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人了嗎?”
“我剛剛看到他是往這邊跑了,應該就在這附近躲著。”
“行,我們再把這兒搜一遍,他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少爺肯定走不遠,仔細一點。”
幾個打著手電筒的黑衣人說完後迅速分開四處搜尋著,而就在幾人離開後,簡嘉容從草叢裡探出個腦袋,黑黢黢的眼睛緊盯著遠去的人。
就在剛剛簡嘉容正在花叢裡打滾開心時,就是這幫黑家夥突然冒出來不由分說地拽著簡嘉容的胳膊往外走。
龍龍被打擾的不悅讓簡嘉容給對方當即來了一爪子。
一爪子下去,對方也就刮破點皮,連血都沒出。
簡嘉容低頭一看才想起來,自己威武的大爪子已經變成了白乎乎的禿毛猴子手,指尖也修剪的圓潤乾淨。
簡而言之,毫無殺傷力。
簡嘉容這一晚上經曆了被偷家和變身猴子的打擊後學會了識時務者為俊傑,反正他現在是隻禿毛猴子,誰也不認識他,打不過就跑也不影響他在龍族內小霸王的形象。
簡嘉容給自己做了一堆心理安慰後,非常沒品的衝黑家夥們呲了口自己鋒利的小牙齒,直接朝離自己最近的黑家夥來了一口,逼得對方鬆了手後扭頭就跑。
簡嘉容觀察了半天後目光緩緩放在黑家夥們手中的超大瓦數手電筒上。
這玩意兒,莫不是禿毛猴子整出來的新巫術?
簡嘉容還記得他之前偷偷溜進族長的洞穴時聽到那個老家夥長籲短歎的,好像嘴裡就在念叨這些,還在擔心禿毛猴子會對龍族的未來造成危機之類的。
按簡嘉容的看法來說,那些老頭兒就是喜歡杞人憂天。
禿毛猴子他一口一個、一吞一堆,有什麼可擔心的。
但現在發生的一切明顯已經超出了簡嘉容的認知範圍:禿毛猴子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甚至能弄出這麼多假太陽,會不會自己變成禿毛猴子也有這些家夥的一份兒?
簡嘉容摸著下巴想得認真,結果這時身後突然射過來一束光,還伴隨著禿毛猴子的嘶吼。
“找到了,人在這兒。”
糟糕,被黑家夥們發現了!
簡嘉容拔腿就想跑,結果蹲太久腳麻了,剛起身全身就躥過一陣酸爽又跌了回去。
本身保鏢們也沒走遠,就這麼短短幾秒簡嘉容立馬被人團團包圍。
“小心點,彆又被咬到了。”
保鏢們雖然圍住了簡嘉容,但鑒於簡嘉容剛剛瘋狂撕咬的壯舉,此時沒一個人敢動手,隻能把人團團圍住讓簡嘉容無路可逃。
“二少爺,先生說了你這段時間需要在房間內好好反省,希望您能配合一點。”
“您房間的玻璃我會找人來修好的,請您也不要為難我們。”
對方逼逼賴賴了半天,簡嘉容是一個字也沒進腦。
簡嘉容以前在族裡就是一個隻會暴力破關的小龍,彆人答題力求答對、簡嘉容答題力求把試卷毀屍滅跡。
對這麼一條聲名狼藉連族長胡子都敢拔的霸王龍顯然講道理是沒用的。
對方顯然也是意識到了簡嘉容的油鹽不進,知道人既然選擇主動跑路那空說下去也是沒任何用處的,於是悄悄給站在簡嘉容背後的人使了個眼色。
恰好此時簡嘉容準備蓄力突破包圍,後麵的保鏢也往前一衝,兩人完美錯開。
簡嘉容身後的保鏢傻眼,著急往前一撲。
“撲通”一聲,保鏢倒地,門牙磕在地上的聲音聽得所有人不自覺地捂住了自己的臉,揚起一地的塵土模糊了眾人的視線。
簡嘉容眼睛一亮,好機會,趁現在跑!
