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司徒丞陽將藥碗摔在地上,“不喝!病死我算了!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散修在眾目睽睽之下打暈,我、我病好了也沒臉出去了!”
司徒鶩蹲在司徒丞陽身邊,佯做義憤填膺道:“可不是嘛少爺,我聽說那人天天在茶樓中炫耀,說自己那日是如何英勇的將少爺您打倒的,還說少爺鼻青臉腫奄奄一息向她跪地求饒,聽得我都要氣死了!”
“說、說我跪地求饒?!”司徒丞陽憤怒地在屋中走來走去,“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少爺,這人竟敢如此冒犯少爺,咱們絕不能輕饒了她!”
“輕饒?嗬,我要讓她後悔出生在這世上!”
司徒鶩隱秘一笑,“她已經出生了,這點無法改變。但咱們可以讓她悄無聲息地消失呀。”
“你什麼意思?”司徒丞陽停下來,狐疑地看向司徒鶩。
“我打聽到,太初派的入門考驗中,會有一場迷霧尋路。咱們不妨就在這迷霧中,神不知鬼不覺的了結了她。”司徒鶩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周圍的人都知道她與您的糾葛,若她莫名死在外麵,其他人很容易就會把她的死與您聯係上,對咱們司徒家的名譽不利;唯獨她死於迷霧中,眾人隻會當她倒黴沒闖過太初派的關卡,任誰都不會想到咱們頭上。”
“有點道理。可這女人著實有些歪門邪道,我就算是背後襲擊她,恐怕取她性命也還是有點難。”司徒丞陽揉揉小腹。饒是吃了不少極品補藥,他的內臟依舊還是在隱隱作痛著。
“少爺您忘了,咱們司徒家的寶庫中,無聲取人性命的寶貝可多得是啊,何不借用一些呢。”
“哎呦,我還真忘了!”司徒丞陽一拍腦門,“可我爹說,我這次來信東府會遇到一劫,三令五申不許我到處亂跑。而那寶庫在渤南城,開寶庫又必須用到司徒家嫡係子孫的心頭血......這樣吧,小鶩,你拿著我的心頭血去跑一趟渤南城,拿些好用的東西出來!”
司徒鶩連連擺手:“少爺,少爺,寶庫向來隻有嫡係族人可進,我怎麼有資格代替您去呢!”
“拿個東西而已,哪有那麼多規矩。”司徒丞陽取來一個小瓶子,引出自己一滴心頭血裝入其中。
他將瓶子扔到司徒鶩手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父母兄弟都在我爹名下的靈田中乾活,想來你為了他們,也不會對我有什麼異心的,對吧。”
“當然,少爺對我恩重如山,我一輩子都會忠誠少爺的。”司徒鶩謙卑地低下頭,隱下滿眼的殺意。
......
兩個月的時間彈指而過。
四月三十日,一片雲霧逐漸聚攏於信東府的上空。
隨著時間的流逝,那片雲霧的體積越來越大,一座巨大的浮空島在雲霧中忽隱忽現,不時傳出陣陣低沉的咆哮聲。
正午時分,八隻巨大的妖獸分彆出現在了浮空島的東、南、西、北、東北、東南、西北、西南八個方位。妖獸長著獅頭、鹿身、蛇尾,口中叼著一根鎖鏈。鎖鏈的一端在妖獸口中,另一端被固定在浮空島的邊緣。
一聲驚雷響起,妖獸們吼叫著向地麵撲來。
落到地上後,妖獸們便立即趴下,變為一座石雕,而那條鎖鏈則變為了一個兩尺寬的通天浮橋。浮橋兩側沒有扶手,搖搖欲墜,光是看一眼就讓人膽戰心驚。
這便是太初派入門的第一個考驗了——沒有足夠勇氣的人,連考場都抵達不了。
不過在此等候的修士們大多都是有些能力的,登高對於他們來說並不算難。很快,修士們便陸陸續續到達了浮空島之上。虞暮凰也隨著人群走了上來。
島上的能見度很低,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能看清楚的範圍不到兩米。
“我建議大家先聯合起來共同度過這一關!”有人在人群中提議道,“人多力量大,大家抱團一起進入霧中,再一起走出去,這樣太初派也無法界定是哪二十人先到終點的,說不定就把所有通過的人都收了呢!”
想法很美好,但眾人肩挨著肩進入後,稍一愣神,左邊的人就不見了;再一扭頭,右邊的人也不見了。沒有任何掙紮,就像是被大霧吞下去了一樣。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虞暮凰周圍的人已經全部消失乾淨了。
“有點意思。”虞暮凰抽出短刀,更加謹慎地前進著。
咚,咚,咚......
隱隱的叩擊聲響起。
虞暮凰凝神傾聽,卻無法辨彆聲音從何處傳來。不多時,又出現了另一個沉悶的摩擦聲,與敲擊聲交替響起。
“前麵那個聲音不知道來曆,但後麵響起的這個聲音好熟悉,我肯定在哪兒聽過......”虞暮凰皺起眉頭思索,“是斷了腿的喪屍,用手掌和腿骨爬行的聲音!”
在她想起來的那一瞬間,所有聲音都停止了。
幾個血肉模糊的人型生物從迷霧中緩緩出現,快速向著虞暮凰爬來。
這些生物的五官都被削去了,腐爛的肉渣不斷從空洞的眼眶中掉落下來;它們的四肢扭曲,雙腿被齊齊削斷,露出了森然的白骨;黑綠色的粘稠液體不斷從身體裡滲出,散發著陣陣惡臭。
“......喪屍?!這個世界怎麼會出現喪屍?!”
最初的驚駭過去,虞暮凰很快鎮定下來,“沒錯,這個世界是不會出現喪屍的。”
她冷笑著提刀迎上去,“就讓我剝開你的皮,好好看看你的真身是個什麼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