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住院區。
黑貓警長看到她,愉快地打招呼:“你怎麼又來了?”
林棠晚喘著氣,問它:“你怎麼還在?”
這寵物醫院收費如此昂貴,它一住住這麼久,顯然是一筆巨款。
黑貓警長:“我家主人把我寄養在這裡。你在躲什麼?要不要進我房間躲一躲?”
它住的貓窩,是一個木頭籠子,有一個視覺死角。
林棠晚二話不說,奔到他窩前,用比其他貓咪靈活得多的腳趾打開籠門,一閃身躲了進去關上門。
這一切發生在瞬息之間,她的動作如行雲流水。
警長被她神乎其神的分爪能力鎮住:不愧是得到家仙祖宗機緣的貓,與眾不同。
突然,它湊近了問:“你的貓糧是什麼牌子?怎麼這麼香。”
林棠晚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兒,注意力放在遠處的大門處,漫不經心道:“才不是貓糧,是烤羊肉串。”
黑貓警長做出貓貓害怕的表情:“!你是說,你不吃貓糧,你吃的一直是人類的食物?”
林棠晚:“分那麼清做什麼?很多貓都吃人的飯。我才不會吃你們貓糧。”
黑貓警長的雙瞳因為驚恐而變成一條細細的縫:“你……你,怎麼能這樣?!那你剛才跑是為了什麼?”
林棠晚咬牙切齒:“他要給我打疫苗,狂犬疫苗!”
好好的打什麼疫苗,她隻是穿成了小貓咪,不代表她沒聽說過狂犬疫苗這種東西,那都是被流浪貓狗咬了才需要打的。
黑貓警長忍無可忍,給她科普貓糧的科學性和疫苗的必要性。
“總之,現在,立刻,你給我滾出去,這疫苗你必須打!還有,你不能用貓的身體亂吃,我們貓貓是肉食動物,不需要那麼多碳水化合物。”
他快氣死了:當今社會,居然還有人沒通網,不知道上網學習貓咪的習性。
林棠晚被警長趕出貓舍,灰溜溜地沿著牆根回去。
整個寵物醫院被周頌予調動起來,四處過道裡亂哄哄都是找貓的人,唯獨沒人在陶醫生辦公室。
林棠晚坐在等候椅上,聞到腳爪上從地麵沾染的消毒水氣味,麵露嫌棄。
然後跳到醫生辦公室的洗手台,打開了水龍頭洗爪子。
正在醫院監控室的周頌予突然看到洗爪的小貓咪,鬆了口氣,轉身對陶森然說:“看到了,就在你辦公室。”
說完大踏步往辦公室走去。
尋貓大部隊瞬間散去。
驚動了全院而出名的小貓咪,正蹲在台盆上,看著四個濕漉漉的腳爪發愁:糟了,這樣跳下去腳更臟。
但下一瞬,她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淡淡的鬆枝香籠罩住她。
緊接著,一隻骨節鮮明而有力的手,拿出隨身手絹擦乾她腳爪上的水。
陶森然笑道:“你對貓可真沒說的,這麼貴的手絹就給貓用了。”
他一眼看出那是條大牌手帕,雖然這家寵物醫院的客人大多經濟實力不錯,可有習慣用大牌手帕的男人,周頌予還是第一個。
果然,他應聲淡淡:“它跟我一樣有潔癖。”
接受不了腳臟。
見她已經鎮定下來,陶森然掏出給小貓咪配好的狂犬疫苗,抓著她的後頸皮肉輕輕刺進去。
陶森然:“它的狂犬和三聯已經打完。現在五個多月,絕育可以考慮起來了,最好在它發青之前做完手術,她就能一直這麼健康活潑。你放心,如果你工作忙,它做完手術可以在我們醫院住幾天等傷口痊愈,再帶回去。”
周頌予:“好。”
他把小貓咪小心翼翼裝回貓包。
好什麼好?!
林棠晚炸起背後的毛,喵喵咧咧:我同意了嗎?!這麼剝奪一隻小貓咪的權益真的道德嗎?!
陶森然把疫苗後飼養要點和絕育宣傳冊遞給周頌予:“有問題隨時聯係我。”
跟莫名其妙的穿進了一隻貓遇到的那些生活問題相比,林棠晚認為,絕育才是自己麵臨的最大危機。
她心事重重地窩在貓包裡,直到回到家都蔫蔫不樂。
第二天,小貓咪發燒了。
周頌予發現的時候,它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渾身軟綿綿。
他翻開寵物醫院給的手冊,照著說明給她喂了水,但小貓咪依然沒有精神。
周頌予一臉嚴肅地打電話:“阿北,我今天不去公司。”
林棠晚聽得迷迷糊糊,阿北,誰是阿北?
“發生什麼事?”
“我的貓病了,找不到人照顧它。”周頌予的請假理由,就是如此簡單直白。
那個叫阿北的人聲音立刻抬高八度:“你不來怎麼行?這樣,我讓我家阿姨去你家裡,你快點來上班,周三項目kick off,還等你一起商量。”
周三項目啟動……林棠晚後知後覺地想,這個阿北,莫不是CEO顧北吧?全公司隻有一個名字帶北的,那就是他了!
她氣咻咻地想:周頌予你果然是個頂級白蓮關係戶!
名字叫得這麼親熱,得多親密啊。
好不容易對這男人建立起來的一絲絲好感,立刻又被仇富的泥石流衝刷得一乾二淨。
CEO家的阿姨訓練有素,不到半小時上門來。
周頌予事無巨細地交代了小貓咪不吃貓糧,不用貓廁的習慣,把《寵物疫苗後飼養要點》鄭重其事交給她。
阿姨:這個人對貓怕是比對人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