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嘉容不適地揉了揉耳朵,這突破天際的聲音都要刺破他的耳膜了。
女人瞟了眼簡嘉容在鏡中的倒影就迅速閉上了眼睛,死命推了把包工頭把人擋自己眼前,“你這爛地方怎麼會有那麼可怕的東西,你趕緊去處理掉啊!”
包工頭都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就被女人使勁拉了一把,結果一個重心不穩就要往邊上倒去。
包工頭慌亂之中雙手在空中瘋狂揮舞著,企圖抓住什麼東西來保持身體的穩定。
這麼一通亂揮之下,浴室架子上的一堆瓶瓶罐罐都被包工頭掃了下來,叮呤哐啷掉了一地,還算整齊的浴室轉眼間跟被狂風席卷過一樣。
不過包工頭雖然把浴室裡給整的亂七八糟,好在他最終在慌亂之中抓住了牆上台麵的一角,成功避免了讓自己這一聲肉摔在地麵。
包工頭長籲了口氣後,才有功夫去搜尋女人口中的蟲子是什麼東西。
包工頭的眼珠子掃視了浴室一整圈,剛剛地麵空無一物的時候簡嘉容還挺紮眼,一眼就能瞅著。
可現在這一片狼藉,外加浴室內蒸騰的霧氣讓人視物困難,包工頭眯著眼睛看了半天也沒找著女人口中的“蟲子”在哪兒。
包工頭找不到簡嘉容的很大一個原因也是因為他剛剛並沒有見到簡嘉容,對女人口中的“很大”並沒有概念。
一個蟲子嘛,再大能大到哪兒去,挺多也就一個指節大小;因此包工頭下意識的忽略了足有小臂大小的簡嘉容。
簡嘉容前麵一個大罐罐、後麵一個大瓶瓶,這些東西把小龍夾在其中讓他完美隱身,他就這麼看著包工頭像個瞎子一樣在他前後路過好幾次都沒把他認出來。
正好包工頭又一次經過簡嘉容身邊,簡嘉容看著走來走去的男人,眼珠子一轉壞心眼就上來了。
簡嘉容狀似爬累了換個方向,然後尾巴輕輕一掃。
他身後的瓶瓶就直直衝著包工頭的腳下滾去。
下一秒,伴隨著一聲慘烈的“啊!”,地上所有的瓶瓶罐罐都被迫抖了抖。
剛剛逃過一劫的包工頭最終沒有躲過與地麵親密接觸的機會,一身橫肉摔在地上時還在微微顫抖,宛若相撲選手摔落的動靜讓浴室裡的東西都在震動。
簡嘉容避過地上滑來滑去的罐子邁步到包工頭眼前,笑眯眯地欣賞著這人地慘狀。
包工頭這麼大的體格光著身體摔在瓷磚上疼得整個人都在哀嚎,他蜷縮著身子,嘴裡不自覺地蹦出了好幾次植物名稱。
簡嘉容就這麼站在對方眼前,幸災樂禍道:“嘖嘖嘖,真是太‘不小心’了,這看著都疼。”
包工頭剛開始因為超出閾值地疼痛沒能辨認出來這陌生的聲音,還以為是女人發出,心頭的火噌噌噌的就往上冒。
“你在哪兒說什麼風涼話呢,這都是因為誰啊。這地方哪兒有什麼蟲子,你是大晚上的被人砸了垃圾,眼睛都出毛病了吧。”
女人此時還是縮在角落緊閉著眼的狀態,驟然聽到包工頭沒有緣由的責罵也是一臉莫名。
“我說什麼了,你好端端的突然說我做什麼。這兒怎麼沒蟲子了,那麼大一隻就算我眼瞎了也不會瞧錯的”女人剛聽到了男人摔倒的巨大聲響,但她還以為那是包工頭在驅逐蟲子發出的聲音,完全沒料想到男人竟還能把自個兒給摔著了。
畢竟女人剛剛從鏡子裡見到了簡嘉容模糊的影子,驅逐成人小臂大小的怪物時發出這麼大動靜好像也挺正常、碰倒了浴室裡的東西那就更正常了。
女人不爽地扯過手邊的毛巾扔向包工頭發出聲音的方向,“你把那玩意兒弄出去了沒有。”
女人口口聲聲有大蟲子,可包工頭連蟲子的影子都沒看到,還又被遠處掃過來的毛巾抽到了臉。
草!
包工頭暗罵一聲,身上的陣痛漸漸退去,還不等他放鬆下來臉又被打了。
柔軟的毛巾被人用力一甩,那力道簡直和被人抽了一巴掌沒什麼區彆。
女人哪知道包工頭現在處於一個躲都沒法躲的狀態,於是就這麼鬨了個大烏龍。
包工頭在女人來之前把自己上上下下搓乾淨,還裝模做樣的好好捯飭了一番,結果現在全都白費。
摔倒時的陣痛漸漸散去,包工頭憤然睜開眸子,結果視線全被一個陌生的物種占據了。
“啊!啊!!!”
“怪物啊!!!”
“救命!!!!!”
蹲在包工頭眼前的簡嘉容歪了歪腦袋,將自己緩緩靠近包工頭的那張大臉。
“救、救命,有怪物啊!!!”
“彆、彆來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