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去哪了?”
“不知道。”
兩兩對峙,相對無言。好久,沈媽媽才歎了口氣,“行,也不為難你了。”
“等臭小子回來了我再收拾他。”
他們家教育理念和景家完全是個對照。沈媽媽說就算真考不上那也沒事,多少人都這樣過來了,怎樣都能活。所以沈昕從小就比景清皮,也自由,想乾什麼乾什麼。
景清是在彆人稱讚的“彆人家的孩子”裡長大的,他是街坊鄰裡孩子們的榜樣,可沈媽媽有時候看著,覺得還是自家孩子更好,景清喜不喜歡播音她不知道,但她能猜到總有一天景清會爆發。而她這個傻兒子估計會上趕著和人家跑。人家要是不帶他,他還得絞儘腦汁地跟上去。
南盛離蘇城很遠,坐火車要兩天一夜。車票是硬座的,晚上他們隻能躺在椅子上休息。所幸沈昕準備的行李中有兩件衣服,他們能蓋在身上勉強過一晚。
“沈昕?”
“嗯?”
“謝謝你幫我。”靜了很久,景清說到。“等到了南盛,你就回去吧。”
沈昕艱難地翻了身,“我不,來都來了。”這句話堪稱萬能的句子,他來都來了,乾嘛要半路返回。
“你....”景清語結。
沈昕岔開了話題,“你大學學的課程都是什麼?和普通大學一不一樣?”
“不一樣,我們學的有古典芭蕾舞基本訓練、芭蕾舞教學劇目、歐洲曆史生活舞、古典芭蕾舞教學法、芭蕾雙人舞、現代舞、音樂理論基礎、西方音樂鑒賞、《歐美芭蕾舞史、西方美學史等 ”
“這麼多。”沈昕咂舌。
“什麼都要下苦工嘛。”
沈昕閉上眼,靜靜聽著景清低低的話語和火車摩擦鐵軌的聲音,一近一遠,都有些飄渺。他有些困了。
“景清,我覺得這時候他們已經發現我們跑了。”
“家長又不傻。”景清不置可否。
“我為你豁出去了,你能不能多想想我?”
“多想想你?你就在我旁邊啊。”顯然景清會不到他的意。
沈昕有些喪,但又很快聚了精神,開始絞儘腦汁,“不是咱倆沒見麵時候的想,是你平時就多想想我,比如想我這個怎麼樣啊,性格怎麼樣啊,還有就是你覺得我怎麼樣啊?”
“你當然很好啊。”景清這時候和他一樣困,腦子昏昏的,說完這句,他頭偏了偏,說睡吧。
兩人的竊竊私語停了,半夜的火車裡是此起彼伏的呼聲和私語聲。
沈昕歎了口氣,“好吧好吧,你在夢裡也可以考慮考慮嘛。”考慮考慮沈昕怎麼樣,他們以後一定能在一起的,沈昕非常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