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哥兒和方鈺勳是被熱醒的。
外頭天已經亮了,隱隱有光從洞口透進來。
方鈺勳從空間拿出兩套夏季穿的成衣,抬高糯哥兒的手給糯哥兒換衣裳擦身體。
糯哥兒剛睡醒又被熱的難受,軟綿綿的任由方鈺勳擺弄,感受到冰涼的羅帕落在身上時才有了幾分清醒。
糯哥兒害羞了,“我自己擦。”
方鈺勳避開他的手,聲音喑啞,“乖,我夠熱了。”火氣再上來,他可忍不了。
糯哥兒紅了臉,不敢吭聲了。
方鈺勳給糯哥兒換好衣裳後才拿出一桶涼水衝涼,衝完後胡亂擦幾下就穿上新衣裳。
新衣裳薄而透風,質感微涼,方鈺勳穿上後,隻感覺熱意都被驅散了不少。
天太熱,兩個人都沒什麼胃口,方鈺勳拿出綠豆煮了一大鍋綠豆湯。
綠豆粥放涼的時候,方鈺勳打算去外頭把蘑菇曬上。
糯哥兒見方鈺勳提著一袋子蘑菇往外走,忙跟在方鈺勳身後。
走到洞口的時候,熱浪撲麵而來。
方鈺勳皺著眉,“糯哥兒,你彆出來,我去就好。”
糯哥兒不願意,他拉著方鈺勳往裡走,走進拐角後,他將方鈺勳抵在牆上,凶巴巴道:“快!把糯哥兒之前做的帷帽交出來。”
他們早就知道天氣會很熱,所以糯哥兒在剛下大雨的那幾天,在山洞裡用灰撲撲的網紗布和草帽做了幾頂特殊的帷帽。
說帷帽特殊,是因為帷帽的網紗長到能蓋到膝蓋,而草帽的帽沿大,能遮住火辣的陽光。
糯哥兒心細,還在草帽裡縫上柔軟吸汗的棉布,這樣他們把帷帽戴在頭上也不擔心會磨到頭皮。
方鈺勳失笑道:“好好好,糯哥兒有令,為夫哪裡敢不聽?”
若不是糯哥提醒,他剛才還真沒想到這個帷帽。
曬蘑菇是個輕省活,方鈺勳和糯哥兒沒一會就曬好了,儘管如此,戴著帷帽的他們還是熱出一身汗。
方鈺勳拉著糯哥兒回到洞裡,摘掉帷帽後,把水壺遞到糯哥兒嘴邊,“喝點水。”
糯哥兒咕嚕咕嚕狂喝幾口水才緩過來,他像個小狗似的吐著舌頭散熱,“夫君,好熱呀。”
方鈺勳隨手抹掉臉上的汗,笑道:“剛才不讓你去你非要去。”
糯哥兒雙手叉腰,理直氣壯道:“夫君,明明是你不敢一個人去,讓我陪你去的,你怎麼可以亂說糯哥兒的不是。”
方鈺勳早已習慣了糯哥兒的顛倒黑白,他妥協道:“是是是,我的錯,過來,我給你擦擦臉。”
方鈺勳用粘濕的羅帕給糯哥兒擦臉,羅帕沾的是空間裡的湖水,落到臉上冰冰涼涼,糯哥舒服的眯起眼睛。
“夫君,今天湖泊裡還有水嗎?”
“今天還會有,明天就沒了。”如果他沒記錯,今天村裡那條河的水應該已經乾枯了。
“那我們還要去囤水嗎?”
“要。”方鈺勳從鍋裡盛出三碗放涼的綠豆粥,“先吃粥。”
他把剩下的綠豆粥放進空間裡,又拿出三個昨晚上煮熟的鴨蛋。
糯哥兒不想吃鴨蛋,偷偷將鴨蛋塞到小平頭的小背包裡,塞完後一邊喝綠豆粥一邊嘿嘿的偷笑。
笑得正開心呢,耿直的小平頭將自己身上多出來的鴨蛋還回來了。
似乎是要證明自己沒有偷拿,小平頭將鴨蛋滾到方鈺勳腳邊,抬頭直勾勾的看著方鈺勳。
糯哥兒眼睛一瞪,明顯慌了。
方鈺勳撿起那顆鴨蛋,慢條斯理的問糯哥兒,“小平頭的鴨蛋我還沒給它,它身上怎麼會有鴨蛋?”