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衛夏煙才用過晚膳。
丫鬟離開後,她就嘗試著推了推房門,意外能推開,衛夏煙心知,宋詢是一點都沒給他們這裡設防了。
不過她也猜到,宋府裡,也就僅這一處能隨便活動罷了。
衛夏煙在門前轉悠兩圈,又往一旁的雕花小門裡看去。
便見幽靜月色下,後院竟有一方池塘。
沉寂的月光映在水麵,墨色漣漪隨風飄起,連池水中的睡蓮都看的一清二楚。
池塘四周是被修剪過的草木,一簇簇繁花開的正盛,風吹過,滿園花香順著襲來,聞著倒有些舒心。
她沒敢踏入,因為那一處太過靜謐。
萬一善哥兒從哪個牆頭進來,她連喊叫的機會都沒有了。
衛夏煙從門旁過,順著小路來到景元白的房間,她站在門前,有些驚訝自己竟會想來見景元白。
儘管這少年待她很好,可二人又無男女之情。
衛夏煙想伸手敲門的動作一頓,又堪堪放下了。
身後,有人笑出一聲。
衛夏煙回頭,正看到紅衣少年站在月下,景元白從房前的樹下走出,就那麼笑著看她。
衛夏煙邁步朝他走去。
“煙煙是來找我的麼?”
景元白倚在樹下,表情懶散。
衛夏煙忽略剛剛那一點雜念,乖順的點頭應“是”。
不過隨便一句,景元白便情緒不錯,一伸手牽住她,打算往後院那池塘走去。
二人手拉在一起,倒真像是小情侶偷跑出來約會的。
有景元白在,衛夏煙莫名安心,正要跟著走,忽的想起那一日副作用發作,她坐到了對方的玉佩上。
衛夏煙腳步停住,低頭去看景元白腰封上墜著的玉佩。
“我那天,沒有把它坐壞吧?”
衛夏煙擔憂的問。
天色很暗,月光被樹梢遮住,她看不太清楚玉佩上是否有裂紋。
衛夏煙低著頭,一點點靠近玉佩,輕聲細語開口。
少女專注的樣子,讓景元白微一挑眉。
景元白鬆了牽著她的手,垂眼看去,那日生出來的異樣之感像是有再度冒出的勢頭。
不過他略有不明。
當日衛夏煙在他這兒蹭來蹭去,所以他才會出現那種怪異的現象。
而今,對方隻是盯著那裡看上幾眼。
怎麼也——
景元白神色困惑,並未回應衛夏煙。
衛夏煙以為少年沒聽見,於是,又問了句:“你後來有檢查過嗎?我應該,是沒有把它坐壞吧?”
衛夏煙心說,這麼貴的物件,確實不禁坐的。
景元白眼眸微挑,答非所問:“沒有。”
“啊……?”
她迷茫的抬頭看景元白:“是沒檢查過?還是沒坐壞呀?”
景元白氣息略沉,模棱兩可道:“都不曾。”
衛夏煙直起腰,似是鬆了口氣:“這便好,我還惦記了好久。”
景元白眉頭挑得更厲害:“你……惦記它?”
“自然是。”
衛夏煙一臉無辜的答道。
隻是答完話後,總覺得周身的氣氛有些尷尬,還未等想明白這感覺從何而來,便在上方牆頭看到了探頭探腦的金欒。
小少年似是怕宋府的守衛發現,所以飛快朝他們揮揮手,就又趴了回去。
衛夏煙給景元白遞了個眼神。
景元白閉了下眼,表示自己看到了。
窸窸窣窣的聲響從前院大門處傳來,衛夏煙還以為是金欒他們從牆上下來了,結果,隻看到幾名守衛帶著刀走進來。
估計是巡邏的。
府裡看到守衛在正常不過,她倒是沒怎麼在意。
話畢,那幾名守衛就速速奔著他們來了。
衛夏煙正納悶的看向來人,幾人到了近前卻倏地抽出佩刀,竟一齊朝著她和景元白砍了過來。
衛夏煙慌忙後躲,便聽景元白說道:“他們中了香。”
她抬頭望去,果然見那幾人瞳孔灰暗,眼珠如同擺設一般動也不動。
那幾人砍不到他們就一直追著砍,很快就驚動了名丫鬟。
丫鬟不知緣由,匆忙跑來,立刻就被其中一人砍死了。
衛夏煙正不知所措,就被景元白拉住,少年輕喊一聲“跑”,就帶著她往後院跑去。
幾名守衛緊追不舍,很快就把他們逼至池塘邊。
“煙煙,抱住我。”
景元白喊她。
衛夏煙略偏頭,身形一輕,就被少年攬著腰膝托起。
景元白縱身一躍,帶著衛夏煙跳進了池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