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甜在南青舟心口難以言表。(2 / 2)

黎漾不服:“無賴!你要是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好,那你說怎麼辦?我教你做?”

“我想自己做。”

“不行。”南青舟有一種“我就要當無賴”的感覺。

黎漾沒辦法,隻能退而求其次:“那你教我吧。”

南青舟從善如流:“好。”

黎漾拿著刀,南青舟一隻手扶住薑,一隻手握著黎漾的手,對準薑切了下去。鋒利的刀刃讓黎漾害怕,下意識往南青舟懷裡鑽,緊閉雙眼,小聲提醒:“小叔小心啊,彆切到手。”

“好。”

“彆切到手。”黎漾不放心,又說了一句。

“嗯。”

南青舟低頭看躲在他懷裡的小人,眼裡的笑意愈發明顯,喜歡這種被她依賴的感覺。

黎漾在廚房的作用真不大,切菜這樣的小事都是小叔帶著她完成的。長壽麵她也沒有參與感,她隻有燒了一鍋水,開鍋的時候還把自己的手燙了泡。

她真的笨死了。

最終南青舟誤打誤撞下給自己做了一碗長壽麵。黎漾吃著麵,下定決心道:“小叔!我要學做飯!”

“好。”南青舟答應她。

長壽麵算是過去了,雖然不太完美,但也有黎漾的參與。黎漾不想小叔的生日就這麼過去,打算從其他方麵下手。

小叔看新聞的時候,她跑過去給小叔捏肩。結果她忘了自己手上有傷,捏了沒幾下手指便火辣辣的疼,疼得掉眼淚,成了小叔照顧她。

小叔看報的時候,她給小叔煮咖啡,結果因為不會用磨豆機而中道崩殂。小叔以為她想喝咖啡,給她煮了一杯咖啡。

她給小叔洗衣服,結果不會用洗衣機……她整理小叔的房間,發現小叔的房間比她的房間還要乾淨……每次伺候小叔,最後都會成小叔照顧她。

她看起來好像一無是處啊。

黎漾搓了搓臉,看了一眼手機,努力平穩自己的情緒。

……

這一天過得雞飛狗跳一樣,糟糕透了。黎漾第一次深刻意識到,原來伺候人那麼辛苦,原來張伯那麼厲害,自己那麼笨。

好容易挨到晚上,到了做蛋糕的時候,黎漾發現自己不會用烘焙機,而自己的小叔對這些東西十分熟悉,可謂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隻有烤蛋糕胚是小叔動手,其他的東西都是黎漾親自動手弄的。蛋糕上歪歪扭扭的“南青舟”三個字看得黎漾特彆有成就感。

原來這就是完成一件事的成就感啊,比解出來一道深奧的奧數題還有成就感。

蛋糕並沒有太花哨,整體粉白色,周邊二十八顆可食用珍珠點綴,為了讓蛋糕看起來不單調,黎漾還裱了一朵玫瑰花。

看起來少女心十足,不知道南青舟會不會喜歡。

看見他的名字,南青舟這個時候已經意識到什麼了,看著臉上沾了麵粉和奶油,像個小花貓的黎漾,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黎漾拿著粉紅色奶油,磕磕絆絆在蛋糕平麵上寫下“生日快樂”四個字。拿出提前買好的蠟燭,小心翼翼避開字跡插在蛋糕平麵上。

橘色的光暈溫暖了黎漾麵部輪廓,小姑娘的眼眸亮晶晶的。黎漾捧著六寸的小蛋糕,慢慢走到南青舟麵前,仰頭,展顏一笑:“小叔叔,生日快樂!”

雖然猜出了結果,南青舟還是愣住了,胸腔深處的那顆沉寂了二十八年的心臟極其緩慢而無規律的跳動著,他已經不記得自己的生日了。

南青舟臉上沒什麼表情,黎漾以為南青舟不喜歡,以為他要發生,笑容有些僵硬,怯怯道:“小叔,你可不能打我啊,你說過的打女人的男人都是廢物。你也不想做個廢物吧。”

南青舟抬起手,黎漾下意識閉上眼,嘴裡還呢喃著那些話。

想象中的爭吵沒有來,手中的蛋糕也沒有掉,黎漾睜開眼睛呆呆的望著南青舟。

南青舟輕輕揉了揉她的頭,聲音如平常一樣低沉:“今天做這麼多就是為了給我過生日?”

