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嘉容換上一副正色,神色緊張地跟在狗小弟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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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說的……工作?”
簡嘉容懷疑地四處打量著,“這地方真能拿到你說的那個什麼票子嗎?”
狗小弟不滿簡嘉容對他的懷疑,後腿蹬了蹬,給簡嘉容的褲腿上蹬了一大片灰。
“我之前每天走南闖北,城市裡的每一條小道、每個角落發生的各種事情我都知道。不要懷疑我的情報能力。”
也不怪簡嘉容懷疑狗小弟,這地方實在是又荒涼又破爛又吵鬨。
遠處大型機械運作的聲音“噸噸噸”的,好像拿了根鋼管直往簡嘉容腦子裡砸,到處堆疊的水泥沙礫袋子讓簡嘉容沒走幾步路就沾了一身的灰。
簡嘉容陰氣森森,“你要是敢騙我,我今晚回去就噶了你。”
狗小弟仿佛已經感受到冰涼的刀子碰到自己敏感部位的觸感,它“唰”一下捂住自己的下半身,結結巴巴的四處打量著,“你、你等等哈。我給你找找。”
狗小弟環顧四周,突然看到了個戴帽子的,興奮地戳了戳簡嘉容。
“看到那個帽子顏色和周圍人不一樣的那個了沒,就是他在招人,你去問問。”
簡嘉容將信將疑地看了眼狗小弟,“真的?”
“對對對,趕緊去問問。人家招人招得可著急了呢,我上個禮拜還聽到他說沒人乾活在發脾氣呢,你現在去問、今天乾活、晚上就能拿工資了。”
“這地方可是日結,晚上拿了工資就能有糖了。”
對亮晶晶的渴望讓簡嘉容被迫接受了這地方的臟亂差,抬步朝包工頭子走去。
半小時後
簡嘉容一身灰撲撲的工地裝,扛著兩袋和他一般高的水泥袋子,哼哧哼哧的樓上樓下來回跑;半大的少年身量也不高,都讓人懷疑簡嘉容是不是還沒成年。
周圍的工友們嘀嘀咕咕暗罵包工頭的不人道,就算缺人乾活也不能把未成年拉來啊。
這年紀的小孩兒不在家好好學習,跑出來搬什麼磚;包工頭這麼欺負人家小孩,小心折了自家小孩以後的壽。
資本家果然心都黑,看給人小孩兒臉紅成什麼樣兒了,這麼扛下去再把人給壓得長不高咯。
當然,這是彆人眼中的簡嘉容。
而簡嘉容自己:這工作還挺輕鬆的,運運東西就行,這東西還一點兒也不重。
簡嘉容興奮地滿麵紅光,沒想到賺票子這麼容易,有那個叫票子的東西他就能買亮晶晶了。
他剛剛讓狗小弟給他算了筆賬:他一天工資40,一袋亮晶晶8塊,乾一天他就能有5袋亮晶晶了!
這是多麼喜人的成就,他在這兒乾上個百八十年的,池風雪那棟房子都能讓他塞滿亮晶晶。
光明的未來在向簡嘉容招手。
而此時的包工頭辦公室,剛剛和簡嘉容簽訂合約的男人吹了口茶,滿意地望著外麵拚命乾活的簡嘉容。
這生意做的可真不虧。
簡嘉容剛剛來找他的時候,說實話,自己是完全不情願要這個人的。
簡嘉容這小身板一看就乾不了個啥,把這人招了他多虧啊。
包工頭當即就想趕人離開,但他的工地現在又確實缺人;包工頭上上下下打量把簡嘉容打量了半響。
這小子雖然乾不了多少活兒,但起碼能乾一點是一點吧。
但一天三百的日薪就有點虧了,這小子沒乾多少活憑什麼拿三百的工資。
而且包工頭在心裡也隱隱覺得簡嘉容絕對乾不久,對方身上那身衣服一看就是值錢貨,這種公子哥估計就是和家裡吵架所以出來想證明自己能養活自己。
這小子,估計半天都堅持不下來就想跑路。
包工頭抱著故意為難簡嘉容的心思,把三百一天的日薪壓成四十一天,希望簡嘉容在聽到這個低廉的數字後能知難而退。
哪知簡嘉容還真一口答應了,還當場換上了工服開始喘著粗氣搬水泥去了。
包工頭抱著看熱鬨的心情端著茶杯觀察著簡嘉容的工作狀態,這麼一看可不得了,這小子看著瘦小,一個人都能乾兩個人的活兒了。
這可真是賺大了。
再想想對方一天四十的工資,包工頭都樂得合不攏嘴了。
一個人乾兩個人的活,一天八小時拿40;這可得省下來多少錢啊。
欸呀呀,人家一天拿四十,那這剩下的二百六就隻能歸他了。
畢竟這四十塊錢發出去,不把剩下的二百六解決了,賬可就對不上了。
這錢雖然也不多,但出去搓頓好的是夠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