位,凱瑟琳坐在他左手邊,程希坐在左邊一側,安德烈不在。
蘭登時不時瞟向程希,欲言又止。程希裝作沒看見。
飯後,程希在花園散步,駐足一片白玫瑰花前。蘭登公爵也跟了過來。
“小希,關於你媽媽…他怎麼去世的…”
程希平靜的說道:“吸食星塵過量而死。”
蘭登嘴唇顫抖,麵露痛苦。
“小希,你媽媽是我最愛的女人,這麼多年沒照顧好你們我很愧疚,我會好好補償你的。這一片白玫瑰是你媽媽走後我為了紀念她種下的。”
程希內心冷笑,隻覺著他的愛情過於廉價,這片玫瑰真的是為了紀念他母親嗎,不是,隻是蘭登自以為是情聖,催眠自己的手段罷了。他紀念的從來隻是他平靜生活的那一段情感波動而已。
內心惡心,但還是掛上一副溫柔的麵具說道:“父親,我和母親從來沒有怪過你。能見到你我已經很滿足了。”
蘭登感動極了,這個兒子不僅長的像他母親,性子也很像他母親,善解人意。
安德烈和他的好友蒂莫西參加完加勒元帥的出征儀式,約好到安德烈家玩。
一進門,安德烈就注意到了那個站在白玫瑰中的少年:微卷的長發垂到肩膀,在光的照耀下散發著瑩潤的光澤,皮膚白皙通透,睫毛微微下垂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眼尾上揚透出一絲冷豔,可他又笑著,讓人感覺俊朗無比。蒂莫西還不知道,這一幕會在以後的日子裡無數次在他腦海裡放映。
安德烈察覺身後好友沒跟上來,轉頭看到蒂莫西正神情發愣,他順著他目光看去,程希這個私生子不知道在和他父親說什麼,笑的那麼溫柔,一點也不像昨天表現的那麼木訥。
“嗬,真會看人下碟啊,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冷笑道。
蒂莫西回過神來:“你剛才說什麼?”
“我和你實話說吧,他是我爸在外麵的私生子,昨天剛到。真是晦氣,我們快走,看到他就心煩。”
等程希注意到來人的時候,隻看到安德烈精致的側臉和一道挺拔健壯的背影。
這幾天,程希一直在和哈森在光腦上聯係,哈森多次邀請他出去玩,程希一直沒有答應。
離開學還有一個多月,開學後軍事大學實行封閉管理,程希無法出來兼職。必須想辦法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內掙夠生活費,學費可以申請助學貸款。
雖然維護和他生父的關係是必須的,但財務大權顯然不在他這裡。打定主意,程希決定找哈森幫忙,以哈森的身份,可能會有賺錢的門路。
按照哈森給的地址,程希來到了一座莊園前。這莊園坐落在一座山上,山上樹木粗壯,枝葉交錯間,隱隱可以看到其他彆墅莊園的屋頂或者窗口。這片住宅區位於城東,他生父家位於城西。兩片住宅風格不同,但相同的是鬱鬱蔥蔥的樹木,隻有富人才能享有天然氧氣。
門口處管家已經在等著了,禮貌客氣地把程希帶到了客廳。
哈森已經等他很久了,見到程希就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
“程希,你這幾天乾什麼去了?我在家太無聊了,爸媽辦公很少理我,感覺還不如青原星有意思呢。”
程希並不想透漏自己私生子的身份,不是因為覺著恥辱,而且怕招惹麻煩。程希之所以不感到恥辱,一是因為這是他不負責任的父母生下他的,從來沒問過他的意願,二是至今他沒享受到一絲私生子帶來的好處,反而中學時因為生父不明沒少受到白眼。
“紫微星肯定有很多好玩的地方,隻是我們不知道罷了。”程希說道:“我這次來是有有一個事情想請你幫忙…你知道哪裡有兼職的地方嗎?”他語氣遲疑,略顯羞澀。過往十幾年的經曆讓他自尊自強,很少開口求彆人。立誌出人頭地的信念與麵對人情往來的生疏,讓他顯得頗為矛盾不自在。
哈森既詫異又愧疚 ,為沒有察覺到朋友的困境。
剛來首都星,他還不太熟:“嗯,讓我想想…”
“哈森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有什麼問題可以找我啊。”一道華麗聲音從上至下傳來。
程希抬頭,一道修長的身影站在二樓樓梯處。他徐徐而下,邁著優雅的步伐,蓬鬆微卷的頭發垂在背後微微晃動,皮膚雪白 ,眉目深刻,下巴尖削。渾身透著慵懶與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