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來了 小平頭(1 / 2)

回去後,方鈺勳直奔老李伯家。

老李伯的院子裡傳來打鐵聲,方鈺勳個子高,不經意往裡頭一瞧,正好看到老李伯在打一把小刀的刀刃。

他心頭一暖。

這老李伯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他敲開李鐵匠的門,將身上的最後一筆臟銀花了出去。

“這是五兩銀子,如果您覺得還不夠,我再去山上打點野物給您。”

老李伯看了他半晌,什麼都沒說,抬手接過五兩銀子。

方鈺勳鬆了口氣,“五天後我來拿。”

他一頓,提醒道:“這天黑的嚇人,怕是會下一場很大的雨,您記得在家裡囤些吃的。”

老李伯揮揮手,示意知道了。

方鈺勳離開前又說了句,“這天悶了三四天,我總覺得這雨來的不尋常。”

老李伯看著天,眼裡透出一抹深意,“上次見到這麼黑的天,還是在三十年前。”

他問方鈺勳,“你知道那次發生了什麼事嗎?”

方鈺勳茫然,老李伯道:“發大水了,我家裡人全被大水吃了。”

方鈺勳一怔,老李伯一邊往屋裡走一邊道,“你走吧,現在山上才是最安全的。”

回到山裡,糯哥兒抿唇,難過又不解,“老李伯明知山下不安全,為什麼還是要留在山下?”

方鈺勳輕撫糯哥兒的後背,“因為那是他的家。”

糯哥兒低低的哦了聲。

趁著雨還沒真正落下來,方鈺勳去外頭撿柴火,運氣好,讓他撿到一截實心樹乾。

他把樹乾拖回洞裡,用粥鋪老板留下的砍柴刀將樹乾砍成手臂長短的木棍,再將木棍的一頭削尖。

前世他沒有鐵兵器,就是用這種尖頭木棍當武器。

糯哥兒想來幫忙,方鈺勳坐在凳子上,頭都沒抬輕輕將他的手拍開,“木屑紮到可疼了。”

糯哥兒不高興的抿唇,轉身坐回褥子上,背著方鈺勳不知在搗鼓些什麼。

方鈺勳覺得糯哥兒安靜的異常,回頭一看,一個手套正好懟到他眼前。

他仰頭,糯哥兒站在他麵前看著他,笑得燦爛,“夫君,快戴上試試。”

有了麻布手套,木屑就不會輕易紮到夫君的手了。

方鈺勳放下木棍,忽的起身將糯哥兒抱在懷裡用力的親了親,親的糯哥兒臉都紅了。

“夫、夫君!”糯哥兒眼淚汪汪,被欺負的說話都帶上了顫音。

方鈺勳笑得很壞,“幫我戴上。”

糯哥兒委屈巴巴的給他戴上手套,戴完後又氣惱的躲遠了。

這會兒還是白天,可外麵的天卻已經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方鈺勳隻好點起一根蠟燭照亮。

不知是過了多久,當糯哥兒在褥子上睡沉的時候,外頭嘩啦一聲巨響,似是有誰將一大盆水往地上潑。

雨……下來了。

糯哥兒渾身一顫,被嚇醒了。

他茫然的睜開眼睛,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被方鈺勳抱進懷裡輕哄,“沒事,我在,睡吧。”

糯哥兒往他懷裡縮了縮,又沉沉睡去。

方鈺勳聽著雨聲,眸色一暗。

終究還是來了。

他拿出柴火。正要點燃,餘光中卻看到有什麼東西閃了進來。

他脊背一涼,嚇出一身冷汗。

洞口的火被雨撲滅了,洞裡的火他還沒有點,是什麼野獸進來了?

他猛地回頭看向糯哥兒,一愣。

一隻站起來約莫他胳膊長的小動物正站在糯哥兒身邊,直勾勾的盯著他。

方鈺勳:“……”

莫名的,他似乎懂了小動物的意思。

他拿出一顆花生糖,小動物果斷放棄了糯哥兒朝他走來。

它正大光明的從他手裡搶走糖,吃完糖後才往洞口走。

方鈺勳鬆了口氣,以為這小動物該是走了,沒想到沒過一會,洞口處傳來什麼東西被拖拽的聲音。

他借著燭光仔細一看,看到了一隻渾身是血的野山羊。

小動物站在山羊旁邊,朝他伸出爪子攤開掌心,很明顯,這是一個討要的動作。

方鈺勳;“……”

這動物是成了精嗎?

他拿出花生糖,卻沒有立刻給小動物,而是問:“這是你殺的?”

小動物齜了齜牙,似是不滿方鈺勳對它實力的質疑。

方鈺勳眯起眼笑了,他晃了晃手中的花生糖,“你想不想要每天都有糖吃。”

小動物不知道什麼是糖,但是它看到了方鈺勳手中的花生糖,似是懂了,繃著臉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