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長的歎了口氣,從空間裡拿出三顆花生糖,正要把花生糖遞給糯哥兒,餘光卻瞥見小動物站起來並直勾勾的盯著他手中的花生糖。
他覺得自己隻要一鬆手,這花生糖就會進到小動物的肚子裡。
沉默半晌,方鈺勳手腕一轉,手心隻留下一顆花生糖。
他抬手將花生糖喂進糯哥兒嘴裡,糯哥兒覺出甜味,哭聲一滯,破涕為笑,“甜的夫君。”
方鈺勳用濕羅帕擦乾淨糯哥兒的臉,“你啊,怎麼連個小動物都能把你欺負了?”
“它很凶的。”糯哥兒壓低聲音,“它剛才還瞪我呢。”
他說著瞥了小動物一眼,正好看到小動物凶巴巴的瞪著他,他害怕的躲進方鈺勳懷裡,“你看,就這麼瞪我,我都沒招惹它。”
方鈺勳想將小動物趕走,奈何小動物理都不理他,對他驅趕的動作也視若無睹。
方鈺勳:“……”
這小東西怎麼半點都不怕人?
糯哥兒發現小動物盯著他不放,就往方鈺勳身後縮,奈何他躲到哪,小動物盯到哪,糯哥兒又委屈又害怕,“你盯著我乾什麼?”
小動物也不吭聲。
方鈺勳看到糯哥兒嘴裡若隱若現的花生糖。一個猜測在腦海裡一閃而過。
他蹲下跟小動物平視,伸出手。
掌心裡,出現了一顆花生糖。
小動物眼睛一轉,似是鎖定目標般,直勾勾的盯著花生糖。
方鈺勳餘光瞥見小動物伸出爪子,心念一動,花生糖憑空消失。
小動物的爪子抓了個空,暴躁的呲牙。
方鈺勳手動將小動物的嘴巴合上,“彆嚇到我夫郎。”
小動物明顯愣住了,它似是沒想到方鈺勳會來這一招,緊接著,它暴怒,尖利的爪子就要往方鈺勳手上抓,方鈺勳鬆開手的同時又拿出花生糖問,“想吃嗎?”
小動物聽懂了,它不高興的在方鈺勳身旁跳來跳去,但這次它沒有再動手搶。
方鈺勳訝異的挑起眉梢,“我可以給你,但是你要離開這裡,不許欺負我的夫郎。”
他生怕這小動物不知道誰是他的夫郎,微微側身牽出身後的糯哥兒,卻沒讓糯哥兒離小動物太近。
他發現這小動物是有攻擊性的。
小動物沒有任何反應,方鈺勳不知道它有沒有聽懂,但還是把花生糖放在了涼席上。
眼前一閃,小動物撿起花生糖,轉瞬就消失在他們眼前。
方鈺勳鬆了口氣,回頭卻見糯哥兒不高興的看著他,他以為糯哥兒還在害怕,沒成想糯哥兒幽怨的控訴;“它吃了三顆花生糖,我才吃了一顆,他有兩顆糖還是搶我的!”
方鈺勳:“……我再給你兩顆。”
糯哥兒嘴角一咧,嘿嘿笑了。
今天能吃三顆花生糖了,真好。
方鈺勳和糯哥兒在山上吃飽才下山,下山時天已經黑了,他們遠遠瞧見一個人影走近,仔細一看,才知是廉曼曼。
廉曼曼一愣,“你們在這啊?”
她的神色複雜,“趕緊回去吧,你爹鬨著要跟你斷親,裡正都給喊過去了。”
方鈺勳麵色微變,略微頷首。
糯哥兒擔憂的看向方鈺勳,“夫君,我們要真被趕出來可怎麼辦?”
方鈺勳揉了揉他的頭,“那我們就上山去。”
山上有一個遮風避雨的洞,上一世他們就是在洞裡躲避洪水。
糯哥兒想到什麼,眼睛微亮,等廉曼曼走遠後才道,“我們能提前占一個好位置。”
方鈺勳嘴角勾了勾。
還能把席子被褥等物都提前拿出來擺上。
他們剛到家,圍觀看熱鬨的村民就發現了他們,吳氏朝裡頭大喊道:“方鈺勳和糯哥兒回來了。”
院子裡的人呼啦一聲散開,方鈺勳牽著糯哥兒的手在眾人的注視下走進大堂,方長壽一聲怒喝,“方鈺勳!你給我跪下!”
方鈺勳的脊背挺直,“我為何要跪?”
“你懶惰成性,不尊父母不護胞妹還心胸狹窄,今日我就要將你逐出方家,特請方家族老、裡正以及父老鄉親過來做個見證!”
方長壽說的義正言辭,方鈺勳隻是輕笑一聲,“爹,你不過是怕我欠錢將你拖累,倒也不必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他看向眾人,提高聲調,“方家要將我逐出家門,我為人子女,不得不從,但我也請在場的各位鄉親父老做個見證,今日是方家先不要我,今日之後,無論我是窮是富,都與方家無任何關係。”
言外之意,日後他發達了,方長壽也休想巴上來。
“年輕人啊,就是愛癡心妄想,你做個生意都能虧那麼多錢,以後還能有啥大出息?”方長壽嗤笑一聲,“你放心!老子可不敢指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