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爸爸不允許把那鐵柵欄打開,沈昕和齊潤聲也沒辦法,隻好聽從了景爸爸折中的辦法,裡麵的房門打開,景清探出個頭就行,這樣既能看到書,也能講話。沈昕他倆坐在柵欄前聽,一點不礙事。
沈昕倒也沒有在意那麼多。不到半個小時下來,三人的脖子都感覺要斷了似的。尤其景清在講題的時候,身後的景爸爸還會說幾句風涼話,讓人有些不耐。
傍晚時分,兩人都要回去吃飯了,沈昕趁著身後的景爸爸不注意,遞給了景清一封信。
那封信是景清很久之前寄給朋友的信,到如今才等來了一封回信。
他迫不及待地打開信封,目光匆匆掃了上去。
“見信安好。........這封信從你所在輾轉到了申城,又從申城來到了我手裡,跨越千裡,實在艱辛。當初在大學裡我們暢談的未來夢想,如今我已在西北找到,並正在為它努力。想來我是不必再去燕京尋找了.......
我知道你所處的困境,作為朋友,仍然希望你繼續堅定選擇,隨信去三十塊,希望能幫到你。”
沈昕催促他,“你快看,看完了我也想看。”
景清抬眼看他,沈昕隻好又說,“看....不看也行,能不能給我講講說了什麼,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嘛。”
“喂,咱們路費有多少了?”
“七十多,怎麼了?”
景清把信封裡的三十倒出來,拍在了沈昕手上,“再加三十。”
這樣的意外之喜一瞬間衝到了沈昕的頭上,他胡亂抓住錢,匆忙塞進了口袋,麵上是止不住的笑容。
這樣一來,他們立馬就能出發。沈昕還要說話,景爸爸已經衝上來鎖上了柵欄,“好了好了,有事情下次再說。”
“哥你照顧好自己。”沈昕隻好轉了話鋒,說道。
沈昕手裡現在有四張兩趟火車票,兩張來自袁晨,是去奎城的火車票,四天後出發。兩張是來自趙老師的車票,開往南盛,後日出發。
沈昕想再找這樣家教輔導的時候和景清見一麵,但遲遲沒有機會 。
尤其是他並沒有在小測驗裡勇奪前三,沈媽媽更是杜絕了他找景清的機會。“你還找借口,彆打擾人家了,安心複習,彆最後什麼也撈不上!”
“那總得學習了才有機會複習吧,齊潤聲學的就挺有成效的,這次前十。”沈昕拉出齊潤聲作為擋箭牌。
齊潤聲很努力,成效也顯著,上一次模擬檢測還是倒數,這次一躍成為了前十,沈爸爸沈媽媽笑的合不攏嘴。
沈媽媽有些猶豫:“也不好老找景清,他家現在......”他家現在又到了以前一觸即發的模樣,景爸爸景媽媽見了天天吵架,都責怪對方沒有教好兒子,導致了景清現在的不倫不類。
“反正我支持景清。”沈昕“嘁”了一聲。
“你說什麼?”
“我說帶著齊潤聲好好學習,勇爭第一。”沈昕立馬來了精神,又是發誓保證,又是好話誇著,總算是成功了。
時間恰恰好就選在了後日。
真到了那日,沈昕心臟狂跳,要是順利,今天就能走,如果不順利,那還有一次機會,怎樣都是來得及的。
景清講題的時候,沈昕都心不在焉的,反而是齊潤聲,聽的異常認真。
沈昕觀察著四周,這時候沈爸爸沈媽媽都不在家,美中不足的是,景爸爸在後麵,且一直說風涼話。
在聽到不知道是第幾句風涼話後,景清爆發了,他衝著爸爸喊道:“你來講,我不講了。”
沈昕立馬轉了方向,滿臉求知。“叔叔快講吧。”
景媽媽提著籃子出來,忍著脾氣說:“你沒什麼事回去吧,我看著孩子們,你也彆打擾他們學習。”
“你兒子講的不好,還不讓人說幾句了?就怕他誤人子弟。”
景媽媽最煩陰陽怪氣的人,尤其是前夫這樣頤指氣使的人,她重重地把菜籃一摔,指著景爸爸的鼻子罵:“你就知道說些屁話!你以前關心過你兒子沒?這時候你來了,說這不好那不好,也不想想是誰的責任?”
“這兒子要是養在我那,一點事沒有。”景爸爸用食指重重一揮,很是振振有詞,“我告訴你,他差不了,絕對不會像現在這個混賬樣子!”
“他們好像吵的有點凶。”齊潤聲旁觀了片刻,說。
“以前沒離婚吵的更厲害。”景清手抓著柵欄,貼了張臉過來,有些急切地說:“快把桌子上那蘋果給我拿一個,餓的我扣心挖膽的。”
沈昕跑回家拿了個蘋果塞給他,趁著他吃的功夫,沈昕一把拉下齊潤聲,小聲說:“看見沒,景清都成這樣了,你還覺得他不該跑嗎?”
齊潤聲一把打掉沈昕的手,沒有說話。
景清敲了敲柵欄,“你們躲著我說什麼話呢,還有沒有其他吃的,蘋果有點吃不飽。”
齊潤聲回頭看著他,猶豫了。
他看了看沈昕,說:“家裡有桃酥,阿姨說餓了我們自己拿。都給景清哥吧。”
“好孩子,哥哥沒有白疼你,關鍵時刻你倆和我是一心的。”景清被桃酥感動的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