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聽聞了他的哭聲,麵帶將死之相的老族長睜開了他已經渾濁凹凸的雙眼,看向了床邊的亞諾瑟,直到這時他依舊不放心,隻想勸他快點逃離:“諾瑟,不要在試圖去找亞索爾,他已經不在了這個世界上了,離開部族,留在這裡你隻會更加危險。”
亞諾瑟哽咽的喚著阿叔的名字,祈求他不要離開自己:“阿叔,不要走。”
老族長臨死前攥緊了他的手,深怕他不聽勸“亞諾瑟,如果他還在的話,他應該也會和我一樣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阿叔讓你在我床前發誓,說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和這個亞索爾有來往。”
亞諾瑟起初是有一點猶豫,但在老族長不斷的威逼下,最後還是發下了誓言,聽道亞諾瑟發完誓後,老族長才總算鬆開了他的手,安靜的去了。
也從這天起,往日天塌下來都有阿叔罩著的人,失去了他唯一的親人,再也沒有人會在跟他拌完嘴後,第一個低下頭來安慰自己,用他的方式默默保護他,
亞諾瑟心裡的悲傷,就仿佛是在外流浪許久的孩子,終於找到了回家的路,卻發現家已經沒了,隻能繼續流浪。
…………
作為被老族長收養的前任祭司遺孤,部族人自然不敢對他動手,隻能將這個欺詐神明的人驅逐到離部族最遠的地方,亞諾瑟看著自己麵前隻剩框架的屋子,表情淡淡的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致,他還沉溺在老族長離世的悲傷中,久久不能忘懷,亞諾色推開虛掩著的門,怎料門儘然突然倒地,
這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人倒黴起來,喝涼水都塞牙縫。
亞諾瑟走進屋內扶起倒地的門,挽好袖子就開始打掃房子,以及準備一些乾柴,修補四麵通風的牆壁,現在已經開始入冬,雪山下的氣溫本就多變,如果不把這些早日補好的話,亞諾瑟很可能活不過這個冬天,
等他忙完這一切後,天也已經逐漸暗了下來,亞諾瑟捂著自己咕咕直叫的肚子,坐在了剛鋪好的稻草堆上,也相當於是他臨時的床,
回想以前他在部族的時候,每到黑夜來臨,諾西亞部族人都會準備篝火大家一起吃喝玩樂,來解除自己一天的疲勞,但如今的他,隻是孤家寡人一個罷了,
他實在是沒力氣再去尋找食物了,索性就餓自己一頓,為了防止睡著後身體失溫亞,諾瑟還特意在火坑裡添了不少柴火,就準備睡覺了,但一直到後半夜他都沒有睡著,亞諾瑟一閉上眼想到了待他極好的阿叔,思念再次席卷了他的大腦,亞諾瑟失聲痛哭。
天還沒亮,亞諾瑟就已經動身前往了諾西亞部族南麵的湖泊,想去哪裡碰碰運氣,看自己能不能釣上幾條大魚,為了防止被族人發現,他還特意找了一條比較僻靜的小路。
入冬後的晚風,格外冰冷刺骨,有些地方甚至已經開始上凍,亞諾色揣著雙手苟著身子,前行一段距離後,眼前豁然開朗,
他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亞諾瑟用被凍紅的雙手舉起自己事先準備好的大石頭,使出全身力氣重重的砸向了冰麵,一下又一下卻始終沒能破開湖麵。
饑腸轆轆的亞諾瑟,不經被突如其來的絕望湧上心頭,開始自暴自棄:“我真是個廢物,廢物!誰也保護不了。”沒了阿叔和亞索爾,離開部族的他,連填飽肚子的能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