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見誠就站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地方,他的視線順著小雛菊的方向飄搖了一會,直到花落在了瑪麗的屍體上才停下。
小雛菊隨著被揚入的土一點點地蓋上,連同著瑪麗,一並掩埋在地下。
鬣狗拍拍卡羅索肩膀:“走吧。”
卡羅索一轉身,看到正牽馬離開的金見誠,他急忙跳上馬背去追,快到莊園門口的時候,卡羅索叫住了金見誠:“伊凡!”他喊出金見誠在遊戲裡的名字,“能不能告訴我,你當初到底幫助了瑪麗什麼?”
金見誠的馬在大門前站定,他停頓了一下,卻始終沒有回頭,此刻門緩緩拉開,他就仿佛什麼都沒有聽見一樣,駕馬進去了。
鬣狗不爽地啐了一口:“呸!他媽的,不僅是個啞巴,還是個聾子!”
鬣狗說得沒錯,迄今為止還沒有人聽到金見誠說過話,也許這人的確是個啞巴,是不是聾子就不清楚了。
卡羅索這麼想著,慢吞吞地往裡進,走到中央噴水池的時候,隻感到耳邊有一陣涼風刮過,他本能的伸手一抓,竟然抓到了一張卡牌,卡牌正麵是小王圖案,背麵也是。
這——這是複活卡?
複活卡拿在手裡,卡羅索還有點不敢相信,他往前看了眼,與回眸的金見誠碰個四目相對,金見誠淡淡地勾動了一下嘴角,衝他輕輕點頭,接著跳下馬,徑直走入了大宅。
看到一切的鬣狗大叫著:“臥槽臥槽!他竟然把複活卡給了你!”
他嗓門挺大,這一吼,把整座宅子的人都喊出來了,人們緊緊盯著卡羅索手裡的複活卡,如同餓狼見到了肉一般,饑·渴·難耐。
鬣狗比卡羅索還困惑:“他為啥把卡給你呢?”眼珠子一轉,想到了什麼,神情猥瑣了起來,“難道是給你戴綠帽的補償?”
“閉嘴!”卡羅索嗬斥一聲,把卡放進上衣口袋。
管家正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口等著他,一見到卡羅索就恭恭敬敬地開口:“少爺,晚餐準備好了。”
卡羅索:“把伊凡也叫來吃飯吧。”
“伊凡?”管家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提醒道,“少爺,他隻是一個園丁,沒有資格與您同桌——”
傑克走過來,插話:“主人讓你去你就去,囉嗦什麼!”
“是是!”管家應著,趕忙去找金見誠。
傑克眼睛時不時的瞥瞥卡羅索上衣口袋,言語裡不免帶點酸意:“不錯麼,沒想到你跟金漸層混熟了,複活卡都能送你。”
塔塔黎妮抱著膀子走過來,悠悠來了一句風涼話:“小三和原配成了同盟,真是活久見。”
這話鬣狗可不愛聽,怒目:“你說什麼!”
塔塔黎妮笑著用手捂住了嘴巴,一對俏眸子不時地上下打量著卡羅索:“還不知道嗎?伊凡原來是喬納什家的園丁,自從知道瑪麗要嫁入萊因家之後,立即就來到這裡當了園丁,你要說是巧合麼,我可就不信嘍!”說完,還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這笑聲讓卡羅索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他一瞬間成了眾人取笑的對象,臉子差點沒掛住。
“你死老公了,怎麼還挺愉快呢!”姑媽替卡羅索解了圍。
鬣狗詫異:“塔塔黎妮,你老公死了?”
塔塔黎妮這時突然找到了自己的人設定位,眼睛強行擠出一滴淚。
姑媽:“你們不也是麼,六個人出去,五個人回來,約翰呢?”
大衛悲傷地搖搖頭,不願再提。
姑媽感慨:“五十個人,十二個人,現在就剩八個了。”
卡羅索不想再繼續這個傷感的話題,走進大廳,拉開椅子:“吃飯吧。”
大廳內的裝飾已經換了,擺放了一張可以容納十幾號人的長桌子,桌子上放置著燭台、鮮花、紅酒和各樣的吃食,仆人們忙裡忙外的上菜,桌子上布滿了豐盛的餐食,麵包、牛排、意麵、奶油湯、沙拉、龍蝦、鵝肝......,都屬於頂級美食了。
紅色的桌布讓卡羅索想起通靈師流淌在桌麵的血,食欲全無,拿起刀叉的手隨即又放下了。
“妹夫怎麼了?沒有合胃口的?”傑克反客為主的口吻,把卡羅索襯托得更像一個客人,“讓廚房再給你單做點?”
“不必麻煩了。”卡羅索擺擺手,用叉子隨便紮起一塊麵包塞進了嘴巴裡,麵包有點硬也沒什麼滋味,如同嚼蠟,卡羅索咀嚼半天才艱難咽下。
塔塔黎妮切下一小片鵝肝,放進口中,細細品味一番,隻覺得這廚師的手藝不錯,鵝肝香而不膩,入口即化,滿意地擦擦嘴,吃了東西有力氣,言詞也跟著犀利了起來:“複活卡都在你手裡了,還有什麼好愁的?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矯情!”她把餐巾往桌子上一扔,繼續說道,“幸好啊,瑪麗和薇薇安死得早,要是嫁給你,也是遭罪!”
鬣狗聽不下去了,拍案而起:“說什麼呢!她倆是被凶手殺的!跟萊因有什麼關係!”
他這一巴掌拍得重,姑媽的湯碗差點震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