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京院的大腦一片空白 那樣的知名漫畫……(2 / 2)

門被打開了,裡麵的人一臉的不耐煩,他雙臂環在胸前,微揚下巴打量著這兩個不速之客。

“花京院,你不看時間的嗎?”

他的修長的尾指勾著一個鬨鐘,指針已經轉到了五點。

“你應該記得我們約的是下午三點吧?”

“非常抱歉……”

花京院典明抬頭看到昏暗的天色時,他就已經對挨批做好了心理準備,畢竟這一位的脾氣可是業內有名的……古怪。

他鞠躬著遞上了自己準備好的禮品,精美的禮盒表麵上早已染上了灰塵,不過幸而裡麵的東西沒有遭受到損壞。

“我聽說過你也是一個細致的體麵家夥,怎麼到我這裡來會是這副模樣?”

男人的話語帶著點尖銳的刺,剛從午睡中蘇醒,磁性富有腔調的嗓音帶著一點沙啞,讓人幾乎能耳邊一麻。

他臉側金屬質地的耳墜晃動著,豔麗的眉眼間全是煩躁。

“我還以為你會和我合得來的,看來是我看走眼了……竟然連最基礎的守時都做不到,還想來和我探討畫技嗎?”

花京院典明的製服早已褶皺,他的褲腳以及皮鞋早已全是塵土,還沾染著一點草屑,領帶也有些歪了。

明明是四月天,正是溫度適宜的時候,他卻出了點汗,紅色的發絲有一些貼在了棱角分明的下顎上,順著脖頸,發尾在喉結的地方俏皮地形成了個彎,花京院吞咽時,發絲便隨著喉結的滾動起伏,像個小勾子一樣釣著人的眼球往那看。

“實在是很抱歉,露伴老師。”

禮物沒有被接過,花京院典明也不惱,他依舊舉著盒子沒有抬起頭,“來的路上遇到了點插曲,耽誤了時間是我的不對。”

“可以的話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的態度很誠懇,看著也不像是故意遲到的樣子,岸邊露伴的臉色緩和了很多,接過了盒子,轉身往裡麵走去。

“進來吧。”

花京院典明鬆了口氣,他這次來杜王町主要就是來找岸邊露伴探討繪畫的,順帶才是見一見老朋友,如果岸邊露伴不原諒他,那麼這一趟杜王町之旅簡直就是失去了一大半的意義。

***

“我從沒和彆人這樣交流過繪畫,”岸邊露伴翹著腳翻閱著花京院的畫本,一時間還挺新奇的。

“你的畫風還不錯,線條流暢,輕重緩急也拿捏得很穩……”

他悠哉悠哉地翻著,就像是美食家在點評食物,一張一張地品味著與自己不同的畫法。

“您會乾脆地同意這個想法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花京院典明在書架前站定,他回頭問道:“露伴老師,這一排都是您的速寫本嗎?”

岸邊露伴頭也不回,“那種東西隨便一看就知道了吧,我不是一個喜歡寫日記的人,如果沒有書名的話那都是速寫本。”

書架上一排的本子似乎是由時間順序排列起來的,最右邊的本子明顯沒有另一邊那麼古樸。

按理來說繪畫是一門需要日積月累磨煉的技術,如果要欣賞岸邊露伴高超的技巧的話應該選擇近期的畫作,但是花京院典明的手一頓,卻是從最左側的角落裡抽出了一個陳舊的本子。

岸邊露伴創作的《紅黑少年》他有看過,對於他近期的畫風其實已經有了個大概的印象,相較於這些,他更加對岸邊露伴最早時期的畫作感興趣。

那樣的知名漫畫家,最早的時候會畫點什麼呢?

一定是有異於常人之處吧,畢竟天才的起點和普通人一般都有些參差的。

岸邊露伴無疑是當代大部分漫畫家所向往的高度,這般天資卓越的人物,現在保留著的古早畫作一定有著非凡的意義。

帶著慎重的態度,花京院典明小心翼翼地翻開手中書頁都泛黃了的本子。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小女孩,沉睡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衣著淩亂,因為作畫者畫技過於卓越導致能清晰看出女孩臉上的淚痕和眼睛因為哭久了而在微微發腫。

整張床上還有各種各樣的奇怪東西,百褶裙,假發,胸·墊……

他捏著書頁的手僵住,花京院典明的瞳孔在震顫,嘴唇都有些微不可查地哆嗦。

不、不可能吧……

手裡原本單純的速寫本瞬間燙手到他都有些抓不穩,神聖的天才成長記突然搖身一變成了犯罪記錄史,他腦海裡對於岸邊露伴的偶像千層濾鏡在電閃雷鳴般的頭腦風暴中搖搖欲墜。

花京院典明的大腦一瞬間宕機了,最終隻剩下了種種問題。

是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放回去還是該拿著本子去試探露伴老師?還是說把這個犯罪證據保留下來去舉報他疑似猥·褻幼女……

他到底還該不該翻下去?

花京院典明就像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一樣,冷汗流了下來,他艱難地吞咽了下,因為過於緊張的情緒使得心臟跳動的頻率都在直線攀升。

雖然知道天才和普通人之間有參差……但這個已經是太過超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