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岸邊露伴身邊做小助理的日子其實很滋潤,因為他有真正的助理會幫他做事情。
你隻是他發零花錢的對象,他根本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
你時常會沒有什麼成就感,每天就窩在他身邊看他畫畫。
他的手指真的很好看,骨節分明,白皙又修長,握著支普通的筆……或者任何一個能利用的工具,就能創作出極為精彩的東西出來。
你過生日時,他給你做了個蛋糕,五彩斑斕的,極具藝術觀賞性。
他的編輯好懸沒給搬走拿去參加大賽。
正當她極力勸說岸邊露伴時,男人不耐煩地掛了電話。
明明是做給你吃的蛋糕,不會有第二個用途的。
他是這麼說的。
你感動地當天把這個三層巨無霸直接吃完了。
他語塞地看著你癱在沙發上,捂著肚子吃健胃消食片。
“……喏。”
岸邊露伴把溫水遞給你,讓你潤潤喉嚨。
“都不嫌膩啊……”他感慨了一聲,“有時候真好奇你的味蕾構造。”
“……”
你沒吭聲,你其實並不喜歡甜食。
一直以來,你都在一直吃著各式各樣的甜品,用以維持身體機能活動。
六眼的消耗巨大,你沒有辦法停止進食糖分。
即使有時候吃到膩煩,你也不能多吃些彆的食物。
大部分的胃容量都要用來裝這些維持體能的必需品。
似乎沒有人能看出來這一點。
如果不是必要的話,你不會一下子進食這麼多的甜品。
但是是他做的,所以你很喜歡,似乎連舌尖上對甜品早已麻木的味蕾都變得能品嘗到一絲屬於蛋糕的美味了。
這種味道似乎是來自於你的內心。
你是在為自己的心上人,親自為你製作的蛋糕而感到滿足。
這份意義讓你覺得格外特殊,於是你努力地全部吃完了。
“……因為是你做的。”
你吐出了一口氣,笑了起來。
對你時不時的直率已經感到習慣,他隻是微微側過頭,問了你一句:
“……那味道怎麼樣?”
對於自己第一次做甜點,他是沒什麼底的。
除了外表看起來非常正常,對於味道,他雖然已經品嘗過才放心端給你,但還是想聽聽你的評價。
就像是畫漫畫,會喜歡看讀者的評論,是否會喜愛自己的作品一般。
“……很好。”
其實味道你根本沒嘗出來,囫圇吞棗地咽了下去。
但即使想要細細品嘗,你也吃不出什麼味道。
因為甜味在你這裡已經變得過於習慣,導致隻有極為重口到旁人難以接受的甜度,你才能感受出一點甜來。
現在嘴裡殘留的味道也分辨不出是什麼,隻有肚子的飽腹感在提醒著你,那個蛋糕確實被你吃下去了。
“很好?”
他有些不滿意這個評價,“詳細說說,好是有多好?氣味怎麼樣?看起來如何?味道有哪裡需要改進的?”
“都很好。”
你知道怎樣才能堵住他的嘴。
“一想到你因為我的生日蛋糕努力研究了一個多月,我就很開心。”
他的所有工作之外的時間,都貢獻給了你。
還要儘量隱藏著自己的動向,警告你他要去做事情,你不準用能力偷看他的行蹤。
“你怎麼知道的?——你用能力了?”岸邊露伴露出了梗住的表情,一臉的想找你算賬,但又顧及今天是你的生日,於是他硬生生地憋住了怒氣,轉身背對著你,隻露出羞惱到發紅的耳尖。
“沒有,我猜的。”你裝作無辜地問道:“我猜對了嗎?……露伴老師。”
“……”
他明顯背影一僵,驀地站起身往臥室走去,步伐匆匆頗有落荒而逃之感。
“你猜錯了。”
他嘴硬的話語傳了過來,你躺在沙發上聽到他關上臥室房門的聲音,緩緩吐出了一口氣。
其實是聞到他身上的香氣了。
每天都在接觸著對方,突然有一天他渾身裹著甜味回來了,臉側與衣袖也時不時沾染著些雪白的糖霜,即使他沒察覺,但事情早就已經在這些無處不在的細節中暴露了。
他是個喜歡喝咖啡的人,自那之後每一次出門都會帶著這樣的情況回來……
你早就猜測著這種可能性了
於是你期待著,壓抑著內心的喜悅與豐足,每天都數著日子過。
雖然在東方家你吃過他們給你做的蛋糕,但是心上人親手做的總歸是不一樣的。
“……”
說起那座溫暖的房子,你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影子。
少年那張陽光的笑臉似乎還在昨日,但自從意大利你丟下一切跟著岸邊露伴回到杜王町時,你們再次相遇,就似乎什麼東西變了。
聽說那個時候他也在那不勒斯,但你沒有在那裡遇見他,直到兩個月後,你才在托尼歐的餐廳裡見到了他。
那個時候你跟著岸邊露伴來到那裡吃飯,猝不及防地,在玄關那一轉身,少年的身影就這麼撞入了你的眼中。
他撐著腮幫子,就這麼一邊喝茶一邊看風景,時不時漫不經心地跟夥伴搭兩句話,眼中空茫茫地盯著外頭,像是在發呆。
“喲,仗助。”
岸邊露伴帶著你跟他打了個招呼,男人問道: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