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杜連沒有生氣反而笑得更歡。
“好個屁!”
杜連笑得通體順暢:“現在的你才有點活著的樣子。”
“你,你能不能正經點!不要命了?”
AI語音開始播報。
【杜連叫出玩家真名兩次,扣除60個幸運值和財富值,二者歸零】
“金見誠,下個副本見!”杜連一個指頭一個指頭的扳開了金見誠緊抓他的手,身體舒展開,像一個“大”字一樣垂直落了下去,冷風從他的耳際往上直衝而上,頭發和大衣在烈風中來回擺動,他帶著始終如一的笑意掉入萬丈深淵。
“肖敘!”金見誠大喊著,名字出口,他自己也愣了一下——肖敘是誰?為什麼要用這個全然陌生的名字呼喚杜連?
現在連他都糊塗了。
【阿蘭叫出玩家真名一次,扣除30個幸運值和財富值,現在金見誠財富值360,幸運值490】
“他的財富值和幸運值怎麼這麼高?”
陪審團這邊的成員們發出了驚歎。
白領男說道:“哼!這狡猾的家夥,嘴裡說著不想玩遊戲,身體倒是很誠實,一直在默默收集死人的卡牌呢。”
家庭主婦:“等一下!難道咱們都選了杜連?”
白領男說道:“扣除了60個幸運值和財富值之後,他就成了可選擇項,不選他選誰!”他猛地轉頭看向狄絲,“你該不會也選了杜連吧?偶像光環徹底消失了?”
狄絲沒說話,往椅子裡一癱,瞅著投票箱發呆。
白領男自言自語道:“沒想到除了我,大家都選擇了杜連。”
照相小哥放下手裡的相機,嘿嘿傻樂著。
剛剛還說舍不得帥哥,喜歡帥哥的家庭主婦也彆開了臉。
老奶奶笑了:“誰都想剝開搞特·權的那些人的保護殼,當他們赤·身的出現在大眾麵前時,誰不會興奮呢?誰不想一擁而上,親手扼死他們呢?”
咚!
糙漢把酒瓶往桌子上一拍,發出震動人心的響聲:“誰!下一個是誰!”
這家夥越投越興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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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像一個22歲朝氣蓬勃男青年的房間。
灰白黑三色為主打,薄紗的窗簾是灰色的,地板是黑色的,床單是黑色的,幸好桌子上的相框是淺綠色的,這是唯一的色彩,就像一篇沒有逗號的長篇作文,終於有了一個頓號讓人喘·息一下。
班迪在這樣的屋子裡呆著,隻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坐立不安的。
房間可以用一塵不染來形容,擺設可以說是很稀少了,除了那個相框,班迪想看清相框裡的照片是誰,被布魯圖斯一把奪了下來。
“沒什麼好看的。”布魯圖斯略微匆忙地把相框塞進了抽屜裡。
班迪靈光一閃,笑眯眯的比劃著:你該不會是有女朋友了吧?
“怎麼可能!我又不是你!”像是鬨彆扭一樣,布魯圖斯粗魯的把抽屜用力推上了。
班迪歪著腦袋,吃力地盯著布魯圖斯的嘴巴,試圖讀懂他在說什麼。
這樣的班迪就像一隻莽撞誤入森林的小鹿,對周遭的一切都是好奇的,也是懵懂的。
布魯圖斯受不住班迪這樣的眼神,仿佛被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孩子盯上了,立即轉移話題:“喝點什麼?牛奶咖啡還是果汁?”
班迪:果汁。
到底是什麼照片啊?
班迪心心念念著。
趁布魯圖斯去拿果汁,班迪明知自己不該這麼做,但還是控製不住好奇,輕輕拉開了抽屜,拿出了相框。
還以為是女孩子的照片。
竟然是一個沒有任何人物的風景圖,照相地址班迪很熟悉,是格裡沃高中的教學樓裡外,拍攝的是操場上的花壇邊,正值荼蘼花盛開的時候。
荼蘼花作為前景,後麵是教學樓的一角,可能是抓拍,圖像有點糊。
為什麼要把一個風景圖放在相框裡啊,還特意擺在最顯眼的地方。
班迪百思不得其解。
“關於拍照,我最有發言權了。”
照相小哥拿出相機,對著陪審團的其他五個人隨手來了一張。
家庭主婦不滿道:“你乾嘛啊?我還還沒準備好,頭發都是亂的,瞎拍什麼啊?”
照相小哥憨厚一笑:“嘿嘿,放心,你在我的相機裡一定是美的,因為相機的取景框就是攝影師的眼睛,照片就是攝影師的心靈,你在我的心裡是最美的,所以拍出來的照片也一定很美。”
家庭主婦被哄得眉開眼笑,拍了他後背一下:“臭小子!真會說話!”
糙漢問道:“尊敬的攝影師,請問一下,為啥布魯圖斯要拍一個沒有人的風景圖呢?”
透過玻璃幕牆,照相小哥端詳照片良久,說了一句:“這照片裡,有他的愛意——”
“咦?這是——”班迪正要把相框放回去,抽屜裡的一樣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串鑰匙,上麵掛著一個星星扣。
這串鑰匙他再熟悉不過了。
“終於,你還是拉開抽屜了。”
布魯圖斯的聲音驟然在班迪後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