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呼啦啦又跪了一起,恭送皇帝離開。
太後到底年紀大了,說了會兒話,就露出了疲態,眾阿哥福晉自然是跟著各自的母妃回了各宮。
宮宴即將開始,宮妃自然是和皇帝遲些到場,董嘉柔便跟著五福晉一同前往。
老遠就看見禦花園裡張燈結彩,說起來有些悲傷,上輩子,董嘉柔還是小時候隨父母來過故宮,之後就是進入了緊張的初中、高中學習中,再然後就到了大學,遇上了她的鳳凰前夫。
因為鳳凰前夫手頭緊,董嘉柔大學期間也沒怎麼旅遊,前夫兼職打工的時候,她多半都是宿舍睡覺、追劇,或者直接去圖書館學習,以這種方式陪伴他。
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再看見禦花園的時候,董嘉柔隻覺得看哪裡都像是第一次看見一樣。
大概是因為兩人不是很熟,為了緩解尷尬五福晉便很溫柔地在董嘉柔耳邊給她介紹老遠看見的那些紮堆的夫人、小姐,這是誰家夫人,那是哪家小姐的。
董嘉柔腦子也是飛速運轉著,認真記住五福晉說的那些夫人小姐,以及偶爾透漏出那些夫人小姐的喜好,想著將來或許什麼時候能用上。
董嘉柔記得認真,原本五福晉隻是找話題,見此也就介紹得更認真了些,還帶著董嘉柔與一些夫人小姐打了招呼。可這會兒禦花園的夫人小姐實在太多了,繞是董嘉柔記性不錯,這會兒也不由得有些眼花繚亂,董嘉柔隻恨不能隨身攜帶小本本。
“五嫂,我們休息會兒吧。”董嘉柔雙眼發懵道。
五福晉笑著道:“說起來,我都有些不明白了,宮裡的娘娘們你不熟悉也就罷了,怎麼這些夫人小姐你也像是頭一回見到似的,我怎麼記得你馬術還不錯,往常應該也同那些夫人小姐們打過照麵吧?”
董嘉柔心裡“咯噔”一聲,糟糕,差點露了馬腳,“這不是頭一回以九福晉的身份參加宮裡的宴會,平日裡我哪有機會見到這些夫人小姐們打扮得這般隆重。”
因為董嘉柔回得挺快,五福晉倒也沒真的放在心上。
董嘉柔剛舒了一口氣,就聽見一陣清脆的笑聲:
“嗬嗬,可不是,董鄂氏原先就是個掐尖兒的,如今成了九福晉卻處處被九爺府裡的格格壓了一頭,心裡肯定是憋著氣呢!”
“一個福晉,被格格壓了一頭,怨誰?還不是她自己不爭氣?”
謔,居然是八福晉的聲音!
董嘉柔與五福晉對視一眼,顯然五福晉也聽出來了。
五福晉準備上前,被董嘉柔拉住了,她倒是想聽聽,這個九福晉在彆人心目中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便衝五福晉搖搖頭,示意她彆驚動那些人。
“這剛進門,哪裡那麼容易就能壓過原先的格格?聽說九爺對完顏格格寵愛得緊呢。”
“寵不寵的又能怎麼樣,不也隻是個格格?”又是八福晉的聲音。
“聽說她鬨了挺長時間,九爺最近八成是被她得不得安寧,都直接宿在外頭了。”
“你倒是消息靈通。”
“哎,說起來,九福晉還真的挺可憐了,這不,那個得寵的格格還生下了九爺的長女,雖說是庶出,可到底占了長字。”
“嘁!庶女罷了,又不是庶子,要是再有格格生下長子,董鄂氏……”
不等八福晉說完,五福晉出聲道,“九弟妹,你看看那邊,好像是四嫂她們。”
五福晉的話一出口,那群人果然閉了嘴。
董嘉柔明白,五福晉多半是怕這些人越說越離譜,怕董嘉柔聽了難過,所以才出聲打斷了那些人的交談。
董嘉柔笑著應答著五福晉,麵上絲毫不見彆的神色,施施然從方才那些背後討論她的女眷們身邊走過去,心裡卻是考慮著,回府後是該整頓下九阿哥府了,不然,這府裡的事情怎麼能傳出來的?
彆的閒話倒是算了,董鄂嘉柔先前同九阿哥鬨彆扭都能傳到彆人耳裡,這就有些過分了……
四福晉見五福晉和董嘉柔過來,連忙招手,道:“五弟妹、九弟妹,快來,我們正在說西子妝的胭脂呢。”
西子妝?
董嘉柔沒想到會是這個話題,笑著道:“四嫂覺得西子妝的胭脂怎麼樣?”
四福晉笑著說:“老實說,胭脂確實不錯,不過我倒是覺得西子妝更厲害的是那些胭脂的盒子,我瞧著那些式樣各異的盒子,都覺著,那胭脂要是使完了,我都舍不得扔掉,我得將那些盒子都收到博物架上去。”
旁邊有人也笑著附和,表示和四福晉有同樣的感覺。
四福晉笑道:“九弟妹覺得西子妝的胭脂怎麼樣?”
彆說那西子妝很可能是九阿哥的產業,即使不是,四福晉和這些貴人們交口稱讚,董嘉柔也不會持相反意見,笑著道:“自然是極好的。”
“是吧,沒想到京城竟然還有人想到這樣的主意,將胭脂換個盒子,竟然賣得這麼好,據說最近好幾種胭脂都賣光了,這會兒想要,還得先付定金了呢。”四福晉道。
董嘉柔倒是沒想到四福晉竟然是聊起這些興趣十足,便道:“那四嫂聽說沒?有家小吃店正張羅著開張,聽說不僅吃食很有特色,桌椅碗筷也很有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