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到金家後,金家還會額外給你五塊靈晶,以及生脈丹一盒。”
聽起來都是好東西。
虞暮凰也不扭捏,直接將匣子和信收好:“我一定會儘力完成任務的。但我有句話不吐不快。”
“什麼話?”嚴朱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虞暮凰。
她聽了半天虞暮凰和姐姐的對話,對這個能打裂她防禦法寶的女子是越來越感興趣了。若非此刻形勢危急,她必要將虞暮凰拐入淩霄闕中,成為她的弟子。
“你們之前說,派了許多人過去送信都沒回信。”虞暮凰笑了笑,“那麼問題有沒有可能不是出在送信人身上,而是出現在收信人身上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嚴朱瞪大雙眼,“金家的收信人金惜荷是我一手帶大的徒弟,她怎麼會有問題!阿姐,你說呢!”
回應她的是嚴碧逐漸凝重的表情。
“姐......”
“不必說了。”嚴碧抬手打斷嚴朱,“我之前的確沒有懷疑過荷兒。但所謂當局者迷,道友是外人,從客觀的角度看,荷兒的確是有些問題。”
嚴碧歎息一聲,“是咱們太過想當然的相信她了。早應該做出第二種打算的。”
嚴碧從袖中取出了一張泛黃符紙。
她將符紙懸停於胸前一尺處,舉左手於符紙正上方,再用指甲劃開手腕。鮮血流出,開始在符紙上彙成一個奇怪複雜的圖案。
這項行為似乎耗費了嚴碧大量的生命力。符紙繪製完成時,她已純唇色泛白,需要嚴朱攙扶才能勉強站立。
“沒想到這邪修設下的陣法,竟將我壓製至此。”嚴碧將符紙遞給虞暮凰,“這是我嚴家家族內部的聯絡符,道友到達固寧城後,尋一個安全無人的地方將其點燃即可。此事不要讓任何人知曉。”
“好。”虞暮凰收下符紙,“若無其他事情,我就離開了。”
她思忖片刻,又道:“但離開前,我還有最後一個小疑問,不知二位可否解答。”
“你說。”
“藥店那張紙條上出現的報酬中,有一條是‘太初派內門弟子推薦信’。我心中的確曾計劃要加入修仙門派,但這太初派我並未聽說過。而且二位既然是淩霄闕的,不是應該顯示為‘淩霄闕內門弟子推薦信’更為妥當?為何那紙條上會憑空出現太初派?”
最可能的一點,就是嚴碧嚴朱二人都是太初派的人,因為一些緣由謊稱自己來自淩霄闕。但虞暮凰直覺上判斷事實應該並不是如此。所以她猶豫半晌後,還是問出口了。
“那紙條上寫的是太初派?”嚴碧和嚴朱的詫異地對視了一眼,後者更是遺憾的吸了一大口氣。
“紙條上是我種下的一種瞳術,可讓拿到此紙條的人看到所期望的東西。但往上追溯,我嚴家的瞳術起源於祖先借得的一絲天道,所以道友你在紙條上所見的,除了心中所念,也摻雜了一絲有關未來的機緣。”
嚴碧解釋道,“簡而言之,就是你與太初派有緣,所以它才會莫名出現。太初派是內焦國第一大修仙門派,看來道友未來必會有一番大造化。”
“竟是如此。那就借您吉言了。”疑惑解開,虞暮凰抱拳感謝。
嚴碧也笑著點點頭,有些吃力地拍了拍手。
啪。
隨著嚴碧的掌聲落下,虞暮凰四周的景色忽然波動了一下。
真實而鮮活的人群替代了那些詭異的行人,建築倒還是那些建築,但薄霧散去,變得更加清晰了。虞暮凰感覺自己就像是從夢境踏入了現實中。再看嚴家姐妹二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姑娘,你、你從哪鑽出來啊?”一個拎著魚簍的老人警惕地走到虞暮凰身邊,顫抖著詢問道。
老人今天釣上了不少魚,正哼著小曲往家裡走呢,一眨眼,眼前竟忽然憑空出現了一個大姑娘,可真是嚇死他了!
“您彆怕,我早就在這了,剛剛隻是在練習障眼法,所以您沒看到我。嚇到您了,不好意思。”
虞暮凰隨口編了個解釋,便邁步往客棧趕去了。
遠處半山腰的涼亭中,嚴朱和嚴碧凝視著虞暮凰的身影,久久不曾言語。
“阿姐,不怕你笑話,我全力催動靈眼,卻完全看不透她的魂魄模樣。以及剛剛我將她拉入我的精神界中,她竟然能完全清醒著,還有餘力不斷反抗!她的精神強度已經到達一個恐怖的程度了!阿姐,你的靈眼等級在我之上,你可曾看出些什麼嗎?”
嚴碧搖搖頭。“我看到她的魂魄沾滿血漬,卻沒有被血漬汙染,反而透亮的驚人。隻能說,她不是好人,但也絕不是個惡人。想來她已經建立了自己獨特的本心。”
“修行最難得的就是本心,她才練氣期就能如此,未來......”嚴朱懊惱地砸了柱子一拳,“若不是咱們現在自身難保,我拚著違逆天道意願,也要將她從太初派搶過來,加入咱們淩霄闕!”
“慎言。”嚴碧瞪了嚴朱一眼,“你自己胡鬨不要緊,但彆忘了咱們在此的任務是什麼。有對著彆人流口水的功夫,不如好好想想,你教出來的那個親傳弟子到底有沒有背叛門派吧。若是你我想多了還好,若不是......那可就麻煩了。”
......
虞暮凰回到客棧後,直接拿出一兩金子給客棧掌櫃的,托他幫忙買了一匹上等馬回來。當天晚上,虞暮凰便騎著寶馬繼續出發了。
行了四五日,她抵達了合體驛。隻要再行過合體驛,便可到達固寧城了。
正午時分,虞暮凰牽著馬走在合體驛的街道上,準備尋一家順眼的餐館快速解決午飯繼續趕路,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的特色菜館中傳來。
“老板!你家的炒菜裡有蟲子!我剛剛問你時,你不是說每種菜都會細細洗過嗎?你、你怎麼能這樣做生意!”
這聲音清清脆脆的,充滿著不諳世事的單純和傻氣。
“竟能在這再見到她,還真是有緣分。”
虞暮凰摸了摸腰間的圓形玉佩,嘴角含笑地向店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