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卓:“那女人呢?你到底喜歡過女人沒?”
顧遇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
好像從小到大,確實沒有確切對一個女生出現過稱得上是“喜歡”的感情。
剛想回答,陳卓又追著問了一個問題:“最近一次的心動是在什麼時候?”
“心動?”顧遇手上的動作頓住,眯了眯眼,“定義一下心動?”
尹衫很直白地解釋:“就是讓你覺得心裡‘咯噔’一下,好像漏了一拍。”
顧遇回憶了一下。
好像能符合這個描寫的情況,確實想起了一個聲音。
又嗲又甜,顧遇聽到的那一瞬間,感覺自己全身被電了一下。
甚至現在想起來,還覺得有點心跳加速。
難以掩藏呼之欲出的笑意,顧遇垂眸的瞬間,連眼尾都染著桃色:“大概是有人叫我老公吧。”
“操!我他媽女朋友還沒見著,你就已經被叫老公了?”陳卓重重地錘了錘桌子。
“什麼情況?不是說沒女朋友嗎?難道背著我們證都領好了?”尹衫一臉興師問罪的模樣。
“沒有,人家叫錯人了,”顧遇簡單總結了一下,淡淡道,“不是叫我。”
“我去,所以你對人家有夫之婦動心?”陳卓提高音量喊道。
顧遇開玩笑般打出一張牌說:“我也知道不可以動心誒,可是人家叫我老公誒。”
陳卓被戳到了笑點,整個人笑得手裡的酒灑得到處都是,弄得顧遇一身。
顧遇馬上抽取了紙巾把衣服上的水吸乾,但由於是紅酒,顏色太深太明顯,而且是很難褪色的材質,這件衣服算是報廢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陳卓這才酒醒了一些道歉。
“沒事,白衣服就是容易這樣。”顧遇一副這種情況遇得多見怪不怪的表情。
前麵一直沒怎麼參與談話的錢思洲說:“不過你為什麼這麼喜歡白色,白色可容易臟了。”
“也沒什麼特彆的原因吧……就是單純比較喜歡白色,而且平時懶得買衣服,所以就每次都買差不多的款式。”顧遇這個人其實是那種挺執著的性格,認定喜歡的東西基本就不太喜歡去變換。
倒不是真的有強迫症一定要穿白色,隻是好像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每次買衣服一樣的款式一定會選白色。
“哥們,我覺得你穿黑色一定賊帥!”陳卓上下認真打量了他一番,“真的,感覺你穿黑色應該有種霸道總裁的感覺,相信你兄弟我的眼光。”
“行吧。”顧遇敷衍了一聲。
陳卓看了一眼顧遇麵前的牌數了數說:“顧遇,你怎麼又相公了。”
“相公”是一種麻將的術語,指少了或者多了一張牌。
而一般“相公”的玩家就必須摸一張打一張直到完結,不能再糊牌。
顧遇雖然其他地方都極其聰明,但似乎一直是麻將黑洞,幾乎每次打麻將都會相公。
或許是因為心思不在打牌上,不是摸了牌忘記打就是打了牌忘記摸,導致牌總是多一張或者少一張。
“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待,顧遇又相公了!”尹衫拍了拍桌子。
顧遇很隨意地把麵前的牌倒扣下來,搖了搖頭:“行吧,下次請你們吃飯。”
“不要請我們吃飯了,罰點彆的吧,”陳卓看了一眼他的衣服說,“要不就從明天開始穿一個月黑色衣服?”
“行,”顧遇接受他的建議:“願賭服輸。”
“每天都得拍照打卡哈!”
顧遇無奈低笑:“好……”
第二天開始顧遇真的就換了一身全黑的行頭,確實和平時看上去有些不同。
顧遇穿白色的時候,很像校園小說中的少年感,他的頭發半長不短,額前有一些細碎的劉海,不過還是露出了大半的額頭。
雖然眉眼間不乏少年感,卻因為下頜線緊實,鼻梁高挺,有一種高冷貴公子的既視感。
周三午飯過後,他去公司底樓的星巴克買杯咖啡。
顧遇愛喝咖啡,愛到一天不喝都渾身難受。
排隊等咖啡的時候,顧遇看了一下手機消息,發現自己被艾特。
一上午沒怎麼看手機,【503】的群裡已經有近一百條的聊天記錄了。
顧遇的手指在屏幕上飛快的滑動,一目十行地掃了一眼。
倒是沒什麼具體內容,主要是一些聊昨晚看的球賽。
至於那條艾特他的消息,是尹衫發的。
尹衫:【@顧遇怎麼一早上都沒動靜?】
樓下的陳卓回複道。
陳卓:【估計在想有夫之婦吧。】
顧遇笑著在聊天框打下幾個字:這個梗用上癮了是吧。
還沒來得及發送,突然聽到櫃台有個女生點單的聲音。
“一個雞肉帕尼尼,謝謝。”
聽到這個耳熟的聲音,顧遇驀地抬頭。
頓時陽光吻著他的眉骨,在臉上拓出好看的陰影。
他的目光停留在女生的臉上,小姑娘的側顏乾淨,紮了個丸子頭,頭發上有個檸檬發飾,雖然沒化妝,但依然出塵脫俗,露出額頭飽滿。
已經編輯好的消息遲遲沒有發送,綠色的閃光條就像心跳的節奏,不停律動。
星巴克人不少,不過大部分的人都在低頭看手機。
湯檸總覺得人群中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
她徐徐偏頭,搜尋那個讓她很在意的視線。
轉頭的同時,顧遇立刻垂眸,裝作在看手機。
湯檸很快逡巡了一番,視線在遇到顧遇的時候多停留了0.1秒。
因為他在人群中實在過於出挑。
一身的黑色,襯托得他皮膚越發的冷白。
即使低著頭,也能感覺出非常標誌的五官。
他站在那裡,雖然姿勢略顯散漫倦意,但是那種骨子裡透出來的矜貴,是藏不住的。
不過湯檸沒有多想,拿好她的餐就走了。
餘光瞥見湯檸離開之後,顧遇按了一通返回鍵,把剛才打的那些字全部刪除並且重新編輯。
顧遇:【好像是不小心想了一下】
陳卓:【禽獸啊!!!!!】
顧遇拿上咖啡,經過櫃台的時候掃了一眼玻璃櫃裡的雞肉帕尼尼,嘴角牽起一抹笑意。
沒辦法,誰讓聲音這麼像呢?
也難怪他不小心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