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1999年4月22日 枯枯……(1 / 2)

晚些時候,伊路米帶著哭得像個傻比的我回了枯枯戮山。

我倒不是傷心,而是真的覺得自己就是個傻比。

什麼“熱乎乎的屍體也不是不可以”——他那時候就打算把我變成一具屍體趁熱玩了吧?

什麼一邊露出殺意旺盛的興奮眼神一邊說“可以哦我不殺你”——讓伊路米來殺就不算是他殺的是吧?!

什麼“那就先到這裡”——根本是打算等我死了再來玩第二輪正餐吧!!!

我怎麼就一點都沒察覺?就因為西索屁股翹長得美嗎?不……還因為他跟我調情,找我玩貼貼抱抱的曖昧遊戲。我就是美色當頭、色令智昏,被西索巧言令色地勾引一下就頭昏腦漲沾沾自喜,光覺得人家高估了我的下限,沒想到我也高估了他的下限。

好蠢,太蠢了,蠢死了……差點真的把自己蠢死。

但幸好我沒死。

他艸不到了!

呸!混蛋!變態!王八蛋!

我想起西索興衝衝跑進房間,看到我還活著就瞬間從↗變成↘的可惡嘴臉,隻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幸好當時隻覺得憤怒,等伊路米跟他分道揚鑣後我才開始後怕有餘地掉眼淚——否則被他看見哭出來的樣子真是一輩子的恥辱。

要是還能活著離開枯枯戮山,有朝一日我一定要狠狠打斷他的〇〇。

“心痛嗎?”伊路米忽然問。

我摸了摸胸口點點頭,感覺被伊路米攪過胸腔亂糟糟的,哪哪不對勁。

“西索說過你是信守承諾的類型。”他開門見山道,“你會做一個忠誠於我,就像三毛忠誠於揍敵客家族那樣的家人嗎?”

我的眼淚瞬間止住了。

有什麼東西從靈魂深處蘇醒,社畜的直覺擊中了我——如果說剛才在天空競技場的是BOSS〇聘,那麼現在就是不知不覺已經開始的二麵,而伊路米作為真正掌控我未來生死的老板,正在問的必定是企業核心問題。

三毛忠誠於揍敵客,我忠誠於他,這絕不是個簡單的類比。一瞬間我聽懂了老板的意思:他要的是我忠誠於他,且隻忠誠於他,優先程度在揍敵客任何一名家庭成員之上,哪怕是家主,或下任家主——也就是說,要做到鐵打的伊路米,流水的白毛家主。

太刺激了,我老板是(家族)企業高管,二輪麵試就問我陪不陪他搞小團體。

我沒有拒絕的餘地,隻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很好。”伊路米也滿意地點了點頭,開始跟我談薪資待遇,“等回到枯枯戮山我就為你安排訓練。至少要先成長到三毛的水平。基礎素質合格之後立刻開始工作,收入70%歸我,30%由你自由支配。一旦你為揍敵客家增加的收入與和我為了訓練你耗費的時間達到平衡,我會正式將你視為家人,‘那件事’的威脅自然也一筆勾銷。”

“當然,我的時薪折算下來很貴,在此期間若是你有不忠誠的行為,或是你的綜合實力始終無法達到令人滿意的水平,為了及時止損我同樣會立刻將你殺死。”

“……”我還能怎麼辦?當然是謝謝少爺還給我留了百分之三十。

“回去後會把你的狗糧、狗鏈、狗窩、狗項圈買齊……”

“伊路米少爺——”我忍不住打斷道,“我是人啊。”

“?”

“我是人。”

“可你答應做我的狗?”

“我雖然答應做你的狗,但我是人啊。”

“但是三毛是狗。”伊路米像是陷入了某種邏輯怪圈。

“三毛是狗,我是人。我知道自己是人,三毛知道它是狗嗎?”

“……”

Dog why dog?

在自我認知的哲學問題麵前,伊路米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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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高興能在回到枯枯戮山之前解決伊路米對我的身份認知問題。

飛空艇上剩餘的時間,我委婉又不卑不亢地對伊路米進行了爭取,最終成功與他達成共識:我接受自己在他眼中的定位是“狗”,這不會影響我對他的忠誠,伊路米可以像對待三毛一樣,以任何他喜歡或認為有必要的方式對待我——但他也要接受我本質上是個人,有著人格尊嚴和獨立思考的能力,吃穿用度一應待遇都應該按正常的方式來。

伊路米倒是沒有生氣,反而還有點高興:“你談判的方式和家裡的‘交易’很像,看來以後會適應得很好。”

我也很高興。雖說生死關頭我可以毫無廉恥的跪下給他做狗;但條件允許的話我還是隻想出賣人身自由,不想失去人格和尊嚴。

就當找了份工作,我安慰自己,邊工作,邊找線索回家,甚至還離亞路嘉更近了一點——當然那不是我目前有資格覬覦的。

三天三夜後,飛空艇回到枯枯戮山,我們從山腳正門處進入揍敵客家族的領地。

伊路米帶女孩子回家的事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一路上管家都恭敬嚴謹地保持著一言不發,連眼神都古井無波異常淡定,表現了極高的專業素養,但進入大宅後傭人們的對視就顯得過於頻繁了,連我這樣遲鈍的人都感覺到了空氣中沉默的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