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鈺勳待糯哥兒睡沉後才出去外頭查看情況。
被尖叫聲吸引來的人不少,巫願景臉色陰沉的坐在椅子上,看到方鈺勳便厲聲質問:“你為什麼不保護好你娘和你妹妹!她們被方長壽打的時候你在乾什麼?”
方鈺勳眼神一暗,“裡正,你是以什麼身份來質問我?”
巫願景一噎,方鈺勳又問,“我保護她們,誰又來護著我?”
“你堂堂大男子漢,怎麼好意思說出這種話?”巫願景憤怒的拍著椅把手。
方鈺勳掃了一眼呆呆坐在椅子上雙眼無神的廉兆美,“發生什麼事了?”
村裡人神色古怪,方嬌願指著廉兆美驚叫道,“是她殺的人,是她拿著刀往爹頭上砍,是她是她,不關我的事!”
廉兆美渾身一顫。
巫願景臉色更加難看。
如果方嬌願能冷靜一點把這件事往方鈺勳身上推,他就有把握讓方鈺勳認下這件事,可方嬌願太蠢了!
方鈺勳的神色變了變,最後似是釋然的道:“原來娘親這麼厲害啊。”
原來廉兆美不是不敢反抗,而是一直以來有他擋著,廉兆美沒有反抗的必要。
“人沒死。”巫獰從屋裡頭走出來,“他的傷是摔在地上磕出來的,沒什麼大礙,休息一天就好了。”
廉兆美的刀根本沒有砍中方長壽,隻是當時廉兆美和方嬌願都被嚇壞了,隻看到血就以為方長壽死了。
廉兆美泄了口氣 ,嚎啕大哭。
巫願景聞言臉色微緩,“沒鬨出人命就好,方長壽這次也算自食惡果,都回吧,”
“這次是方長壽運氣好,沒真讓廉兆美砍死,萬一下次廉兆美又發瘋可怎麼辦?巫叔,您可是這十裡八村最公正的裡正,這事怎麼能這麼輕拿輕放呢?”賴狗似笑非笑的看著巫願景,眼神明顯不懷好意。
方鈺勳微微眯起眼。
賴狗上輩子對巫願景可不是這個態度?他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莫名的,他想到了那天晚上廉兆美幽會巫願景的事。
賴狗之前威脅說要把方嬌願做的事說出去但事到如今都沒有行動,廉兆美給方嬌願存的嫁妝錢還在,也就是說廉兆美沒有花錢擺平此事。
那這件事是誰擺平的?
上輩子他擺平此事被賴狗恨上,這輩子……
他看向巫願景,巫願景麵色不善,“廉氏母女夠可憐了,賴狗,我是講究公平,但做人得有人情味。”
巫願景看向看熱鬨的村民,“我問你們,這事若是發生在你們自個兒身上,你們覺得我該怎麼處理?”
有心軟的嬸子忙道,“算了吧……廉氏平時膽子那麼小,這次定是被逼急了。”
有不少人出聲附和,巫願景看向賴狗,“你還有什麼意見嗎?”
賴狗咬牙切齒的笑道:“沒什麼,不愧是裡正,說話做事都漂亮的讓人找不出半點毛病。”
這話明褒暗貶,在場的人都聽出這話裡的惡意,巫願景神色淡淡,“我是裡正,我做事但求無愧於心。”
賴狗看向廉兆美,諷刺大笑,“真是好一個無愧於心!”
廉兆美已經冷靜下來,她擦了擦淚,抬頭卻看見方嬌願癡癡的看著巫獰,那身體幾乎要黏到巫獰身上去,她臉色大變,喝道:“嬌願!”
方嬌願被嚇了一跳,不滿的看向廉兆美,“娘,你乾嘛?”
廉兆美的神色說不出的不對勁,她看向方鈺勳,希望方鈺勳說點什麼,可一直以來反對方嬌願和巫獰來往的方鈺勳此時卻猶如局外人般雙手環胸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她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強忍著什麼都沒說。
方嬌願的性子隨她,她知道方嬌願有多喜歡巫獰,她不想去當這個壞人阻止方嬌願。
可是嬌願和誰在一起都行,獨獨不能和巫獰在一起啊。
方鈺勳看到這一幕,眼神暗了幾分。
方長壽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一醒來便嚷嚷著要殺了廉兆美泄憤,廉兆美聞言就拿著把刀站在床前麵無表情的盯著方長壽,“你可以打我們母女倆,但你最好殺了我,否則你就永遠彆睡著,我控製不住我自己,我也不知道我這把刀什麼時候會真正落在你頭上。”
廉兆美的神色隱隱有些癲狂,“你若不給人活路,那我們就一起去死吧。”
方長壽渾身一顫,一股腥臭的味道從被褥裡傳出來,他被生生嚇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