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看著他翻了個白眼，又問道

“那叫什麼總知道吧”

“不知道，隻是到是伯原郡人,跟他們郡主很熟”

紅姐隻當他逗自己，斜著眉毛就要生氣

“名字都不知道，畫像也沒有，我上哪兒去給你找人，再說，在金源的伯原郡人沒有一千也得有幾百了，我上哪兒給你留意去，去去去，彆在這兒給我添亂”

摩叻奈圖沒有回紅姐，起身踱步到窗邊，隻是看著樓下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金源街道，不受控製地又回憶起在洪山圍剿伯原郡主那次差點讓他喪命的戰役

當時他們的部隊將伯原郡為數不多的士兵屠了個乾淨，隻剩那郡主一人，受傷墜崖在即，摩叻奈圖贏得太過輕鬆玩心大起，居高臨下上前挑釁，說自己可以放他一馬，條件還沒說完，不料被那郡主拽住，一同掉下山崖，刹那間，摩叻奈圖覺得自己死定了，可沒想到迎接自己的是一大片硬硬的茂密灌木，雖然那灌木刺的他遍體鱗傷但好在保住了性命，摩叻奈圖起身找那伯原郡郡主，他卻沒那麼幸運，硬生生的跌落在黃土之上，歪斜地扭曲著身子，脊背怕是已經摔斷了

“嘿！你——你——”

摩叻迅速來到那郡主身邊，想把他了結卻怎麼也下不去手，該死的，這人明明是自己的對手，還害得自己跌下山崖，但為什麼看著他逐漸離散的眼神，嘴邊噴湧而出的鮮血時，戰場上殺人如麻的佞真王子摩叻奈圖第一次慌了神

“如……如……對……對不……”

“你說什麼？彆說話了”

那人越說話鮮血流的越多，可他偏偏要說，一字一句地重複著

“如……如……願……”

如？什麼是如？彼時的摩叻奈圖中原話說的還不熟練，一遍遍跟著重複那人口中含含糊糊的字，最終，那郡主沒能撐到摩叻奈圖的部下到來，一聲短短的字節吐出，便匆匆咽了氣

後來，摩叻奈圖被部下找到，臨離開前，出乎意料地讓手下按照中原人的習慣，將他買葬在了一處隱蔽的地方，也是那時候，摩叻奈圖才從部下那裡得知，此人名叫季允南，正是伯原郡最年輕有為的郡主

紅姐懷裡的貓喵的叫了一聲，摩叻奈圖收回視線，將懷中的青玉交與對麵的紅鴿看

“不用刻意去找,幫我注意這點就行,身上大概有塊玉,跟這塊玉大抵相似”

“咳咳……咳咳……”

不見天日的地牢,被折磨不似人形的身軀以極不自然的狀態chiluo著,扭曲著,肋骨嶙峋的胸口輕微起伏,潮濕汙濁的空氣充斥身體,枯黃微弱的油燈照亮這副殘破不堪身體上,如願幽幽醒了,一時忘了自己身處何方,直到聽到不遠處地牢們鎖刷拉拉開鎖的聲音,才意識到自己被關在了絳雲宮的地牢中

木輪椅壓在地麵的紮紮聲如通往閻羅殿的引路聲,如願抬不起身子去看,隻能在越來越近的聲音中顫抖,數不清這是周娉對自己的第幾輪折磨,也不知這樣的日子幾時是個頭

“回公主,那人看著若不經風的樣子,倒是能撐了這麼久”

“也當真新奇,一般人早就撐不住死了,真不是什麼妖孽嗎”

輕飄飄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如願聽不真切,隻稍微挪動身子便止不住的咳嗽,四肢也都要散架似的疼痛難忍,輪椅聲停住,如願知道周娉已經到了自己的牢房門口,丫鬟在一旁煽風點火叫囂著讓如願起身行禮,如願卻沒有任何反應,不是他不想,實在是無能為力

“罷了,把人都叫進來吧”

丫鬟應允,朝著門口走了幾步,對著門外叫到

“來人”

不多時,如願的地牢的門口擠滿了人,牢房的門被打開,他們便一股腦地湧入了窄小的牢房,圍著如願站了一圈,如願微微抬眼看這群人,清一色的男人,大概都是周娉圈養的公子小廝,個個美豔動人,卻都帶著妒意恨恨地看自己

“開始吧”

什麼開始吧?周娉下令,圍繞著如願的這群人上手就要扒他的衣服,如願慌了,一瞬間明白了周娉的心思,他奮力反抗,可根本不是那麼多人的對手,沒幾下就被扒光了

“畫師倒是抬頭看看啊,不然可怎麼能把這場麵一點不落地畫下來?”

“遵旨”

畫師在一旁汗流浹背,被逼著‘欣賞’麵前這幅活chun宮,還要實時記錄,他幾次提筆哆哆嗦嗦不知該怎麼下筆,可一看到身側周娉不怒自威的眼神,終於還是落下第一筆

如願拖著還未痊愈的腿在地上掙紮爬開,又被一群人拽了未愈的雙腿強拉硬拽回來,如願淚如泉湧,瞬間下定了某種決心

“小心點,他要咬舌!”

一公子怕他再衝動,立刻將一衣帶揉成一團塞進他的口中,如願嗚咽著被束縛住雙手,依舊不肯放棄,以頭搶地卻還是被眼疾手快的小廝攔下,接連的自戕動作激怒了周娉,隻見她搖著輪椅走上前,讓眾人把如願的身體抬到自己麵前

“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

周娉從身側掏出一把鑲滿寶石的匕首,一邊把玩一邊說道

“不聽話且自以為是的人”

匕首刺下,剜動,鮮血順著大腿向下流了一地,沒有尖叫,沒有呼救,沒有求饒,沉悶嗚咽聲響徹地牢,如願幾欲斷氣,煞白的臉在昏暗的燭火下沒了聲色,周娉沾滿鮮血的雙手捏住如願幾度暈厥的臉讓他直視自己

“很好,這才是我喜歡的表情,沒有倔強,沒有違抗,但是你的這雙眼睛……這雙眼睛怎麼依舊讓我厭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