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逃脫,通過試煉,以及更大的意外考驗……(2 / 2)

“哈...哈哈哈哈......”

傷痕累累的虞暮凰呈大字型躺在地上,喘著粗氣,開懷地大笑了起來。

她突然想請白霧給她幻化出隻喪屍來。她要抱著喪屍狠狠地親一口。

“比起畫裡的那些東西,喪屍可真是可愛多了!”

喘勻了氣,虞暮凰腰酸背痛地爬了起來。

史妍兒還有呼吸,但昏迷著。

《無頭山行旅圖》散落在一旁,畫卷幾乎已被鮮血染紅。史妍兒的長劍從畫卷的中間刺入,將畫卷破開了一個大洞。長劍的劍刃滿是豁口,劍柄也布滿了裂痕,不知還能不能修得好。

再向外一圈的範圍看去,便是滿地奇怪的咒文符號,以及八具被挖空了內臟的修士屍體了。

虞暮凰收起《無頭山行旅圖》和長劍,背起史妍兒,向著白霧中走去。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白霧又一次散去了。

虞暮凰心中一驚,還好這次終於不是什麼奇怪地方了。

她眼前是一個寬闊的平台,一艘巨大的浮空龍船正停靠在平台邊緣。

十多個修士正圍繞著龍船參觀,不時發出讚歎的吸氣聲。

“暮凰!你終於到了!”

不遠處的方融梅看到了虞暮凰,連忙迎了上來,滿臉喜色,“你是第十九個到的!湊齊二十個,這艘太初派的雲龍舟就會放下跳板將人接走啦,我一直祈禱你和妍兒能趕緊出現......

哎呀,你怎麼滿身都是血?是遇到什麼危險了嗎,不應該啊......還有你背上的是妍兒嗎?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言難儘。”

虞暮凰將史妍兒塞給方融梅照顧,她則快步跑到雲龍舟下,抬頭大聲道:“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告知,請讓我上去,或者你們領頭的人下來!”

周圍的修士被虞暮凰狼狽的模樣震懾住了,“道友,那白霧不過是讓人產生點毫無傷害的幻覺而已,你是怎麼把自己弄得好像剛從猛獸籠子裡逃出來似的?!”

虞暮凰沒心思鬥嘴,隻嚴肅地盯著雲龍舟。

不多時,一片花瓣從船上飄下,落到了虞暮凰頭上。霎時,一陣輕柔的風從虞暮凰腳下憑空產生,將她溫柔托起,眨眼間便將她送到了雲龍舟的甲板上。

雲龍舟上有十幾名修士,他們的衣服版型相同,但顏色不同。

一名身著銀色交領長裙的女子來到了虞暮凰麵前,溫潤笑道:“道友,哦不,現在應該叫師妹了。我是金頂靈霄峰的大師姐,名叫崔榆桑,你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和我說。”

崔榆桑的外貌並非豔麗奪目,但卻有著一種難以言表的親和魅力。她的目光寧靜而溫暖,仿佛隻要有她在,任何困難都可以迎刃而解。

“事情是這樣的......”

虞暮凰將《無頭山行旅圖》拿出,並將剛剛發生的事情一一道出。

言畢,崔榆桑和周圍太初派的弟子們都變了臉色。

“書黛,你帶人去白霧中,把所有還沒走出來的修士全部送到地麵去,並將遇難的修士屍體收殮。易嬌,你領著火炎赤霄峰的四位師弟去尋找司徒丞陽和司徒鶩,務必要將他二人帶回太初派。昊君,你將虞師妹剛剛提到的史妍兒帶到船上來。”

崔榆桑有條不紊地下達著命令。

“是!”

“是!”

“是!”

船上的太初派弟子們瞬時飛走大半。

片刻後,蘇昊君率先抱著昏迷的史妍兒回到了船上。

蘇昊君是金頂靈霄峰的二師姐,崔榆桑的師妹,為人敦厚,平日裡十分敬重崔榆桑。

崔榆桑拿出一個金製的小司南,將其放在史妍兒的額頂處。

司南上的磁針瘋狂轉動了起來。在每圈的轉動中,磁針都會在不同位置處有個極短暫的停頓。虞暮凰看不懂這其中的門道,但崔榆桑顯然對此十分熟稔。

半盞茶後,崔榆桑收回司南,“這位史師妹是天劍煞骨的命格。這是一種罕見的極端命格,鋒銳無比,帶著致命的煞氣,多出現於上古怪妖的身上。”

這種命格出現在人身上會如何,崔榆桑沒有說下去,但從她凝重的表情來看,定然不是什麼幸事。

“天劍煞骨之人,鬼畫,祭品......”崔榆桑低聲呢喃著,忽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做局之人是想要煉製煞魂吞月大鬼!”

“煞魂吞月大鬼?煉製那東西不是要在靈幻之地中才行嗎?”蘇昊君流露出驚愕的神情,“靈幻之地的秘境五百年才會出現一次,他們不去等待機緣進入秘境,在這裡能煉出什麼呀。”

崔榆桑苦笑一聲,“你以為這白霧是怎麼產生的?”

“......難道師父從秘境中取出了靈幻之魂?!”

“隻取出了一點。”崔榆桑點點頭,“師父將其去除戾氣,封印進了魂石之中,用來在收徒大會時建造這個浮空島。換句話說,這個浮空島就是臨時的靈幻之地。

此事隻有我和師父二人知曉。想必史師妹的命格在史家也是絕密。但這樣的兩件大秘密,竟都被司徒家的人打探到了並加以利用。看來他們是籌謀已久了。”

崔榆桑示意弟子們放下跳板,讓其他通過考驗的修士也上船,“不能再等吉時了,咱們立刻出發回門派。此處的變故要儘快向師父稟報!”

