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很不正常。”
“他攻擊你了嗎?”
“沒有。”
“為啥?”
布魯圖斯道:“因為我叫出了他的名字。”這時,他注意到了耐德的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扭臉詢問道,“班迪呢?”
耐德裝糊塗地撓了撓腦袋:“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我讓他上樓了啊。”布魯圖斯疑惑的盯著他瞧,繼續問道,“艾利克斯呢?”
“馬修讓他去買麵包了。”實際上是他倆打算對班迪動手,怕艾利克斯會阻攔,於是把這個陽光開朗大男孩找個理由支走了,但是這種話他是不可能跟布魯圖斯說的。
“馬修也沒跟你在一起?”
耐德扯謊道:“啊,是啊,我剛才聽到一樓有動靜,以為你這邊出了啥事,就一個人下來看看。”
耐德話裡漏洞百出,布魯圖斯心存疑慮,不過他並沒有直接質問對方,而是淡淡一笑:“那咱倆上二樓去找找班迪和馬修吧。”
草!你自己去吧!老子不跟!
“我去門口接艾利克斯,他麵包買了半天還沒回來呢!”耐德說著,朝大門口走去。
“你是誰?”
一個身穿保安製服的男人攔住了耐德的去路。
耐德不耐煩的推了保安一把:“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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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受害者的母親來了。”
凱的聲音出現在了林子裡,杜連和金見誠同時轉過頭,看到一個短發女人走了過來,她上身穿著藍色襯衫,下身穿著西裝套裙,應該是一位職業女性,她麵色疲憊,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她顫抖著唇向金見誠詢問道:“是我的兒子嗎?”
金見誠垂下腦袋,點了點頭。
“他失蹤了四年,隻要不見到屍體,我就相信他還活著!你們一定搞錯了——”她還抱著一絲希望,當她看到麵前一堆白骨時,她手顫抖著撫摸上了頭骨,在一處凹陷處來來回回摩挲許久,“生他的時候難產,助產士用鉗子把他夾出來的,所以在這裡有一塊凹痕——”終於,女人繃不住,跪在地上捂住臉痛哭出聲。
“兒子!我的兒子——”那哭聲撕心裂肺,響徹山林。
金見誠看著白骨,猛然想到了什麼,他對杜連說道:“我想起來了,公交的那個凶手就是在格裡沃高中那一站下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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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咯,咯咯咯。”
保安的嘴裡發出詭異的脆響,像是上牙快速咬著下牙發出的。
耐德被對方這樣奇怪的舉動嚇到了,不敢往外走,往後退了一步。
保安說道:“還沒到12點呢,你不能走,咯咯咯。”
布魯圖斯趕忙拉住耐德:“你快跟他道歉。”
“憑什麼——”耐德剛一揚脖子,一個不服八個不忿的,就見保安裂開了嘴巴,嘴角抵達了眼角,生生撕開了一條口子,臉皮下的血肉都清晰可見,他一掌拍在了耐德的肩頭上,力氣之大,讓耐德身體一震。
耐德撲通一聲跪下了:“叔叔!對不起,是我錯了!”
“班迪!”身後響起布魯圖斯的聲音。
耐德順著他的聲音往後看去,隻見班迪背著馬修走了過來。
“馬修怎麼了?”布魯圖斯上前一步,接過了馬修。
班迪比劃著:他昏倒了。
唯恐班迪告狀,耐德搶先一步把話說了:“可能低血糖了,上學的時候他不就是經常低血糖昏倒麼。”
“是啊,我又低血糖了——”馬修強撐著開口。
“是這樣嗎?”布魯圖斯懷疑的看向了班迪,他清晰的看到了班迪嘴角上的血漬。
班迪點點頭。
布魯圖斯似乎對馬修有話要說,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麵包買回來了!”艾利克斯拎著一兜子的零食,跑了進來。
耐德見艾利克斯如同見了救星,忙岔開話題,佯裝生氣道:“你怎麼才回來!買個麵包買半天嗎?”
艾利克斯按著腹部,猛喘粗氣:“彆提了,附近便利店都沒營業,我跑了好幾公裡外才買到的,來來,你們看看想吃哪個麵包?”說著,打開了塑料袋,艾利克斯出手大方,六七個麵包各種類型都全了。
“我吃豆沙的。”耐德率先拿走一個豆沙麵包。
布魯圖斯拿出一個奶油麵包遞給班迪:“你愛吃奶油的吧。”
班迪接過奶油麵包,立即就笑了,但他並沒有直接撕開包裝就吃,而是揣進了口袋裡。
艾利克斯不解:“怎麼不吃?”
布魯圖斯:“這家夥肯定是給他哥留著。”
班迪笑著點了點頭。
艾利克斯看馬修沒什麼動作:“你怎麼了?咋不挑一個?不是你說餓了讓我買麵包嗎?”
馬修隨便拿走了一個巧克力麵包:“就這個吧。”
艾利克斯衝著布魯圖斯舉起塑料袋:“來,選一個。”
布魯圖斯擺擺手:“我吃過早餐了。”
耐德不免酸味的說道:“人家的保姆早上四點就起床給少爺準備早飯了,他不用咱們操心。”
艾利克斯對保安說道:“保安大叔,要不要來一個?”
保安微笑地擺擺手:“你們吃吧——”
此時的保安與平常在大街上看到的大叔沒有什麼區彆,四十多歲,微微駝背,麵貌普通,不留胡子,笑起來竟有幾分慈祥。
馬修撕開包裝袋,拿出麵包剛要來一口,發現麵包發黴了,表麵有一層的綠膜,可把他惡心壞了,趕緊把麵包塞了回去:“這個壞了。”
“這兒還有一個菠蘿的,給你這個——”艾利克斯正要從塑料袋裡再拿,被馬修製止了,“算了,我不吃了。”
艾利克斯把塑料袋一收,興衝衝道:“朋友們,怎麼樣?吃飽喝足了,繼續探險吧!”
耐德麵色慘白,連連擺手:“不了不了,咱還是回家吧。”
艾利克斯不甘心:“回什麼家啊?傑傑的魂靈咱們還沒找到呢!”
“你們在找誰?”
保安的臉赫然出現在他們中間,他麵無表情的發問讓眾人一驚。
艾利克斯:“傑傑啊。”
保安困惑:“傑傑是誰?”
馬修:“四年前他在咱們學校就讀,你不知道嗎?”
保安搖搖頭:“四年前我就在這個學校當保安啊,怎麼從未聽說過這個人?”
耐德:“他死了,在學校死的。”
保安抬起眼睛,環看一周,把五個人挨個瞅遍,他的眼睛沒有眼白,隻有黑眼仁,嘴唇上方還有沒剃乾淨的胡茬,嘴巴一動一動的說道:“他死沒死我不知道,但是你們當中有人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