聽出來小叔沒生氣,黎漾鬆了一口氣:“小叔對我那麼好,我也想照顧一下小叔,但是我好像連自己都沒照顧好,這一天都是小叔在為我操心。辛苦小叔啦!小叔,生日快樂呀!”

南青舟沉默不語看著小姑娘的笑顏。他低著頭,她抬著頭,中間隔著生日蛋糕,蠟燭的火光躍動在臉上,溫柔又不真切。

黎漾忍不住催促:“小叔,快許願,吹蠟燭,不然都快燒完了。”

溫暖的火光映照下,南青舟的眼睛格外明亮,格外溫柔,與他對視一眼,便可深陷其中。

“好。”南青舟吹滅了蠟燭,黎漾把蛋糕放在茶幾上,“吃蛋糕咯,小叔切蛋糕。”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做的蛋糕,今天的蛋糕吃起來格外甜,格外讓人滿足。

黎漾戳了一點奶油抹到南青舟臉上,笑得像隻小狐狸:“生日快樂!蛋糕好吃嗎?”

看來小叔也沒祁念臣說的那麼抗拒過生日啊。生日過得很順暢,也很溫馨。南青舟默許了黎漾所有出格的行為。

“嗯。”

黎漾親手做的蛋糕比所有名貴糕點要好吃千倍萬倍。甜在南青舟心口,難以言表。

吃完蛋糕,兩人窩在沙發裡看電視,可能是忙碌了一天的緣故,黎漾看著看著就睡著了。靠在南青舟肩膀上,睡得格外恬靜。

南青舟撫去她臉上的碎發,靜靜看著小姑娘的睡顏。這場景和那天幾乎重疊,隻是那天的他格外大膽,虔誠的吻了小姑娘的眉心。

今晚還能像那日一樣嗎?

南青舟眸色閃爍,整個人都在猶豫,最終卻選擇抱著黎漾回臥室。

他不想黎漾說他是變態。

愛的越深,就越像個膽小鬼。

送黎漾回臥室,南青舟還惦記著她手上的傷,抹了幾遍藥才放心,忽然想起小姑娘的話忍俊不禁,心裡默默補充——

以後還是我照顧你,直到你說不需要為止。

南青舟出了臥室,輕手輕腳帶上門。躺在床上睡覺的黎漾突然睜開了眼睛。

她不相信那麼溫柔的小叔會做那樣的事。

她一直在調查當年的車禍,查到當年的小貨車司機沒有死,成了植物人,躺在醫院裡。

她還知道小貨車司機在出車禍後曾收到一筆數額巨大的進賬,並且一直到現在都沒動,貨車司機可能沒有家人,也可能礙於某種原因不能動這筆巨款。

一定很奇怪吧。

小貨車司機沒有家人,不能繳費,為什麼還能住在醫院裡呢。是因為有個人在背後默默的救助小貨車司機,用著最頂尖的技術,最高級的設備。

而就在今天私家偵探告訴她,小貨車司機今天醒了。她讓私家偵探繼續查下去,結果受到了某種阻礙,查不到任何信息。

小貨車司機被轉移了。

是目前已知的信息。

再聯想到南青舟昨天打電話說的話,她懷疑他們口中的人是同一個人,而且南青舟也完全有能力把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出A市。

她知道不能懷疑最親近的人,可還是忍不住往南青舟身上懷疑。

她曾無數次接近真相,又無數次失望。每次查線索,都是如履薄冰的希望,她不想在這麼下去了,她想知道真相。

可是她又想不明白,如果真的是小叔,小叔為什麼要那麼做。

是不想讓她知道背後的真相。

還是不想她參與這件事。

她又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