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行，還是得告訴葛寶，下回這些衣服，不能讓他幫我洗，多不好意思啊。”何冠辰嗬嗬傻笑。

“奶奶，過兩天葛寶就要回家了。我送他回老家，然後就回學校了。咱倆一起走。”

“是啊，告訴你爸。抓緊安排飯。我現在就給你爸打電話。”

“那就訂在今天晚上吧。正好。”何冠辰說。

“冠辰，你爸讓你今天去廠裡一趟。”奶奶說。

冠辰到了廠裡，遠遠的就看見鍋爐裡冒著白色濃煙，爸爸一直都注意排放問題，每年的檢查都還過關，環保部門的監管時刻都在。何冠辰最近仿佛成熟不少，不想以往總生活在無憂無慮的環境裡，他真正意識到在支教的時候是思想上慢慢成熟，而現在是心靈上、生活裡、為人處世現實地成熟起來。何冠辰先到車間忙起來，看著產線生產，又上調度室查看，又看看設備和生產的協調。忙乎完都接近了中午。到了何向陽的辦公室，爸爸何向陽正在吃工作餐。

何向陽看了一眼何冠辰，何冠辰穿著普通的工作服，頭上戴著安全帽，一副標準工程師的打扮，笑笑說：“上午到車間看你和王工他們學習，沒叫你，怎麼樣。天天在車間，學到不少東西吧，對你論文能有幫助不？”

“恩，能用上，到時候我再找到王工要一下專門的數據。”何冠辰說。

“你最近就弄好，馬上就回學校了。”何向陽也吃完飯了。從抽屜裡拿出兩個信封，信封上寫著名字。

何冠辰看一個信封厚，寫著葛實良的名字；一個信封薄，寫著冠辰。

何向陽說：“冠辰，你替我把錢給那孩子吧。本來想帶你倆出去吃飯，但是爸爸還是想讓你替爸爸帶那孩子去吧，我看那孩子挺乖巧，彆讓他局促，就是這些是爸爸和奶奶的意思。你平時支助給那孩子的錢，爸爸知道那些錢都是你自己攢下來的零花錢。這回特意分成兩個。你也彆太節省了。”

“爸，不用。我現在上學也是工費，導師每月還給我發錢。我天天在學校裡，每天也不需要什麼錢。”何冠辰眼睛莫名地感覺濕濕的。

何冠辰想，真有點著急上班工作，這麼大了。還在要爸爸的生活費。

何向陽好像看出來他的心思：“你彆著急上班掙錢。你爸不需要你的錢。要是你真想孝敬我，就把習念好。你要是再想學，就算是博士，爸也供你。”

“爸，我明年3月就畢業，我去支教一年。不然這個時間真能念博了。我還是增加點實際經驗吧。就不再繼續念了。但是要是葛寶想以後念到博士。我也會一直供他。”何冠辰說。

“看那孩子，真是學習的料。雖然可能腦瓜沒有你快，但是那孩子一看就是特彆勤奮。以後要是當上醫生，肯定也是那種心眼好使的醫生。”何向陽說。

“謝謝爸。那我也替葛寶謝謝您。”何冠辰打開信封：“哇，爸，還得是您啊。我的零花錢哪有這麼些，這些學費、書費和生活費都夠了。”

“你彆隨身帶著這些現金。存你卡裡。回去你就告訴那孩子，免得他為學費上火。”何向陽說。

“爸，您說的對。我那天都告訴他了。學費我都給他準備好了。這一陣他跟我回來。就是尋思能在這邊打工，找點活。我不讓他去。但是孩子自己想去。”

“爸，我先走了。早點回去。收拾收拾。”何冠辰說。

“你小子，懂事不少。懂得替人考慮了。”何向陽欣慰地說。

回到市內，何冠辰先把自己那份錢存在卡裡。然後著急地回到家等著葛寶下班。

葛寶回來得也很快，而且特彆高興的樣子。

葛實良一回家就把何冠辰拉近裡屋。從兜子裡拿出一遝錢。“哥，1700啊。本來1500.老板又給我加了獎金。哥，我今天超級高興。”葛寶興奮地說。

“哥明天我想去買手機。好嗎？哥，你帶我去。”葛實良繼續說。

何冠辰很驚訝，問他：“葛寶，你要買手機？”

葛實良隨著何冠辰來到手機創新市場。賣場裡的服務員都熱臉相迎。

葛實良：“哥，你看哪個適合？”

何冠辰仔細地看著不同的手機品牌。想著同學們平時用的手機。何冠辰平時不是手機控，但是還是對手機的各種參數略知一二。

何冠辰：“葛寶，你喜歡屏大的還是小的？翻蓋的還是直板的？”

葛實良：“哥，你喜歡什麼樣的，我就喜歡什麼樣的。”

何冠辰：“葛寶，你看這部怎麼樣？”

葛實良：“哥，是不是便宜點？上市幾年了？看看熱銷那種？”

何冠辰：“行啊，葛寶，你挺懂啊。”

葛實良：“哥，我其實打工的時候，看過我同事用的手機，還到站前看了幾次。”

何冠辰：“那你這麼懂，你自己挑一個。”

葛實良：“哥。我……我是想……”

何冠辰：“你這麼吞吞吐吐的，你想……”何冠辰看著葛實良的眼睛，用手撥弄一下葛實良的流海。

葛實良：“哥，我想用我打工掙的錢給你買部手機。”

何冠辰噗呲一笑，捶了一下葛實良的肩膀窩，“不用，哥怎麼能舍得用你的錢。你自己第一回掙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