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瀟領著提著大包小包的綠桃和小若回府,剛走進門就迎麵撞上了一個身量修長,麵容俊美的男子。
宋瀟原想側身讓過男子卻未曾想男子認得她,先行禮向她問好。
“宋小姐安好。”
宋瀟微微蹙起眉,雖有疑慮還是行禮問好:
“公子好。”
男人身後的宋逡姍姍來遲,見宋瀟回府就連忙介紹:
“瀟瀟,這是禮部的沈侍郎,為父的同僚。今日來府中與為父商議要事。沈大人,這是鄙人的大女兒,名瀟。昨日剛回京,之前一直養在宜州。”
宋瀟觀此人氣質和談吐,想必不是什麼小門小戶出來的。再看宋逡這般,那這位沈侍郎的官階一定是比宋逡高上些。
宋逡年近四十,已經是五個孩子的父親了卻依舊還是兵部一個小小的五品文官,而這位沈侍郎看起來不過比自己大上四五歲卻已經坐到了正四品的位置。
此人前途不可限量啊。
宋瀟垂下眼行禮:
“見過沈大人。”
沈庭寒頷首:
“既然天色也不早了,那宋大人,在下就告辭了。”
宋逡躬身行禮:
“沈大人慢走。”
待沈府的馬車在街道儘頭消失不見後宋逡才領著宋瀟回府。
“沈大人是父親的上司嗎?”
宋逡擺了擺頭:
“雖說他官階比為父大,但也說不上是為父的頂頭上司。沈侍郎是禮部的人,為父是兵部的。”
“既這樣,那沈大人今日來府所謂何事啊?”
宋逡有些差異的看著宋瀟:
“就是談一談尋常公務罷了,瀟瀟為何這般過問?”
宋瀟輕笑了一下:
“有什麼公務不能在明日說,偏偏要今日休沐專程到府上拜訪一遭?沈大人今日在府中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看來父親今晚得好好想想,況且年關將近,各家事務繁忙,若餘姨娘再不抓緊時間操辦,怕是年關過後父親不論是上朝還是怎麼想來都會被同僚調笑幾番。”
宋愣在原地呆呆愣愣的看著宋瀟行禮離去。
沈庭寒倚在窗旁,靜靜的看著庭中簌簌下落的小雪。
小慎撩開屋裡擋風的簾子,把溫好的酒端到沈庭寒身旁的案幾上:
“公子,酒溫好了。”
“小慎,人你也看見了,你覺得是嗎?”
小慎微微皺起還有些生澀的五官:
“公子,您心裡早就有定數了吧。”
沈庭寒側過身自己倒了一盞酒:
“霍川對這個表妹的上心到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小慎候在一旁:
“到底是一起長大的,要是回了家還過苦日子那遠在宜州的老太太和將軍該多痛心啊。”
“既然霍川不遠萬裡的拜托了一番,那就時刻照看著就是了。”
沈庭寒喝完盞中的酒問道:
“祖母已經歇下了嗎?”
小慎點頭:
“老太太回來就說累了,吃了兩盞茶酒歇下了。”
“今晚落了雪,明早肯定露重。讓祖母院裡的人明天提早把霜清了,今晚多給祖母點一點兒炭火。”
“不必了。”
沈庭寒聽聞,立馬起身走到門前去攙扶:
“祖母不是歇下了嗎?怎麼又起來了?”
沈老太太笑著拉著沈庭寒的手:
“原本是睡下了,可是我院裡的那株還沒長起來的梅花被雪壓折了枝,落在地上好大的聲響。我就醒了,又聽下頭的人說你回來了,我就過來看看。”
沈庭寒把老太太攙扶到椅子上坐下有些無奈的說:
“祖母想見我,讓手底下人來說一聲就是了,怎麼還冒著寒風親自來?”
沈老太太有些嗔怪的看著沈庭寒:
“怎麼,我隻許你冒著寒風來就不許我來了?你這話好沒道理,我是聽說小慎說今日去見了霍川,才來的。不然就你朝廷上那些個糊塗賬,你認為我想知道嗎?”
沈庭寒親自給老太太倒了一杯熱茶:
“含峪今日匆匆來了又匆匆走了。”
“是為了昨日進京的那個表妹吧。”
“祖母怎麼猜到的?”
沈老太太笑著拍了一下大腿:
“這還需要猜?今日京中就都傳遍了。說宋家的大小姐回來了,不但被門房攔在門外不讓進就算了,還在府外足足等了一個時辰這才被他們家那個姨娘領進去。說是那宋家大小姐一張小臉被凍的青白青白的。當年她被霍將軍接走的時候不少人都看著,如今回來了還是不少人都看著。宋家裡頭這次,怕是得鬨上一鬨。”
沈庭寒聽完垂下眼默默嗯了一聲。
沈老太太又道:
“霍家那位也不像是糊塗的,這一番這京裡怕是又要熱鬨不少。霍家小子那鐵一般的脊梁,是在朝裡出了名的。就按以前他寧可撐著一口氣也不願意去向當年得罪了的州牧商賈賠禮道歉換軍糧的那件事看,要他低頭實屬不易,更彆說欠人情,既然如此他應當是十分看重這位表妹的。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