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資料,隻有來意大利之後的這三個多月,除此之外,是一片空白。
連「熱情」內部都沒有能搜集到她更多的資料。
像是被另一個龐然大物給可以抹去了,那裡顯然不是熱情掌控的勢力範圍內,於是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晚了。
少女和boss產生了接觸,他們已經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密不可分的了。
boss是個謹慎的人,裡蘇特覺得,他一定會不擇手段地解決尤娜這個麻煩。
除非她是特例——但這絕無可能。
站在權利巔峰這麼多年的人,無人能窺探到boss的真麵目,哪怕一絲線索,隻要有想要越過這條線的行為,都會被使用手段“警告”。
這是片雷區。
就連他的親生女兒,那個名為特莉休的少女,在帶來這之後,不也被發現boss隻是為了能夠親手解決這個代表了他“過去”的麻煩嗎?
愛情……隻是強者生活的調味劑而已。
有些人甚至不需要這點調味,他們本身的生活就足夠豐富刺激。
所以,尤娜的能力堪稱可怕——她能夠讓所有人都變成愛情至上的狂熱者,對她的所有要求無法違抗。
心甘情願地為她付出。
即使自己會因此而死亡也欣然接受。
在到達目的地還有許多時間,他們有著足夠的耐心聆聽她的話語。
***
我想說出我的故事。
不是因為信任他人,也不是因為我需要釋放這些曾經的情緒。
僅僅是我想要分享,於是我就說了出來,想看看他們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我喜歡觀察他們,猜測這些行為背後的意義。
人們普遍會說謊,這件事情我本在兒時就應該知道。
我以為我沒有被五條家的人洗腦成功,但實際上並不是這樣的。
隻是我身在其中,所以才會沒有發現自己身上的變化。
“尤娜,你要學會相信他人。”
他們的態度極為友善,所有人都柔和且順應著我的想法來行事。
但是又會擺出一副教師的態度來教導我。
……雖然我沒有正經上過學,但應該就是這樣吧?
在我“做錯事”的時候出麵矯正,耐心引導,一步一步誘哄著我往他們指定的方向走。
什麼是「錯」事?
不被規定可以做的,不利於他人的,不體麵的,不順應世俗大流的所有所有事情。
你呆在什麼環境裡,就會不可避免地被影響、被同化。
他們的眼光千斤重,他們的言語輕飄飄,卻能一步步讓你陷入自我懷疑的漩渦。
你做的到底對不對?
你這麼做能不能行?被不被允許?
做錯了事情,他們會用你最為在意的方式來打壓你。
不要被發現你的真實想法……至少要在不熟的人麵前,需要好好地藏起來!
噓,小聲點,你聽——
“尤娜,你又在這樣趴著了。”
教授她利益的老師突然來訪,就這麼打開了她的房門。
小小的女孩一臉懵地被吵醒,她旁邊的風扇呼啦啦地轉動,送給她這個夏日唯一的涼氣。
莫名其妙地,就被套上了層層和服,坐在茶室裡靜心了。
“嗅著茶葉的香氣,你會想象到什麼?”
現在禮儀老師在詢問她的感受。
她想也沒想地說道:“難受,好熱的溫度,身上也好難受。”
“啪!”地一聲脆響,禮儀老師手上的戒尺砸在了她放在雙膝上的手裡,天生對疼痛感知敏銳的她立刻冒出了一頭冷汗。
雖然已經被折騰地渾身是汗了,但這兩種汗疊加一下也太過分了。
禮儀老師還在說:“尤娜,你不該出這麼多汗的。”
“心靜自然涼,你應該身處何處,都儘量保持世家小姐應有的風姿。”
“……”
她緩了好一會兒,才從疼痛的眩暈中走出來,抬頭惱怒地瞪她:
“這是我的午休時間,說好了我自己休息的!”
“啪!”
她眼前一黑,耳邊飄來禮儀老師慢悠悠的聲音:“不可大聲言語,要輕聲細語,情緒也不能有泄露。”
“你的語言顯露出你的心思,被對方掌握之後,你就會被控製。”
“要注意儀態。”
又是這樣……總是一會兒對她壞一會兒對她好的,搞得她根本分不清該不該討厭禮儀老師了!
在來到五條家最初,尤娜吃了許多來自禮儀老師給予的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