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來覆去,大白天的根本睡不著。看著寢室的小陸子戴著眼鏡正看著武俠小說。老大一龍哥正看著專業書。老二張祥可能出去洗澡了。
何冠辰躺著清醒了一會。唱歌時火燒的感覺終於緩過來了。但是腦袋還是炸炸的。
何冠辰躺不住,去了一趟機房,上網認真查了一點教授留的報告。有練習了一下計算機考級的題。又逼著自己玩了一把“傳奇”遊戲。玩著玩著,感覺特無聊。就感覺耳朵旁邊一直有人唱歌。何冠辰嚇得直晃頭,幻聽,一定是幻聽。
忘不了那個旋律了。下機。回寢。
今天太晚了。奶奶一定睡著了。真想和奶奶說會話。仰頭凝視著星空,肉眼可見,幾顆明亮的星星連在一起,會不會是天蠍座呢?薛阿姨會怎麼安排他寄過去的錢呢?葛實良會知道有他這樣一個人嗎?薛阿姨告訴他了嗎?
何冠辰覺得他的這些心思以後隻有告訴天上的星星了。顧橙現在正做什麼呢?控製一下午不去想這個“壞人”。現在還是掛著他。
何冠辰想起高中時語文老師曾教過他們一句馬克吐溫的名言:“如果一個人影響到你的情緒,你的焦點應該放到控製自己情緒上,而不是影響你的那個人。”可是現在還是感覺,一個像他這樣性格的人。太軟。有的時候就想對彆人好,他特彆珍惜顧橙對他的好。可是真沒想過是這種。
何冠辰不想傷著顧橙。但是何冠辰自己沒想好,他不能隨便地去許下承諾,他不是隨便玩玩的性格。何冠辰曾經也想過在大學交個朋友,可能一直沒遇到,雖然自己念的是綜合性大學,男生女生搭配的比例完全有可能處到朋友。可是,自從認識顧橙一來,他所有的課餘時間都和顧橙在一起。怪不得老大說顧橙是他“小媳婦”,還是老大成熟啊,比他看的明白。可是,如果顧橙是女孩,他也會剛開始有距離,有差距,可是顧橙是男孩,他一直都沒往那個方麵想。
自己曾經那麼毫無保留地在顧橙麵前。顧橙會不會誤會他了?是他太暖?讓顧橙又錯覺了?還是顧橙一直都是彎的,就自己不知道?何冠辰慢騰騰的走到寢室樓下,下意識地往顧橙寢室窗戶看了一眼。平時兩個樓斜對個,又往寢室樓下四周看了看。沒看到熟悉的人影。
顧橙肯定是怪他了。
顧橙現在正在寢室直勾勾地躺著。從KTV跑跑走走,又走走跑跑,一直都沒坐車。等回到學校,感覺像參加完高中時候的長跑活動。好比馬拉鬆。旁邊嚷嚷叫叫的同學,誰和他都沒有關係。何冠辰這個大傻帽,仗著自己倔了吧唧的男人味,身上那種讓人依賴的男友力,真是煩死人了。顧橙想,我是沒他陽剛,但是我說啥就迷戀他呢?我怎麼就放著這麼多男男女女不喜歡,偏偏就往這塊看似大火爐,實則大冷氣旁邊湊呢?
顧橙氣得直跺腳,回到寢室就想寫一封絕交信。你不是眼巴巴地等信嗎?好。我給你寫一封。一筆下來,堅決,沒有猶豫。不答應就斷交。他心裡也舍不得,舍不得那個摸上去又軟又硬的小寸頭,舍不得一天像影子似的·跟著他……顧橙把信封放到寢室宿管阿姨。如果看到何冠辰,告訴他有他信。然後就傻傻地在寢室等。他想真後悔沒在前幾天去和何冠辰去買手機。但是又想,虧了沒去買。不然買了也沒人聯係。用寢室裡的200電話卡打座機電話也挺方便。算了。對象還沒處上呢。著急什麼聯係。
顧橙在寢室逛逛悠悠,鬨心吧乾,一直等,一直等。唱了一上午,氣了一中午,胡思亂想了一下午。還是搞事業吧。晚上在寢室又對了一遍攝影社換屆大會的主持詞。最後還是唱一首勵誌的歌曲吧。現在真不能唱情歌了,傷疤啊——陰影啊——難受啊——
一直到寢室關燈前,顧橙也沒有收到何冠辰的任何“回信”。顧橙後悔了。自己早就應該把何冠辰吃乾抹淨,這口肉活活沒吃到嘴裡。顧橙想是自己早熟?還是何冠辰晚熟?他怎麼是這麼個木頭蛋子。後來感覺還是何冠辰太好了。他今天是把他嚇到了。
“睡覺,明天繼續是一條好漢。”顧橙把小床等一關。睡覺。
顧橙是一個很自律的人,但是沒頭沒腦的忙乎了幾天。還是寢室——教室——食堂,三點一線。為了掃卻一下心理的陰霾,顧橙決定剪頭。再也不戴帽子了。後麵的長發都削掉了,頭簾變後了。比戴帽子的後蓬起來,高了不少。戴上了框架眼鏡。顯得像個高中生。穿上白毛衣,穿上黑褲子,黑皮鞋。給攝影社的學弟學妹們當上了模特,換了好幾套行頭。歌舞聯唱也是換裝又變身。同學們都說顧橙最近活脫脫瀟灑自在,根本不想理工男,絕對是脫胎換骨。
可能是最近當主持人的緣故,普通話出奇的利索。說話風格都變了。說話的聲音擲地有聲,心裡勁勁地,走路都直著腰板。顧橙都想去體育館留點臭汗,去玩玩籃球。讓自己變得肌肉一點。但是擔心遇到何冠辰。儘力避開何冠辰所有以往的時間、路線軌跡。
何冠辰是知道顧橙24小時生物時間表的人。何冠辰也想避開顧橙的所有軌跡。還好,校園很大,有的時候不是可以非得見一個人,其實兩個人的巧遇其實真是太少了。更何況,倆個人都不想見到對方。
“老三,你‘小媳婦’呢?最近怎麼不來了?”老大一龍哥看著憋在寢室的何冠辰問。
何冠辰不答。
“不會是——你給人給撅了吧?”老大盯著問。何冠辰還是不知聲。
何冠辰心想:老大真不愧是有對象的人啊。有經驗啊。怎麼看出來的啊。
“得啦,走,大周天的,你這麼天天憋著,總得出病。哥帶你去機房。咱哥倆去打‘奇跡’。”
何冠辰選了一個名:齊天小聖。選了“法師”的身份。老大選了“弓箭手”的身份,名叫天蠍土豆。老大的號是,他們哥幾個的共享號,遊戲剛剛火爆,他們寢室就算是冷靜分子了。有的寢室男生白天晚上24小時,輪流升級,有人打一個多月,就70多級了。沒有彆的發泄的地方,體育館不敢去,他覺得顧橙能去體育館打羽毛球。機房——顧橙不能來。
一龍哥和何冠辰組隊一起到“失落塔”,一個近打,一個遠打。還是老大眼急手快。撿到了兩個掉下來的寶石。遊戲設計開發的SD,真是有創新。遊戲和人生。遊戲又像人生。有根本不是人生。但是有一點遊戲和人生都要“打怪”,“升級”,開始不能總有“寶石”。不像老大那麼專注,何冠辰眼花了,看到機房門口進來一個白毛衣瘦小夥——顧橙。何冠辰盯著顧橙。他是自己來的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