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一個異類 因為,那就是她啊。……(1 / 2)

相比較之前,尤娜已經在這個空間裡呆了幾周了。

時間的流逝悄無聲息,讓她幾乎眨眼間,就這麼一日日地度過。

她就像是毫無察覺,一直沉浸在這片杜王町裡。

「她」的生活極為有規律,早上起來先做早飯給自己吃,因為岸邊露伴熬夜早上總是起不來,所以每日的清晨直到中午都是「她」的個人時間。

早上喜歡去聖傑曼買各種各樣的甜點,杜王町裡的人都似乎認識「她」,極為友善地對她打招呼。

尷尬的是「她」不總是能夠知道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他們也不自我介紹,也不像是在意這一點的樣子,於是「她」便放棄去調查他們的信息以此能夠禮貌地回應。

他們可能不想被自己記住吧?「她」莫名就有這種感覺。

人們總是忙忙碌碌,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生活,他們在芸芸眾生中各司其職,互相交集又分開,不出挑也不會出錯。

「她」似乎在漸漸地變成這樣的人。

***

女人不總是去買外麵的食物回來的,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早已練就了一手廚藝。

不算美味,也不算難以下咽。

畢竟她的味覺早已失靈了,因為日複一日的濃厚甜味,雖然這幾年因為不用頻繁使用能力而消耗減少,但依舊隻能減少攝入甜味,稍稍地能分辨出些辛辣刺激的味道。

畢竟辣味從根本上應該算是種痛感,騰出胃口吃到這種滋味後女人簡直驚為天人,從此便愛上了這樣的味道。

無辣不歡,她明明對於痛覺的感觸是平常人的幾倍甚至於十幾倍,但卻唯獨熱愛舌尖上的這種感覺。

由於她是辣味的狂熱愛好者,導致飯桌上一半的菜品經常是紅豔豔的,岸邊露伴去了幾次廁所後就知道自己絕對要避開她做的辣菜。

彆的食物還好,她做的普普通通能讓他入口,但唯獨辣口的,隻要跟辣這種東西粘上一點邊,她的劑量能夠放上好幾十倍。

岸邊露伴不能理解,時常問她:“你小時候在我家也吃過辣口的菜吧?為什麼那時候沒有看出來你喜歡吃?”

“……”女人夾菜的動作一頓,她的腰板挺得筆直,雙眼卻低垂著看碗裡的菜,許久才露出一抹笑意來,開口道:

“誰知道呢?可能人總是會變的吧?”

岸邊露伴的眉毛擰起來了,他捏著筷子的手一緊,又強硬地讓自己鬆開。

飯桌上一時間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筷子吃飯。

這樣的氛圍不算壓抑,也不算輕鬆,像是濕濕嗒嗒的陰雨天,不知是什麼東西發黴的氣味環繞在她的鼻尖,讓她幾乎恍惚地盯著碗裡的米粒,開始發起呆來。

“你到底怎麼了,尤娜?”

男人突然溫聲開口,他從餐桌對麵站了起來,落座到她身邊,用手捏著她的脖頸,讓她的額頭貼著自己的額頭。

他們四目相對,岸邊露伴看到了女人愣愣的雙眼。

自從不用過度使用能力,日常她也不用一直捂著眼睛了,魅魔的身體給予了她極高的疼痛感,卻也讓她比起純人類身體更能駕馭這雙六眼。

“我不是一個喜歡把問題拖著不解決的人……我之前問過你了,但我想聽你的真心話。”

“……”

女人似乎知道他要問什麼,但沉默著沒出聲。

於是岸邊露伴歎了口氣,認命地低聲問道:

“你到底為什麼不願意結婚?”

女人依舊是回答:“因為我覺得我還沒準備好。”

“如果你遇到更加合適的人,我會願意退、”她話還沒說完,被岸邊露伴有些用力地按在了椅子上,男人的氣息覆蓋上來,口腔中是他剛喝下的咖啡味。

濃厚香醇,是她早上磨好的。

這個吻帶著幾分怒火與欲求,本是極為蠻橫的攻城略地,女人沒有反抗,隻是乖覺地配合著。

感到這一點,半晌,岸邊露伴的動作緩和下來,有些無力地貼在她的唇上。

“喂,你是對我有哪裡不滿意的嗎?”他輕輕捏了捏女人的腰,感到她顫了一下,於是又歪頭靠在了她肩膀上。

“還是說,你移情彆戀了?”

“沒有。”

這次她倒是回答的很快。

岸邊露伴不滿地繼續說道:“你根本就是在折磨我,耍我玩很有意思?”

“……沒有。”

可疑地頓了一下,這立刻被岸邊露伴捕捉到了。

男人不可思議地抬起頭,瞪大眼睛望著她:

“你居然真的在耍我玩?你很享受折騰我嗎?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癖好……”

話說到這,他自己又想起什麼似的,語塞了一下,“不,你可能真的有這癖好。”

女人還沒反應過來,他就開始自顧自地分析起了她的人設:

“你看,你在床上喜歡玩一些小花樣,明明熱情的很,過後結束了就又恢複漫不經心的模樣,簡直是判若兩人。”

“……啊?”

女人自己都沒意識到這一點,張嘴剛想解釋那是因為他那時候渾身濕漉漉的很好看、嗯,算了還是不解釋了。

會讓他太得意的。

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的岸邊露伴又開始說道:“還有,我可沒忘記你幾年前明明消息給我發的很熱情,然後突然玩消失,我飛到意大利去看你結果你還在酒店裡養了另一個小鬼頭的事情!”

“你這家夥……果然還是到了朝三暮四的時間了吧?”

“……”

女人斜眼瞥他,知道他這句話隻是單純的開玩笑,於是說道:

“你終於承認那時候是專門去看我的了?”

“……”

沒有意識到自己說漏嘴的岸邊露伴騰地一聲站起來,扭頭就往樓上走去。

“我去畫漫畫了,”他似乎在找補著什麼,強調道:“來靈感了。”

女人勾著唇笑了,也站起身收拾起了桌子上的東西,整理著碗筷,她端著盤子來到廚房開始洗刷。

水流聲與洗潔精的氣味交織著,麵前燈光明亮,她的動作逐漸慢了下來,又開始盯著眼前發呆。

這個行為已經斷斷續續地持續了幾年,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她習慣獨自一人呆在一個空間裡。

在岸邊露伴不需要她輔助時……雖然也本來就不需要。

她沒有陪伴著他工作時……雖然陪著他工作,也隻是跟他呆在工作室裡,躺在旁邊安靜地等著他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