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延聽罷,勾了勾嘴角,把手裡的桶提到廚房。
桶裡是剛剛去塘裡撈的魚,昨天晚上湖裡的監測係統給他反饋,其中一種肉質鮮嫩的魚已經成熟,他一大早洗漱完就風風火火地趕到湖邊挑了一條提了回來。
把魚從桶裡撈出來,一股腦地塞進料理箱,開口說了句處理魚,料理箱根據之前調好的設置自動清洗、開膛去內臟,無形的刀劃開魚肚,鱗片同時飛起,兩秒後,箱壁內側湧出一個水團把處理好的魚衝洗乾淨,垃圾則被送進下側小孔,那是連接下水道的回收箱。
短短的十幾秒後,再打開箱門,裡麵就是按要求處理好、並且擺放整齊得讓強迫症無比舒適的魚,邊上還有半斤左右的魚子。
溫延把這條改了花刀的魚用薑蔥料酒和一點鹽醃好,又從園子裡隨便拔了幾把小青菜,把廚房窗台上的玻璃罐子的紗布揭開,這是他發的豆芽,一種是黃豆,另一種是這裡的一種嫩綠豆子的豆苗,彆看它的杆子細,吃起來清脆鮮甜,薄薄的皮衣內全是汁水。
醃好的魚撒上澱粉兩麵煎至金黃,和著些配菜一起做了一個水煮魚,湯麵紅亮油潤,上麵灑著翠綠的蔥花,切了花刀的表皮帶著一點焦褐色,內裡魚肉雪白,底下墊著豆芽土豆片和各色碧綠的蔬菜,看得人食指大動。
這條魚個頭不小,目測至少三斤多,他拿了有一個小洗臉盆那麼大的白瓷盤裝著端上桌。
除了這個,當然不能少了維點名要的香菇雞——是的,維已經吃了近兩個月了還沒有吃膩。
不過溫延也換了好幾種菌菇,不同味道的菇做法也不一樣,有乾燜的,有清燉的,有裹了薄麵衣油炸的,這次他直接做了道蒸的香菇滑雞,省事,而且因為維帶來的“雞”肉質嫩滑,有股特彆的異香,加上菌菇獨特有的滋味,這組合還真的百吃不膩,雖然他嘴上嫌棄,但實際上每頓都會吃上不少,小胖鳥也是頓頓吃得頭都沒抬。
桌上的食物飛速減少,飯後,溫延攤在椅子上,捂著肚子,滿足地了歎一口氣。
午後,溫延例行巡完農場後,就往平時釣魚的湖邊走去,他今天到了平時釣魚的大樹下,摘了兩口袋果子後就換了個方向,沿著湖邊往另一頭走去。
他決定今天換一個地方釣魚。
艾爾給他布置的這個釣魚點有遮天的大樹,離湖邊不遠處還有用作魚餌的會動的果子,但不知道為什麼愣是沒能釣上來一條正兒八經的能吃的魚。
之前還能不要臉地把問題歸咎於食腐魚把湖裡的魚霍霍得差不多了,但這都又過去了快一個月,期間他不死心地讓艾爾掃描了好幾次湖裡,得到的結論都是湖裡的魚群已經恢複過來,正常魚類占比不小,於是他打算到湖對麵去試一下。
湖對麵和森林接壤,溫延一行沿著湖邊漸漸走進森林邊緣地區,草地上稀稀落落地長著高大的樹木。
因為午飯吃的太撐,溫延沒有用懸浮車,就頂著腦袋上的小胖鳥隨意地在林間走著,艾爾懸浮在一旁掃描記錄著路邊新生的植物,眼裡的藍光規律地跳動。
小鳥應該是在他腦袋上睡著了,異常安靜,還能聽到它偶爾咂巴嘴的聲音。
維在他身旁安靜地走著,經過樹下的時候,搖曳的光斑勾勒出他完美的臉部輪廓。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話題主要圍繞在晚上的菜單上。
溫延:“晚上要點菜嗎?”
維:“要,香菇雞。”
“……真的不考慮換一個菜單嗎?你這是在透支你對它的熱情,這樣很容易導致你以後一聽到這個菜就產生厭惡心理,完全不想再碰。”
“那是下一頓的事情,這一頓想吃,那就先吃了再說。”
溫延扶額,活在當下是吧,行,反正他也習慣了,大不了再換個花樣和菌菇組合做,話說今天好像又發現了不少新的菌菇品種——
突然他眼角餘光撇到旁邊的一棵樹上,腳步頓時就慢了下來。
這棵樹他們剛剛才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