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昕,我沒想辜負你的。”
沈昕腳步頓了頓,隻片刻就立馬往外走了。
我沒想辜負你的。
他沒想辜負他。
沈昕的心臟如雷鳴般狂跳,仿佛在耳邊清晰可聞。一種喜悅的感覺開始流淌在血管裡,衝刷著身體每一個角落。
他說我沒想辜負你。即使這是幾年之後的回答,沈昕仍舊欣喜若狂。
景清敲響他的房門,隨後擰開門把手走了進來。
沈昕屏住呼吸,暗自沉緩著心跳。“有什麼事嗎?”他聽見自己無比淡定地詢問。
“談一談。”景清給自己搬來一把椅子,毫不客氣地坐下來,大有一副長談的意思。
“好吧,那你說。”
景清也不廢話,開門見山就是一句:“你什麼意思?”
“就那個意思。”沈昕硬邦邦地說。
“那個意思是哪個意思?”景清鍥而不舍,“是算了,就那樣,以後不再聯係是嗎?還是覺得彆扭,覺得我走了又折回來的態度惹你生氣。我想向你道歉。”
“沒有,我.....”
景清揮手打斷沈昕的話,“沒有就是有。”
“你先聽我解釋。”
沈昕不說話了,景清感覺到嘴邊的話似乎也卡殼了。空氣中彌漫著沉默。
好一會,景清才說:“我想解釋。我那時候是考慮的不清楚,心裡又急匆匆地想著燕京的事情。麵對你的話我忽然有些茫然和想逃避。”
景清緊張地抿了抿唇,“但是,我也喜歡你,是愛人之間的愛你。我後來每一天都在想如果作為對象,我們能在一起也不錯,也很好。我現在也這樣覺得,那你現在也這樣覺得嗎?”
風水輪流轉,表白也是輪流轉。沈昕腦子不合時宜的這樣想 。他不想答應景清,沈昕害怕因為這樣驚世駭俗的一段感情影響景清努力了十幾年,一路到這裡的成果。
沈昕害怕他們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景清,害怕會蔓延出難聽的竊竊私語。他們會說:
“看啊,這兩人真是不知廉恥。”
“怎麼會有這樣惡心的人。”
“男的喜歡跳舞,難怪。”
“沈家景家真是白教養了。”
“........”
沈昕害怕這些難堪的印象會被加在景清身上,家人身上。他的勇敢已經被這幾年整日整夜所思考的世俗磨滅了。沈昕覺得自己現在做不到了。
沈昕緊緊凝視著景清的臉,儘管那樣的眉眼他已經用目光描摹千百遍。
他心匣打開又收起的情感外溢成了一句話。“你回答的晚了。既然已經過去了為什麼還要說起來。”
沈昕看著景清的臉色一點點變惶恐,心中綿痛。
景清有些無措,“能不能再給我個機會?”
“不能。”沈昕殘忍地拒絕。“我們兩個在一起,太奇怪了。”
是啊,太奇怪了。
他拒絕了景清,也拒絕了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