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啊,快上啊,哎呀我去!”
冷氣十足的房間裡傳來少年激烈的喊麥聲,是顧昭穿著藍白機器貓的卡通睡衣,盤腿坐在床上和同學連麥打遊戲,淩亂的頭發被空調風吹得微微晃動,平添了幾分悠閒自得。
可顧昭的心情卻不愉快。
“這隊友什麼情況,三個人都在團戰,他在後麵磨磨唧唧地乾嘛呢,玩奶媽不知道跟人?”大好的局麵輸了,顧昭鬱悶極了。
“就是,他之前還搶我人頭來著,氣死我了。”說話的是顧昭好友沈旭,也是他的高中同桌。
顧昭泄氣地放下手機,躺倒在床上,不滿的聲音透過耳機傳到對麵,“還‘修勾萬歲’,他跟菜狗也沒什麼兩樣了。”
說完又嘟嘟囔囔地補充道,“狗有什麼好的,又凶又吵,看著就煩。”
沈旭笑道,“狗狗多可愛啊,不過小時候被狗咬過的人喜歡不起來也能理解。”
不錯,那個小時候被狗咬的人就是顧昭。
他還記得那隻狗毛發烏黑黯淡無光,體形卻很臃腫,後來聽人說那狗剛生了崽,據說有些母狗生崽後就會變得異常凶狠。
顧昭對此表示很無語,你為母則剛也不用咬我來表達母愛吧,我隻是路過而已。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被狗咬也是同理,儘管這麼多年過去了,顧昭也再沒見過那黑狗,可一看到狗,他還是會想起當年被狗追了數十米後狠狠撕咬的痛和懼。
“我要去吃飯了,晚上再玩啊。”
愣神間迷迷糊糊地聽到沈旭說話,顧昭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關了手機打算去客廳倒水喝,在空調房裡打了一下午遊戲,嗓子著實有些受不了。
顧昭走後,原本安靜的手機卻傳來一道奇怪的聲音,“小小人類,汪,本大人屈尊降貴和你打遊戲,你竟敢說本大人的壞話。看我不給你點顏色瞧瞧,汪。”
那聲音嚶嚶呀呀含糊得古怪,像是剛學會說話的小孩,中間還夾雜著兩聲狗叫,說完便沒了動靜。
顧昭在客廳找了一圈發現家裡沒燒水,從冰箱裡拿了罐可樂回房間,打開手機後發現還停留在之前的遊戲界麵。
顧昭看到自己開的是隊伍麥時瞪大了眼睛,想起剛剛開麥讓隊友快上來著,然後好像……
忘記切回組隊麥了!
“臥槽,剛剛罵隊友不會都被聽到了吧。”
顧昭忙點開最近組隊,看到“修勾萬歲”顯示離線,鬆了口氣,“他應該早就退了吧。”
顧昭祈禱著對方沒聽到自己吐槽他菜,轉而又想自己說的是事實,他就是又菜又坑。
而且對方隻是一把路匹的緣分,隔著網線,誰也不知道是誰。
於是顧昭又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打開可樂喝了一大口,“爽,夏天就該在空調房裡喝冰冰涼涼的可樂。”
晚上吃過飯後,顧昭又拉著沈旭打遊戲,誓要將下午掉的分打回來。
彼時他們剛結束高考一周,三年的學習生活辛苦而壓抑,如今終於擁有了一個輕鬆的暑假,一朝解放,顧昭每日躺在家裡,吹吹空調,打打遊戲,好不自在。
“哎,一直沒問,你估摸著考得怎麼樣,杭大穩了嗎?”
顧昭繼續手上的操作,手指靈活,幾槍收割了一個人頭,“不知道呢,語文閱讀理解好幾個點沒答上,數學選擇填空也錯得挺多,其它的倒是還行,希望能擦邊過吧。”
沈旭羨慕道,“學霸就是好啊,能擦邊也很厲害了,你這分數杭城的學校還不是隨便挑。”
“嗯哼,你怎麼樣?”
“我?我估計懸得很,不過再怎麼樣我肯定留在杭城,到時候咱周末還能一起出來玩。”
“得了吧,杭城呆了十幾年你還沒玩夠?”
沈旭賤兮兮地夾起嗓子,“哎呀~人家這不是找個借口見你嘛。”
顧昭笑罵道,“滾啊。”
高三憋了整整一年沒打遊戲,顧昭手癢得很,一直玩到淩晨才忍不住困意關上手機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間,顧昭感覺眼前似有日光閃耀,是誰把我房間燈打開了嗎?
顧昭不滿地睜開眼,打算看看是誰乾的好事,擾人清夢。
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