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市政中心出來後,每個人的表情都不一樣。溫良徹底鬆了一口氣,一直擔心的事算是找到辦法解決;葉思昀看起來心事重重,淺色的目光恍若有數不儘的憂愁;鐘禦琛麵無表情;顧宴深跟在鐘禦琛身後笑得諂媚,像極了要巴結鐘禦琛的人。
顧宴深現在的一舉一動都特彆像迎來了男人的第二春,“中午就不一起了啊,我要帶著我哥回家,見家長。”
葉思昀甕聲甕氣的嗯了一聲,帶著溫良離開了。倒是鐘禦琛有些意外,詢問:“見家長?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
這兩天他一直在處理港口軍火的事。出現在A港口的貨物綁著一枚重力型定時炸/彈,限定重力範圍內炸/彈不會引爆,倒計時結束才會爆炸。若超過了重力範圍,便會立刻爆炸。那樣的炸/彈一旦爆炸,威力足以摧毀一整個港口。
設計這個炸/彈的人極其奸詐,定時引線錯綜複雜,像攀枝錯節的老樹根,根本不知道從哪兒下手剪斷。鐘禦琛先派人疏散港口附近的人群,然後自己穿上了防爆服,與那枚炸/彈作鬥爭。
一天一夜的時間,終於將定時引線一根根剪斷。彼時,鐘禦琛已經滿頭大汗,筋疲力竭了。他卻記得和顧宴深的約定,處理好剩下的事,一刻不敢歇息,直接去找了顧宴深。似乎不太巧,剛上碰上葉思昀帶著溫良來找他。
然後又來到了市政中心與統領官商議送溫良回β星球的事宜。這期間,他和顧宴深說的話總共不超過五句,顧宴深也沒告訴他要見家長的事情。
顧宴深道:“你當然不知道啦,這是我臨時起意。”
“行,”婚要結,家長遲早要見,既然顧宴深想,那就擇日不如撞日吧。
今天可能真的是適合雙方家長見麵的日子,剛好都在家。電話打過去就確定了今天要見麵的事,就連在哪見麵都選好了。是他們過年聚餐經常去的餐館,就連包間都與以前一樣的。鐘禦琛在見麵之前,特地讓顧宴深帶著他換了一身休閒裝,雖然兩家關係親,但還是不能那麼隨意。
鐘禦琛換完衣服出來,順手捏了一把顧宴深富有彈性的屁股,感受到顧宴深不知所措的身體僵硬。他笑道:“緊張了?”
“瞎說,我怎麼可能會緊張。”
“不緊張就好。我們再去那邊挑禮物,總不能空手去,壞了規矩。”
“好。”
按照顧宴深的性格,不出意外又把奢侈品區搬空了。兩個人拎著大大小小的禮物盒赴約。路上堵車,耽誤了一點時間,到包間時,雙方家長都在裡麵等著了。
顧宴深臉上難得帶上歉意:“抱歉,這次通知的突然。但我對我哥的感情不是突然的,我喜歡我哥,我會對他好的,無論貧窮或是富有,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一定初心不變,矢誌不渝。希望伯父可以同意我們在一起。”
鐘海昌被顧宴深這一套感人肺腑的發言弄的不知所措,乾笑道:“這個啊……我和你伯母算是看著你長大的,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相信你說的都能做到。隻是禦琛身份特殊,你們就這樣在一起了,會有很多麻煩。”
顧宴深語氣非常篤定:“我不怕麻煩,我隻擔心不能和我哥在一起。我對我哥的愛天地可鑒。”
這話聽著很感人,柳汝惜卻感覺頭皮發麻,不像她兒子能說出來的文藝話:“行行行,先坐下,都先坐下,感情這件事我們邊吃邊談。同意是肯定會同意你們的,但是你們也要看清以後要麵對的困難。”
向來雷厲風行的大將軍,生平第一次拘謹。鐘禦琛說:“伯母。”
柳汝惜說:“坐下坐下,你們聽我們大人把話說完。”
說什麼?
說同意。
隻是日後啊要麵臨很多困難,以鐘禦琛的身份,兩個alpha結婚的事不可能傳不到國主的那裡。鐘禦琛對星球有貢獻,可能免去一死;顧宴深有什麼?什麼都沒有,麵臨的隻有死亡。
所以他們在一起後甜蜜的日子不多。可是孩子們的表現,又怎麼不想和自己的心愛的人攜手一輩子呢。
他們的愛成了無解的題。
家長都想得多,顧慮還沒說出口,就聽見顧宴深扔出一個重磅消息:“我和我哥要舉辦婚禮。”
家長們的臉色各個難看,比被雷劈了還難看。鐘禦琛也不太明白顧宴深為什麼會這麼說,擰眉看向顧宴深,目光似乎在詢問“這件事你也沒和我商量”。
柳汝惜驚呼:“什麼!?”
她的反應像隨時會因情緒激動暈過去,為了安撫她,鐘禦琛說:“宴宴的意思是小型婚禮,就我們知道,求個儀式感。”
顧宴深說:“不是,媽你不知道,我和我哥在一起是婚配係統綁定的。婚配係統是星球研發的,算是國主的命令,一經綁定概不解綁,所以這個婚我和我哥可以光明正大的結。”
聞言家長們都鬆了一口氣,詢問那什麼婚配什麼係統是乾什麼用的,再三確認不會真的出什麼問題。
顧宴深喝了點酒,多情的桃花楊更像映著春情,風一吹,漾起微微波瀾,勾的人心癢難耐:“哥,我真的好喜歡你呀。”
聽見如此深情的告白,鐘禦琛低笑了下,原諒了顧宴深擅自主張做的所有事,“婚宴真的定在明天?會不會太著急了。”
顧宴深說明天是好日子,適合嫁娶。
顧宴深牽住鐘禦琛的手,臉埋在鐘禦琛的脖頸間,嗅不到一絲信息素的味道:“你難道不想和我結婚嗎?可我想和你領個證,想和你有個家。”
鐘禦琛拍拍顧宴深的腦袋,溫柔應下:“好,我們明天就去領。”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顧宴深變得格外粘人,一個勁往鐘禦琛懷裡鑽,像溫順大金毛一直嗅著主人的氣味。鐘禦琛費了好大勁才說服顧宴深,讓他躺在後座休息。路過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鐘禦琛停了一次車,不知道買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回到家,顧宴深連鞋都沒來得及脫,抱住鐘禦琛的腰,咬住第一枚紐扣,聲音含糊不清:“哥,我難受。”
“易感期嗎?還是酒喝多了。”鐘禦琛感受到灼熱的氣息,心尖微微顫動,這樣的顧宴深太有誘惑力了,“我給你倒杯水。”
顧宴深咬著鐘禦琛的耳朵,牙齒磨著耳垂:“不要,我是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