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已至中年，此刻頭發開始稀疏，鬢角處也開始長出白發。

雖然剛剛隻是匆匆一瞥，但你仍舊看清了許多東西。

比如……

“你口味還挺專一啊。”

那些男男女女，都有幾分相似芬妮。

小頭目原本灰白的臉色突然激動地泛起了紅，他雙手雙腳都被捆住，此刻趴在地上，隻能努力地仰起頭看你。

“你、你知道芬妮……她還沒死對嗎？她沒被殺死對不對？！”

他的雙眼迸發出了驚人的光，語氣突然變得古怪起來，染上幾絲憤恨。

“你……不會就是你把她從我身邊帶走了吧？！五條尤娜！我、啊啊啊啊——！！！”

因為過於劇烈的疼痛，他驀地尖叫起來。

你沒有抽出圓珠筆，而是就這麼讓它呆在對方的眼眶裡，冷淡地扭了扭。

“唔啊啊啊！！”

“少裝什麼深情了……”

簡直讓人作嘔。

“真正的愛情不是你這樣的。”

你為了布加拉提的悲傷而悲傷，為了他的快樂而快樂，為了他的希望而變成一個好孩子。

即使你膩了，為了自己的目的去了暗殺隊，但是，這並不能否認你為了這份感情……即使是莫名奇妙產生的，但你仍舊是體驗到了些許的樂趣。

“愛情是你這樣的？”

雖然戀愛腦buff會讓你變得不像是你，它所展現出來的愛情也過於瘋狂了些……

但是，不能否認它是愛情的一種。

隻是極端了許多。

而小頭目的愛情……

“你把她強製地鎖在你身邊，你違背了她本身的意願，你占有了她。”

“你隻是想要得到她，你並不尊重她。”

“你在折磨她。”

這不是愛情。

這是渴望得到美好的事物。

如果芬妮不再漂亮了，他會喜新厭舊地丟下她的。

隻是因為死的太早了，他的欲望還沒得到完全的滿足，還沒有膩的時候失去了她。

所以此刻才會變成這樣的情形。

“但不否認你喜歡她的。”

因為他對於你的麵容無動於衷。

滿腦子都是芬妮。

“或許在相處中，你確實是愛上她了吧……也或許……”

這或許也是一種病態的愛。

你並不能確定人類的情感。

人們的心底到底在想些什麼，是很複雜的一種東西。

連他們本身，有時候都搞不明白自己的真正的心意。

隻有在生死一瞬間，或許才能發現真正重要的東西是什麼吧？

至少小頭目似乎是愛著芬妮的。

在最後的瞬間，你確認了他確實是存在著“愛”這種情感的。

或許真是愛情？……但有太多傷害芬妮的因素在裡麵了。

這是種畸形的愛。

“圓珠筆很好用，不過你應該不要這支了吧？”

已經被搞得支離破碎了。

你看向吉良吉影，他陌生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我還要。”

“……”

你莫名就將手往身後縮了縮，擰著眉頭。

“你不準要了。”

“好。”

“……”

嘖。

果然是個變態。

不是誰都能變態到換張臉換個聲音，那個味兒還能這麼衝的。

正常又惡心的感覺。

你扯了下嘴角，“所以，你來這裡做什麼？”

他勾著唇笑著，從手中拿出一個卷軸。

“按照您的指示，計劃在順利進行著。”

“……？”

你什麼也沒想起來，見了他手上的藏青色卷軸，也隻是隨意的瞥了一眼，連眼熟都不覺得。

“這是什麼？你喜歡用古典風格的紙張寫東西？”

這下連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

他剛剛是說我的指示？

那和他手裡的東西有什麼關聯嗎？

想不起來……

應該沒什麼重要的吧？

你下意識想要打斷他的話，但不用你行動，他已經先一步收起了卷軸。

“彙報完畢，現在是獎勵時間了吧？”

“……獎勵？”

“是的，獎勵。”

他的麵容漸漸變淡，扭曲，幻化成了他最原本的模樣。

“就算是奴隸，也需要賜予一些東西來提高效率的吧？”

金發藍眼，笑的一臉斯文敗類的樣。

他湊近你，微微側頭，低垂的眼睫毛微顫著，呼吸混著他的古龍水香氣襲來，近到你都感受到他肌膚的熱度了。

“我會更加儘心儘力地為您付出的。”

話好像是這麼個理。

但你立即給了他邦邦硬的一拳。

他“唔呃”一聲，再次倒在了地上。

“乾什麼呢乾什麼呢？”你皺著眉頭，譴責地看著他。

“你現在可是有婦之夫啊，就算是戀·童·癖變態也不行。”

你可沒忘記，當年你才13歲。

這個家夥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