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頭腦和不高興 寫完數學……(1 / 2)

寫完數學作業的代價是什麼?

是廢掉一個老板,和一個白毛。

天蒙蒙亮時,諾大的地毯上躺著一個虛弱的白毛,雙眼緊閉,雙手合十,走得很安詳。

“起來。”老板比他好點,還能站著,就是嗓子明顯啞了。

他很不客氣地拉了地上的一坨一把:“滾去上學。”

白毛艱難起身,在地板上陰暗爬行,蠕動到門邊伸出一隻手扭動門把手:“老板,我今晚上還能來嗎?”

敢情還準備長期折磨。

老板向他砸了一本書。

收作業的是班上的學委,叫黛西的麻花辮女孩。

黛西走過來時,一個白毛麵不改色的把空空如也的物理作業塞回書包。

大意了,光顧著折磨數學了,忘了還有個物理。

白毛:“沒帶。”

學委:“生物呢?”

白毛頓了一下,把生物作業往包裡壓了壓:“也沒帶。”

一向嚴謹的學委這次竟然放過了他。

女孩抱著作業向後退了幾步,上下打量了白毛幾眼,露出了滿意的神色,給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後,黛西就繞過他收下一個人的作業了。

留下一個茫然的白毛。

一天過去,都沒有老師找上他。

甚至數學老師還表揚了艾蒙,說他終於肯好好學習,不再折磨老師了。

能量守恒定律,折磨從不會缺少,隻是平等的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

晚上,小美在台上裝模作樣地彈鋼琴,半夜,一個白毛會輕車熟路地爬上老板的窗戶:“老板——”

他已經對這項業務十分嫻熟了:“幫幫我吧,紅頭罩先生。”

當然一般這個時候紅頭罩會勃然大怒:“離開我的窗戶!”

要不然就是一個簡單的“滾”。

當然最後還是會敗給一個可憐兮兮的眼神。

隻是越教,傑森就越能發現——艾蒙並不是什麼都一竅不通。

他更像是缺少基礎的教育,就像是讓剛剛出生的嬰兒直接跳過小學和初中,直接接觸高中數學一樣。

白毛計算能力倒是沒什麼問題,紅頭罩給他講明白的問題也不會再犯,他隻是喜歡亂帶公式,有時候甚至能在物理題裡看見他用化學符號回答。

老板當機立斷廢物利用,讓花瓶兼職會計。

頂層的辦公室裡從此多了一張桌子,白毛經常趴在上麵補作業,補完作業還要給老板算賬。

蝙蝠家雇傭童工的傳統還是遺傳了下來。

“好好乾,”老板說,“你現在也是半隻腳踏進監獄的人了,算錯一個字就有審計把你抓進去。”

白毛:“好的老板。”

“老板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傑森正靠在企鵝人的老板椅裡,兩條長腿非常不羈地駕在企鵝人心愛的紅木桌上,一條胳膊放在頭下枕著,手裡翻著本綠色封麵的書。

他聞言把視線從單詞上移開,掃了一眼弱不禁風的下屬:“你能報答我什麼?”

“金錢?”冰山會所的現任老板指出:“你工資都是我發的。”

他一臉嫌棄:“你要是給我搞以身相許的那一套,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縱觀為數不多的情史,紅頭罩覺得自己喜歡的應該是那種成熟的。

最好帶點瘋勁。

白毛扣扣手指:“說不定有一天我就舍命救老板您了呢。”

紅頭罩嗤之以鼻:“小孩子還是乖乖躲在大人身後吧。”

被精心保養過的格洛/克的槍口附合地閃耀著暗芒。

“隻有我,才能讓這座城市重新活過來。”

月底的時候,白毛領到了自己的第一筆工資。

蝙蝠俠的那筆資助他也其實也沒動多少,除了必需的酒店錢之外也沒多花,這筆工資補齊欠的綽綽有餘。

他準備請一天晩上假,早點了結這樁心事。

豈料老板聽到請假理由後就像觸發了關鍵詞的NPC一樣,猛地從文件堆裡抬起頭:“你說什麼?!”

“呃,”白毛說,“我說我要請假給蝙蝠俠還錢。”

“不應該啊,”老板站起來,走來走去,嘀嘀咕咕,“老頭子終於想不開要去混黑放高利貸了?”

聽力滿極的白毛站在底下:“老板,你認識蝙蝠俠?”

他正好還在想怎麼找到債主還債。

有樂子可看。

想想看——億萬富翁、哥譚首富、對女伴大方到一出手就是幾百萬美元的布魯斯·韋恩有一天要被一個小孩子追著還五萬美元。

傑森簡直迫不及待想看老蝙蝠的笑話了。

他瞬間善解人意起來:“當然,我還能帶你去找他。”

本來傑森也有接觸大都會那邊勢力的計劃,這次權當計劃提前進行。

隻要看一眼報紙就能知道哥譚首富的動向——黑發藍眼的韋恩和一個光頭手握手麵朝鏡頭微笑。

他受邀出席了大都會首富萊克斯·盧瑟主辦的慈善晚宴。

兩個首富的會麵顯然讓媒體工作者都興奮起來,《星球日報》的記者克拉克·肯特用大篇幅的專業術語報道了這條頭條。

因為宴會需要帶一名女伴,白毛再次承擔起女裝的重擔。

毛筆在胭脂盤裡轉了一圈,黑蕾絲手套抬起白毛的下頜:“彆動。”

伊甸拿著筆,麵紗後的豎瞳一錯不錯地跟隨著自己的筆尖,濃重的紅在淺色的唇上暈染成妝。

艾蒙:“啊,要化妝嗎?”

“要的,”伊甸說,“您出席的場合,儀表很重要。”

她撤下手,推著白毛的肩膀,把人轉了個圈:“我來為您梳發。”

伊甸仔細地拆開頭模上的假發纏在一起的部分,把它們盤成低盤發,然後往白毛頭上一戴。

她為母親撚平鬢角,卻仍然不放心:“如果遇到了奇怪的人和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一定要遠離她。”

一把金色的鑰匙出現在女人的手心,遞向白毛的方向。

“這是鑰匙,如有需要,將它投入水池中,伊甸隨時應召而來。”

黃昏的沉光墜下雲層,半暗半明的走廊裡有人倚立,丁達爾效應在這一刻成真,逸散的光塵是童話裡小小的仙子,它們在浮沉的光線中起伏不定。

他張開手指。

於是光線在一個人的指尖歡呼雀躍。

紅頭罩難得換上西裝,頸上卻還是一顆紅得正義凜然的麵甲。

扯了扯結領,他吐出一口濁氣,這套臨時找來的西裝還是有些不合身。

尤其是胸口的兩顆扣子,非常難係。

青年看向腕表,頭盔下的眉頭擰起——怎麼這麼慢。

很快,擰起的眉毛又舒展開來——他看見推門而出的少女,“她”拎著繁重的裙擺,正如精心打扮的公主奔向命定的王子,白色禮裙的少女盤起長發,款款向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