我跑……跑……跑……
嗯?怎麼跑不動。
伴隨著一陣咳嗽聲和黑家夥們扇風驅散灰塵的動作,遮擋人的沙土很快散開。
簡嘉容低頭一看了然,怪不得跑不動,這個黑家夥抓著自己的腳脖子,這讓人怎麼跑啊。
而且這身禿毛猴子皮怎麼這麼脆弱,連帶個人甩飛對方跑路都做不到,真沒用。
灰塵散開後發現地上保鏢動作的保鏢頭頭誇獎道,“你小子做的真不錯,放心,你這一身工傷回去一定給你報銷。”
原來地上這位倒黴的保鏢正是之前被簡嘉容咬了一口的。
這位兄弟一晚上經曆了太多,損失了一條胳膊又損失了一顆大門牙,這麼慘重的代價他乾這行這麼多年就沒遇到過,確實需要好好補償一下。
保鏢頭頭這會學聰明了,給所有人發了副厚手套防咬後捂著人嘴,終於成功的把人押回去。
簡嘉容張牙舞爪地與周圍抓著他的三五大漢搏鬥,奈何他這身細胳膊細腿的並沒什麼用,隻平白出了一身汗還把自己累夠嗆。
身後還傳來保鏢們悠閒嘮嗑的聲音。
“你這被咬的還挺嚇人,需不需要打個狂犬疫苗啊。”
“這、人咬的,有必要嗎。”
“你覺得小少爺算正常人嗎。”
“說得有道理,我還是去打一個吧,省得我被小少爺也給整變異了。這小少爺平時就瘋瘋癲癲的不正常,簡直比被狗咬了還嚇人。”
後麵的保鏢當著當事人的麵聊天時絲毫沒有控製音量的意識,侮辱人的意思簡直昭然若揭,換個人來聽絕對能氣到招呼對方幾拳。
不過幸好,簡嘉容對他們說得內容一個字也沒進耳朵;就算簡嘉容真被拿來和狗做對比,說不定當事人也完全不生氣。
畢竟,狗有毛,人沒毛。
在簡嘉容的審美裡,這狗……不比禿毛猴子們好看多了嗎。
保鏢們押著簡嘉容剛進彆墅大門就被人叫住了,身著黑色居家服的男人皺眉看向門口的騷動。
“這是怎麼回事。”
短短的一句問話讓保鏢一行人都僵住不動,仿佛人摁下了暫停鍵。
保鏢的聲音一消失,簡嘉容的動靜立馬被放大了無數倍。
“放開我,以多欺少算什麼本事,有本事我們一對一打啊。”
“你們這些沒本事的黑家夥,等我以後恢複了把你們都一口吞了。”
“你們這群醜家夥都彆得意,我記住你們了,你們一個都彆想跑。”
簡嘉容就算被人捂著嘴也身殘誌堅地不停“問候”著這一群人。
罵罵咧咧的聲音在深夜中更顯刺耳,嘈雜的聲音刺得沙發上的男人額角青筋直跳,明顯是對簡嘉容發出的噪音非常不滿。
帶領著簡嘉容一行的保鏢頭頭看出了男人的不耐煩,上前一步趕緊解釋兩句就想送人走:“小少爺房間的玻璃碎了,人從房間裡摔出來,我們現在就送小少爺回去。”
“摔出來了?”
男人譏諷地笑道,“你看他這副沒臉沒皮的樣子,一看就是不安分地想逃跑,這樣子怕不是腦子也給摔壞了吧。”
男人的這話明顯就是一點兒麵子也不給簡嘉容留了,直白地點出了簡嘉容的目的。
保鏢原以為自己隨口混兩句男人就能放過自己,畢竟男人平時也不會這麼咄咄逼人扯破臉皮,看來是大晚上的這一通折騰讓大少爺的耐心直接跌破冰點。
保鏢不再耍滑頭,趕忙點頭承認錯誤,“是是是,是我們的監管不力,之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了。”
可保鏢的態度並沒有讓男人的心情好起來,另一邊簡嘉容不停鬨騰的聲音更是在男人心上點了把火。
“你的保證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可信度可言,我每個月給你付了那麼多的薪水,你卻連個廢物都看不住,還讓人直接晃到我的眼皮子底下來了?”
保鏢羞愧地低下了頭乖乖挨罵,簡嘉德知道罵保鏢也沒什麼用,隻不過簡嘉容在深夜裡鬨出的動靜太大以至於他沒控製好自己的脾氣。
簡嘉德走到罪魁禍首的麵前垂眸打量著人,“我原以為你這幾天在房間裡安安靜靜是有所反省了呢,結果還是一副狗改不了吃屎的老樣子。”
簡嘉德氣勢逼人,打架神經在線的簡嘉容一眼就認出來麵前人才是這群黑家夥的頭頭。
簡嘉容雖然腦子比較不好使,但也明白“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也不再和周圍這些黑色的家夥們較勁,圓溜溜的眼睛立馬像雷達一樣鎖定簡嘉德。
見簡嘉容消停下來,簡嘉德還以為是自己的話起了作用讓簡嘉容稍微生出了些羞恥心。
“怎麼,之前你在外麵鬨得還不夠大嗎、還嫌不夠丟人現眼的是吧。今天折騰這一出又是為了什麼,彰顯一下你的存在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