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他隨口一問:“你還有老板?他誰啊?”
白毛:“不知道,隻記得他長得綠綠的。”
傑森:……
剛剛一直沉默的係統在青年走後才出聲:“你對他很感興趣?”
聲音裡透著一絲緊張。
阿蒙蒂斯有種自己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女兒要和不知名騎鬼火的黃毛跑了的危機感:“上一次也是,你還主動和他搭話。”
艾蒙否認:“沒有,我隻是——”
他隻是看見那具軀體裡的靈魂,躍動的赤火不停地在傷痕上跳舞,灼開一道又一道傷痕,流出痛苦的哀嚎與血色的淚水。
心裡就不由得難過起來。
就好像他自己也曾這樣——複仇的怒火永遠沸騰在心頭,痛苦隨之而來,在靈魂上開出腐爛的花朵。
回去的路上白毛遇到了分外熱情的超市推銷員,對方向他介紹了一款來自東方的神秘產品。
成功掏光了最後一點活動資金,白毛滿載而歸。
殺手鱷吃的很滿意,隻是:“吃太膩了,我要吃點彆的什麼。”
他突然發難,猙獰麵目暴露無疑:“做不到,我就吃了你!”
白毛不慌不忙拿出一個紅色包裝袋。
殺手鱷問:“這是什麼?”
白毛照搬推銷員的廣告詞:“來自東方的榔的誘惑——檳榔!”
係統:“這好像是致癌物,還可能成癮。”
“沒事,”白毛麵不改色,“我看我老板也不太像個好人,以後進監獄了也吃不到這東西了。”
殺手鱷嚼吧嚼吧,十分滿意,當即宣布:“行,你合格了。”
白毛拎起行李,準備拎包入住:“老板,我住哪?”
殺手鱷一巴掌拍死路過的蒼蠅:“住這。”
“……”白毛又問:“老板,我吃什麼?”
殺手鱷一腳踩死下水道裡的一隻老鼠,順手放到嘴裡嚼了兩下:“我吃什麼你吃什麼。”
白毛:……
他目不斜視,嘴唇微微蠕動,語氣痛徹心扉:“對不起,阿蒙。”
係統:?
“我以為有你在,我什麼條件都能適應,”白毛閉眼咬牙,“我現在才發現我錯的離譜。”
“我絕對不能住這裡,絕不。”
剛入職一分鐘的廚子向老板遞交了辭呈:“老板,我不乾了。”
殺手鱷的目光一下就冷了下來,逐漸危險起來:“小子,你敢玩我?”
他張開血盆大口:“要麼你在這乾到老死,要麼給我當晚餐,否則,你彆想從這裡活著出去!”
事已至此。
白毛心想,隻有一個辦法了。
哥譚著名反派——下水道的王者——殺手鱷,看見他新鮮出爐的廚子拿出手機,當著他的麵,開始報警。
白毛:“喂,警察嗎?我要舉報在逃嫌犯非法雇傭童工。”
好心員工決定現在立刻馬上就幫老板戒榔。
殺手鱷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小子———!!”
鱷魚從陰影裡舒展開身體,惡狠狠地撲了上來。
他一定要讓這個愚弄自己的人付出代價!
“地點?”白毛退開幾步讓開揮斥來的爪風,對方撲了個空,拳爪順著慣性嵌入牆壁,瞬間砸開蛛網般的裂痕。
在殺手鱷的怒吼裡,艾蒙風輕雲淡地躲開所有攻擊,甚至有餘力一邊躲一邊報警:“我記得……在X X道的X X號下水道。”
餘光瞥向敵人,在概念的世界裡,對方每次一有動作,就牽動著更多的線。
它們交織著顫動,宣告命運的方向。
汙水被濺起水花,石灰塊沒入淤泥。
殺手鱷從牆壁裡拔出手臂,喘著粗氣,冷冷地打量著對手。
用儘全力的攻擊全部Miss,他感覺自己不再是陰影裡冷靜狡滑的獵手,反而像頭莽撞又單純的野獸,有著強大的殺傷力,卻隻會橫衝直撞。
———這不應該。
灰綠鱗的鱷魚想,以往的對手沒有這麼——
敏捷。
他們應該粗笨,無力,恐懼地被他咬斷喉嚨。
但是如果說他強大,他卻隻能躲開自己的攻擊,打不出一點反擊。
如果說他弱小,他又能完美避開所有的傷害,毫發無傷地站在那裡,看著就氣人。
你打他,打不著,他還不還手,殺手鱷沒遇到過這種又強又弱的古怪敵人,一時半會陷入了漫長僵局。
這種僵局令他越發煩躁。
另一邊,接電話的警察說:“好的,這邊已經通知蝙蝠俠進行求援,他馬上就到。”
白毛頓時急了:“怎麼是他——等!”
下一秒,熟悉的黑披風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