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夏煙立刻又說:“但沒有你好。”
景元白笑問:“是這樣嗎?”
“是。”
衛夏煙表情堅定。
可少年似乎仍不滿意,衛夏煙咬咬唇,一伸手直接抱住了他。
二人在人來人往的集市上相擁,彼此周身的淡香逐漸融合,衣料相擦,仿佛連體溫都慢慢融為一體。
景元白沒有告訴她,剛剛自己已經起了殺心。
可心頭總有那麼一絲不舍。
直到感受到少女的體溫和心跳,景元白才瞬間熄了念頭。
煙煙都說了,他是最好的。
而衛夏煙在主動抱住景元白時,腦中靈光一現,忽而茅塞頓開。
她眼睛亮亮的鬆開景元白,驚異問道:“我想明白了,那個周公之禮。”
“嗯?”
少年眯了下眼,對於她的動作很是不滿,故而又把她拉懷中。
衛夏煙一個不穩撞在景元白胸口上,心莫名顫動了下。
她踮著腳,歪著頭,艱難接近少年耳側,似是怕被旁人聽到似的小聲囈語:“小桃和那小公子沒有行過周公之禮,那晚封塵小館中談婚論嫁的二人亦是如此,所以,善哥兒隻殺尚未婚嫁的人,對嗎?”
也就是說,景元白總把“周公之禮”掛嘴邊,並不是對她有什麼心思。
他隻是想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這麼一想,衛夏煙對少年的好感倒是提升不少。
那種戰戰兢兢,想要離開景元白的念頭也消減些許。
景元白點了下頭,目光純然,其中沒有任何雜念。
衛夏煙再次鬆開被抱著的姿勢,站直身體,建議道:“現在離晚上也沒差幾個時辰,不如我們就留在封塵小館裡?”
她有自己的小心思。
因為試驗還沒做,即便景元白對她沒什麼念頭,但她還是想要知道那副作用旁人能不能解。
未免景元白想多,衛夏煙解釋道:“反正今夜也要來的,而且我對花娘那一半的方子著實好奇,不如咱們要過來看看?”
提到方子,景元白總算答應。
二人去而複返,說明來意,袁鴻自然樂意。
“你們留下來也好,我的人剛好可以保護你們。”
“多謝袁公子。”
衛夏煙和景元白去到花娘那兒要方子,花娘也沒藏著掖著,把放置方子的地點告訴了他們。
方子就在封塵小館中。
衛夏煙去找了來,然後遞給了景元白。
幾人湊在一起看,金欒木著表情道:“蓮鳶?雪露?這都是啥??”
衛夏煙看不懂,不過看景元白的表情,她便知道景元白一定是懂的。
不過她聰明的沒提起。
因為自己尚不知袁鴻的身份。
袁鴻先是殺監督官,後又要抓善哥兒,看他們的穿著打扮並不像是中卞人,所以這一夥看起來非富即貴的人,應該也不是什麼簡單角色。
距離封塵小館營業隻餘半柱香的時間,袁鴻吩咐眾人,部分留守館內,部分埋伏在桂樹林。
而景元白則坐在二樓一處屏風後,並不打算去大廳觀看歌舞。
副作用雖一整日都沒發作,但衛夏煙不敢心存僥幸,而是主動要留在花娘身邊。
屋內外都有人把守,袁鴻也在,倒也不用擔心她們的安全問題。
子時來臨,封塵小館館門大開。
一派歌舞升平之中,站在二樓柱子後的銀欒輕聲對袁鴻道:“公子,留景元白和衛夏煙在這兒,不會被他們拖後腿嗎?我看這倆奶娃娃手無縛雞之力,不如叫他們回客棧去呢。”
“實在不行,我跟過去守著他們也成啊。”
袁鴻偏他一眼,“難不成你是忘了,桂樹林中,你和景小公子動過手?”
銀欒略顯不服:“那時他隻是躲,顯然不是我的對手啊。”
袁鴻沒理會,銀欒扁扁嘴,猜測:“公子,你是懷疑那會用香的善哥兒,就是咱們要找的人之一?”
這次,袁鴻點了下頭。
事關重大,銀欒立刻打起精神,不敢在掉以輕心。
屋子裡,花娘折騰的一直咳,袁鴻早已命人把她口裡塞得布條拿下。
花娘看著坐在一旁的衛夏煙,動動唇,小聲道:“衛姑娘,昨晚的事對不住,我替善哥兒跟你說聲抱歉。”
“他那樣對你,你心中還有他麼?”
衛夏煙隨口應著。
花娘說到此,眼淚又溢出來:“不,他隻是病了,那不是真的他。我雖然離開了善哥兒,但心中還是惦記的。”
衛夏煙正要在跟她聊兩句,倏地手心開始冒汗,麵色也跟著升起一抹紅來。
她心知,那副作用又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