虞暮凰在旁邊一邊認真聽著她們討論,一邊拿出傷藥,抽空將自己身上的傷口處理了一番。

那塊橢圓形玉佩也恢複了光澤,虞暮凰鬆了一口氣。看來這玉佩隻是在特定的場景中無法發揮作用,大部分時候還是好用的。

......就比如現在。

虞暮凰眼看著那玉佩在三秒之內由青變紅。

“有危險!”

話音未落,天空中突然憑空出現了一個數丈高的豎直黑色漩渦。

一男一女從黑色漩渦走出,浮在半空中。

那女子身著一襲猩紅如血的長裙,衣擺隨風搖曳,如同烈焰在黑夜中舞動,華美而邪魅。她眼波流轉,似笑非笑,嘴角的弧度帶著幾分慵懶,又帶著幾許可怕的吸引力,僅是一個眼神,便足以讓人神魂顛倒。

而那男人全身上下籠罩在一件深黑色的長袍之中,袍上繡滿了詭異的符文。他的一隻眼睛被疤痕遮蓋,另一隻眼睛泛著綠光,陰冷狡猾,仿佛藏著無儘的惡意和算計。

“你說的那個煞魂吞月大鬼在哪呢?”紅衣女子懶洋洋地開口了,“特意請我過來,不會隻是參觀太初派的雲龍舟吧。”

黑袍男人聲音有些顫抖,“這、這不怨我啊,是司徒鶩那小子信誓旦旦地說,今日會在此地煉製出一隻煞魂吞月大鬼獻給咱們竊天窟,作為他加入的投名狀的。沒想到這小子連我都敢耍......等我見到了那小子,一定好好責問他!”

紅衣女子淡淡瞥了黑袍男一眼。

黑袍男的袍中瞬間響起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黑袍男麵容扭曲地捂住右手:“......石護法教訓的對,屬下以後一定更加謹慎的行事,不再輕信他人!”

與此同時,雲龍舟上的崔榆桑也發現了紅衣女子。

“石詩?!”

“哎呦,崔大師姐可算是看到我了。數年未見,彆來無恙啊。”石詩笑得風情萬種,“不過你堂堂一個大師姐,每日就乾這些開船接弟子的雜活啊。嘖嘖,我看著都心疼,太初派可真是浪費人才。不如你來我們竊天窟吧,我是左護法,你當右護法,可好呀?”

“休得在此信口雌黃!”崔榆桑難得冷下了臉,嚴厲嗬斥道。

“大膽,我們護法好心許你出路,你竟敢如此同我們護法說話!”黑袍男趕緊吠叫一聲以示忠心。

他露出一個殘虐的笑容,“掌門新幫我煉製了一個本命法寶,擇日不如撞日,正好用你們這些不識好歹的正派弟子來剪個彩。”

一麵旌旗從黑袍男背後緩緩出現。

一陣風吹過,那麵旌旗瞬間變大了數千倍,並自動揮舞了起來。

在旌旗的作用下,天空變得如夢如幻,五光十色的光芒交織在一起,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這絢麗的色彩浸染了。

崔榆桑立刻飛至半空,喚出法器想幫太初派眾人抵擋,但石詩早有準備,直接欺身上前阻攔。

“關閉五感,忍住不要去看那麵旗幟!”

被石詩纏鬥無法脫身,崔榆桑隻能焦急地向著船上眾人大喊。

虞暮凰立馬合眼捂耳,但效果不佳。即使不看那麵旌旗和天空,那天空中流淌的色彩卻依然無法抗拒的在她腦中出現著,陣陣睡意不斷侵蝕著虞暮凰的意誌。

舌尖已經被咬爛了,虞暮凰終於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

清脆的鳥鳴聲。

虞暮凰在一個古樸的雕花床上醒來。

她費力地坐起身,抬手揉了揉不斷跳動的太陽穴。

“小姐,您醒啦!”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鬟跑了進來,“您昨日飲了那麼多酒,現在頭疼了吧。來,讓奴婢幫您按摩按摩。”

“嗯。”虞暮凰昏昏沉沉地點點頭,忽然又眼神奇怪地盯著小丫鬟看了半天,“......小翠?”

“小姐,您有什麼吩咐?”

“沒什麼。”虞暮凰重新躺回床上,心中懊惱。

真是不能貪杯啊,喝點酒都把自己給喝傻了。小翠在她身邊服侍三年了,她剛剛竟沒有第一時間想起小翠的名字來。

“小翠,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您夢見什麼啦?”

“......亂七八糟的,記不太清了。”虞暮凰呆呆地望著幔帳,“這個夢把我腦子都攪亂了。我睜開眼看到你時,想了半天才想起你的名字,你說好不好玩。”

“我的大小姐,您可彆嚇我呀。”小翠儘心儘力地幫虞暮凰揉捏著頭皮,並沒把虞暮凰的話當回事,隻順著她的話往下說,“那您還記得您自己是誰不。”

“當然記得了。我是虞暮凰,是當朝宰相的小女兒,家中有五個哥哥,我是父親和哥哥們的掌上明珠。”虞暮凰無聊地把玩起一縷頭發,“我還有個愛我愛到骨子裡的未婚夫慕容曜天,他是當朝的攝政王,權傾天下,我們下個月就要成婚了......”

虞暮凰的眉頭漸漸鎖緊。

“......可我為什麼感覺自己和這個攝政王一點都不熟呢?還有,為何我在說這些話時,總有種想捅誰一刀的衝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